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麻县回到京城,天色已入黄昏。
柳星雨和柳茂林就直接回了府,洗完换好衣服,坐下喝了口茶,花羽凤说:“今天宫里来了位公公传了皇上口谕说,如果你们回来了,第二天早朝你们二人要一同去。”
第二天一早柳星雨随柳茂林进了皇宫大殿,一个小太监把他引到了大殿的一角。
今天待遇有点不一样,在那里有个小几,上面有两盘点心,一盘水果。小太监示意他坐下吃用。
柳星雨确认后就坐下吃点心,刚吃两口就听郝四喜高喊:“皇上驾到。”
柳星雨赶紧站起来对着殿上躬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大臣们都站起身子,柳星雨就又坐下吃点心。
柳茂林走出人群,双手把麻县造桥的详细呈报举起。
郝四喜接过,柳茂林退回人群。呈报到了宇帝手中,宇帝翻看了下,就把呈报放到了桌案上。
宇帝在龙椅上对群臣看了看说:“朕今天有一事要和众卿商议。”他略微顿了顿:“有边关急报,就是在朕之大宇朝南方边境有南夷族人犯我边疆,攻我城池。不知众卿该当如何处置?”
柳茂林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说:”陛下,臣愿带五万精兵去踏平南夷。”
此话刚说完就见丞相陆纳海出来说:“陛下,大司马大将军带五万精兵攻打南夷,固然可以踏平南夷,大胜而回。但是两军交战,必然是粮草先行,这五万大军一路之上必然是滋扰许多官民,消耗众多钱粮。眼下正值我朝和西楚比国富民强之紧要关头,我朝百姓的生活刚刚和西楚持平。陛下,若在此时动用五万大军,消耗钱粮实在是得不偿失。还请陛下三思。”
还没等宇帝开口,就听柳茂林说:“那依丞相之见该当如何处置?”
陆纳海说:“陛下,据老臣所知,那南夷攻打我边境守城临城已有一月有余,至今尚未攻取。老臣在想那南夷战力定是平平,如此之久都未能攻破临城。所以老臣认为只要在临城附近的城里调一些兵马到临城坚守,任那南夷族人如何滋扰,临城必不会破。这样等我朝与西楚三年赌约一过,大司马再带大军前往岂不是更好。”
柳茂林说:“陛下,臣觉得刚才丞相之见是大大不妥。那临城守将霍成忠曾是微臣的战前先锋,作战勇敢,善于用兵,临城能够坚守至今他是功不可没。假若长时间下去,唯恐一时失策被南夷攻破,其后果不堪设想啊。陛下,请下旨,让微臣带兵前去攻打南夷。”
陆纳海说:“陛下,大司马实在有点危言耸听。据老臣所知,那临城五千守军,至今无有一人损伤。陛下只要把临城守军增至一万,必然能长期固守。”
“陛下……”柳茂林刚要往下说就被宇帝用手示意打断了。
宇帝说:“二位爱卿暂停争议。众位爱卿,刚才大司马和丞相是一个要打,一个要守,不知卿等有何异议?”
此话一出,就听百官们:“臣支持大司马之意。”
“臣支持丞相之意。”
“臣也支持丞相之意。”
“臣支持大司马之意。”
“……”
此起彼伏,朝堂一片喧闹,分别支持丞相的和大司马的是不相上下。
“好了,好了,众爱卿请先安静。”宇帝在龙椅之上示意群臣不要说话。
“侍殿郎。”等群臣们都安静了下来,宇帝呼唤柳星雨。
柳星雨这时好像正专注着吃,一时没回过神来。
一旁的小太监说:“柳大人,皇上叫你。”
“啊。”柳星雨一惊,赶紧把刚塞进嘴里的水果拿了出来,起身跑到殿前向宇帝施了一礼:“陛下,臣在。”
“侍殿郎。”宇帝说:“刚才丞相和大司马之言你可曾听见了?”
柳星雨说:“回陛下,已经全部听见了。”
宇帝说:”他们二人一个说要打,一个说要守。那依你之见如何?”
柳星雨说:“攻着打也是打,守着打也是打,既然都是打,那守着打就不如攻着打。”
宇帝说:“刚才丞相说了,攻着打吧,劳民伤财,得不偿失,岂非不妥。”
柳星雨说:“陛下,大司马说带五万兵马,确实有点劳民伤财,陛下可以少给一点人马。”
宇帝说:“那依侍殿郎应该给多少兵马?”
柳星雨说:“请