卫二嫂跪在一旁,脸色苍白,她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疏忽和错误。
苏怀月闻声匆匆跑到前面,看着眼前失去了意识的卫老夫人,她心中一急,立刻上前试图施救。
然而就在她伸手去探老夫人的脉搏时,一只坚毅而强劲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苏怀月,你想做什么?”
卫彻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几分质疑与警觉。
苏怀月抬起头,急切地看着他,毫不犹豫地说道:“如果你想让老夫人有什么不测,那就继续挡着吧。”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没有丝毫的退让。
卫彻愣了一下,眼中的犹豫转瞬即逝,他松开了手。
苏怀月得以继续,迅速在老夫人身旁跪下,用熟练的手法进行简单的施救。
这里的气氛紧张而沉重,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
卫云柔和几个嫂子都屏住了呼吸,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苏怀月手上的治疗。
过了一会儿,老夫人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但面色依旧没有恢复到之前的红润。
她虽未完全醒来,但状况已不再那么危急。
“治好了?”
卫彻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苏怀月轻轻摇头,轻声吩咐旁边的人:“快扶老夫人去床上歇着,人群散开些,让空气流通。”
眼看着卫老夫人渐渐恢复了呼吸,苏怀月心里的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
她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细汗,轻轻掐住老夫人的人中。
过了一会儿,老夫人的眼皮微微颤动,随后缓缓睁开双眼。
她的目光首先落在苏怀月的脸上,有些模糊,但很快变得清晰起来。
“怀月,好孩子是你救了我?”
老夫人的声音微弱,却透出了一丝歉意。
微笑着安抚道:“老夫人别担心,都是晚辈应该做的。您暂时不要多说话,好好休息才是。”
苏怀月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而是想离开。
老夫人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神情有些犹豫不决,似乎心中有许多话想说。
她拉住苏怀月的手,缓缓说道:“怀月啊,之前有些误会,我知道自己对你有些偏见……这次的事情,谢谢你。”
苏怀月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微弱却坚定的力量,心里一动。
她轻轻拍了拍老夫人的手,柔声回应:“老夫人不必挂心,我并没有介意,我出去了。”
这时,卫彻走上前来,低声道:“祖母,您先歇着,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也免得劳神。”
老夫人点了点头,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看向苏怀月,眼中多了一份信任和暖意。
她眼神的余光瞥到了跪在一旁的卫二嫂,想起方才的事情,神色不由得变得严肃起来。
卫老夫人看着卫二嫂,眼中的失望和怒意浮现。
她微微一挥手,厉声说道:“霓凤,你给我跪那儿。”
二嫂不情不愿地低下头,慢慢跪到了地上,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你说,到底是为什么?!”
卫老夫人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满了威严。
卫二嫂抬起头,眼神闪烁,不安地看了看周围所有人,希望能得到一些支持,但没有人愿意替她说话。
她叹了口气,勉强解释道:“我也是为了卫彻好啊,他的腿伤那么严重,我只是想替他出头,替他报仇……”
“报仇?”
卫彻冷冷地打断了她,“我的事情就让我自己处理,不是你擅自动手的理由。”
苏怀月站在一旁,眉头微皱,虽没有说话,但显然也不高兴。
她知道有卫老夫人出面,那卫二嫂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受到太大的惩罚。
卫璃和卫治站在一旁,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你所说的好意,别人不一定需要。”
卫云柔说道,语气坚定。
二嫂的脸色变得难看,意识到自己的狡辩在众人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她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开始声泪俱下地哭诉,“我这番苦心,怎么就没人能理解呢?”
然而,除了她自己的哭声,这里再无其他声音回应。
四嫂低下头,似乎不愿意看这一出闹剧。
三嫂则转过脸去,假装没有听见。
“好了,先别哭了。”
二嫂还想争辩,卫彻终于开口了,“二嫂,我的事自己会处理。希望你能明白这点。”
卫二嫂见无人应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
卫家没有一个人肯为自己说话,明明就是苏怀月弄断了卫彻的腿,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站在她这一边。
一时间各种不甘和委屈让卫二嫂无法忍受。
她突然放声大哭,仿佛不顾一切要倾诉心中的委屈。
“我这番苦心,怎么就没人能理解呢?”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在上空回响。
为了吸引注意,她甚至在地上打起滚来,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松垮的外衣散在身上,她也丝毫不顾及。
“二弟妹,你这样闹又有什么意义呢?”
苏怀月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对于这种无理取闹,实在是没有耐心。
三嫂和四嫂依旧保持缄默,只是偷偷对视了一眼,表示彼此的无奈。
其他流放的人在一旁偷偷用耳朵倾听,嘴角噙着笑意,仿佛将这一场闹剧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真是家门不幸,竟让人看笑话。”
“这卫家一家人戏真多,内部斗争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帐篷内,卫老夫人端坐主位,她虽然年迈,但眼神中透露出的威严让人无法忽视。
她头发花白,眉目间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语气虽轻,但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每一个字都如同敲在鼓面上,余音绕梁,令人心生畏惧。
她的目光冷冷地落在卫二嫂身上,仿佛一把锋利的剑,直刺对方心底,“够了,你这般撒泼有失体统,把人都清出去,我们另做商议。”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卫二嫂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刚才的哭喊在这一句话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她勉强抑制住不甘的泪水,微微垂下头,像一只破败的风筝失去了风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