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从他们在大殿门口出现时就瞳孔一缩,但很快就恢复了。
此时听太后发问,淡淡的回道:“本王不认识他们。”
“梁王你居然不敢承认,我们的醉心果就是被你全部买走的。”大胡子的胡人说。
“胡说,本王从没见过你,也没买过你的东西。”梁王厉声喝道。
“梁王,你这个胆小鬼,敢做不敢当。还心狠手辣,想要杀人灭口,若不是这两位师傅,我们早就死啦!”那个白净胡人说。
“哼,真是笑话,本王何等身份要杀你们?”梁王转向太后说:“这两个是什么人,身份来历不明,母后你竟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
太后看着梁王冷笑说道:“梁王你好生辩解之能啊,但是哀家若没有真凭实据又岂会诬陷于你。”
“真凭实据?”梁王脸色微微一变。
“你为了让哀家给你主持今日的废旧立新之举,竟叫小川子给哀家下迷药。”
梁王脸色大变,他立刻惊疑的看向小川子:“小川子你……”
“我不是小川子。”女声小川子跨前一步,伸手往脸上一撕,一张人皮面具就抓了下来,露出了齐莲珠本来面目:“你的小川子早就死了。”
如此突变,群臣纷纷骚动起来。
梁王更是大惊,后退了一步:“你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齐莲珠说:“你下毒谋夺皇位的事已经败露,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梁王看了看群臣,又看了看中间众人,忽然仰天大笑:“束手就擒?就凭你们恐怕还办不到。来人,来人。”
几乎同时从大殿的几个入口冲进来了十几个禁军,和本来在里面的禁军一下将中间众人给围了起来,同时都拔出了刀剑。
群臣一片骚乱,纷纷向两边躲避。
武官们要好点,退出了丈许。文官们全都避到了大殿的墙边,就连宏王也悄悄的退到了他们中间。
中间的两个胡人露出惊惧之色,两个七阶峰弟子做出了戒备。
梁王见状满脸得意的说:“实话告诉你们,皇帝的毒就是本王下的,本王就是想要这个皇位。不管你们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皇位本王是坐定了。”
“梁王,不知道你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你还在作皇帝梦。”中间人群中一个声音淡淡的说。
“谁?”
“我。”柳星雨走出一步面对着梁王说,面色平静。
“柳星雨。”梁王冷哼一声说:“大宇神人,你已成为本王阶下囚,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就凭这几个人,我们就成了阶下囚?”
“你们还想反抗,告诉你们,整个皇宫皇城都在本王的控制之中。”
“一向自以为很聪明的义父,怎么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那个绑缚柳星雨进来,并开口说过话的禁军,突然向中间走来,并淡淡的开口说。
“一月,你。”梁王大惊失色,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你不是一月,你是谁?”
他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先走到了寒洛奇身后,把绑缚着他双手的绳子解开:“我不是一月,我叫李归一。”
在解开寒洛奇的绳子后,李归一把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这时太后身边的齐莲珠和另外一个太监,一个宫女分别把柳星雨和两个道童双手上的绳子也解开了。
太监和宫女帮他们解开绳子后也跟李归一做了同样的动作,把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了本来面目,竟是黄土明和于兰蝶。
梁王终于显出惊慌之色,连连后退,到了围着的禁军身后并大呼:“来人,来人。”
“梁王是在传唤我吗?”一个声音从大殿外传了进来。
虎贲郎和胡熙统领带着一队禁军走了进来。
梁王这下像见了鬼一样的惊惧起来:“不,这不可能。”
本来围成一圈的梁王禁军,见虎贲郎带一队禁军进来,立刻向着一处收缩,把梁王护在了中间。
而虎贲郎带的禁军则把他们半包围了起来,个个手上都亮出了兵刃。
“事到如今,梁王你总该明白了吧!”柳星雨向梁王走近几步说。
“不,我不明白。”梁王不可置信的摇头说:“本王的计划天衣无缝,毫无破绽,你是怎么查到本王的,本王哪里做错了?”
“你的计划确实天衣无缝,但是你却太自信了。”
“此话怎讲?”
“你应该还记得,当我第一次用道士身份出现在这里的那天。”说话间柳星雨把脸上的三缕长髯撕下说:“就在那天,几乎所有的文武百官都私下暗探了一下,要看皇上与我到底要出什么幺蛾子,唯有你无动于衷。”
“那又怎样?”
“我当日和陛下所演的,在你看来再简单不过,但是群臣不知道,不知道实情的人自然要弄个明白,那么也就自然不是下毒之人。而不来查探之人必然是下毒之人,所以我们的目标一下子就锁定了梁王你。”
“不错,现在想想确实是本王一时疏忽。”
“但要立刻把你拿下,没有真凭实据,你自然不会承认,所以为了证据,我们就把你的一举一动都监视起来,然后将计就计,让你自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下。”
“东宇神人,果然名不虚传,想不到本王一个小小的疏忽,竟然就满盘皆输。”梁王提高了嗓音说:“但是你们不要忘了,皇帝现在中了毒,并且毒入膏肓,不能再主持朝政,大楚的皇位还是要换人,我,本王才是最佳人选。”
“梁王,到了此时,你居然还大言不惭。”太后冷冷的说:“你哪来的自信?”
“母后,我和他都是您亲生的。”梁王指了一下楚帝说:“他能做皇帝,本王自然也能。本王给他下醉心草的毒而没有用其他剧毒,就是本王念在手足亲情。想让他知道自己中毒之后,主动退位让闲。”
“退位让闲?”太后说:“你的意思是他不配做这个皇帝,而你更合适?”
“没错。”
“”哦,哀家怎么没发现?”
“他,懦弱无为,把我大楚大好时光白白浪费掉。”
“哦,详细说来。”
“十几年前,我大楚兵多将广,民富国强,正是一统天下的好时机。他却因一个什么小小的魔君,又因一个所谓的真君,竟和东宇签定了停战协议。让孱弱的东宇通过十几年的休养生息,现在已和我大楚分庭抗礼。如今再想一统天下,又谈何容易。此事不提也罢,他却糊涂至极,与宇帝打赌,如今东宇已经比我大楚国富民强,三年赌期一道,我大楚必然输掉十五座城池。如此下去,大楚的河山迟早被他败完,这样的人又岂能再做皇帝!”
“所以你在十几年前就觉得他不配做皇帝,想取而代之。于是收养了十几个义子,安插在宫中各处,为的就是今日举事之用。”
“没错,十几年前他签定了停战协议,他的皇位就已经坐到头了。”
“你错了,正因为皇上签定了停战协议,才有了百姓这十几年的安居乐业,国泰民安。在那之前两国之间几乎年年征战,边境百姓苦不堪言,许多将士包括你的父皇都在沙场上失去了性命。而他初登大统便御驾亲征,他所见到的是遍地狼烟,百姓流离失所,哀鸿一片。于是他心生恻隐:江山再大,而百姓却生活在战火连绵之中,实非明君所为。后又每每听到百姓在失去亲人之后的痛苦消息,他都心中难受,所以有了停战之念。而就在这时,一个机会来了,皇上就果断的签下了停战协议。这些年来皇上他勤于政事,爱民如子,才有了今日之人人称赞的太平盛世。至于和宇帝的赌约,虽现在略处下风,但时候未到。等到了时候,我大楚未必就输了。而你为了夺得皇位,处心积虑,暗自收买人心,想要引发内乱,如果事情真如你操作的那样发生了,你就是万死也难恕其罪。你居然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皇帝最佳人选。”
“我,不是……我,我没有……”梁王竟一时语塞,结巴了。
“梁王,朕的好兄弟,你是否还想看一下,朕在众卿面前出丑的一幕啊。”不知何时楚帝已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绳索,并把口中的布取出,站起来说。
“皇上。”
“父皇!”
太后和紫芸公主同时大喜出声,紫芸更是一下跑到了楚帝身边抓住了他的胳膊。
楚帝被柳星雨击昏时正是他戒毒最关键的时候,等他醒来后,毒瘾已经没那么强烈了,又因为服用了那枚丹药,楚帝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转,所以之前的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
楚帝略微回应了一下太后和公主就转身朝自己的皇位走去,他几步就上了台阶,坐到了龙椅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那位大臣最先反应过来。
呼啦一下,群臣全都跪了下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陛下。”群臣都站了起来,但依然在大殿墙边站立。
“这不可能,你怎么跟没事人一样?”梁王终于从吃惊中回过神来。
“朕让梁王失望了。”
“这毒明明没有解药,你是怎么办到的?,本王不解。”
“醉心草的毒确实没有解药,但却可以戒。”柳星雨忽然说道。
“不可能,没人能够受得住毒瘾的煎熬。”
“”但是朕却可以,因为朕是天子。”楚帝说:“梁王你的谋划全都落空了,该束手就擒了。”
“不,你不能抓我。”梁王脸色平静的说:“因为太子还在我的手上,只要你把我放了,远走他乡,我自然就会把太子放了。”
“梁王你竟然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想得出来。”楚帝有些急怒道。
“陛下,他是要挟持太子逃到我们岛国上去。”满脸胡须的胡人说:“他曾经说过,如果事情败露,就到我国去住。”
“这恐怕令梁王失望了。”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在大殿中响了起来。
随后众人就看见大殿上面那个楚帝上朝退朝必走的通道口走进来两个人。
一个女子和一个小男孩。
女子是皇后,她手上牵着十多岁的太子。
“臣等拜见皇后,拜见太子。”
皇后带着太子来到大殿中间,向楚帝躬身说:“臣妾见过陛下。”
“儿臣拜见父皇。”太子则跪地叩拜。
“好,你们没事就好,皇儿平身吧。”
“谢父皇。”
皇后,太子,太后以及公主,她们互相见礼之后,柳星雨等东宇来人同时向皇后太子躬身施礼:“外臣等见过皇后,见过太子。”
皇后嫣然一笑说:“先生不必多礼了,本宫还要感谢你用掉包计,周全的保护好了太子!”
“保护好太子,乃是外臣应尽的责任,皇后不必言谢!”
“柳星雨,又是你,坏了本王好事。”一边的梁王愤愤的说。
“梁王你现在还有什么后手没出啊?”楚帝说。
“没有了,不过本王不甘心,若不是他。”梁王手指柳星雨说:“皇位,本王垂手可得。”
“梁王,想不到,到了此时,你还对朕的皇位念念不忘。”楚帝说:“来人,把他们全都拿下,若有反抗者,就地格杀。”
“是。”
一声群应,众禁军一拥而上,将近二十人,加上梁王全都没作反抗,一下子全都被拿下了。
“全都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走。”
禁军两个押着一个,纷纷向殿外走去。
“陛下,本王苦心经营十几年的谋划被这个东宇神人一月间识破,此人心智天下无双啊!不能放了此人回去,若放了此人回去,不久我大楚必被东宇所灭呀。陛下,此人不可留啊!”
梁王在被押出去的时候,边走边回头大喊。
楚帝的眼角急剧的跳动了一下,只是他这个跳动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楚帝大笑,从龙椅上起身,走了下来:“真会危言耸听,唯恐天下不乱。”
接下来在朝堂上的事就不用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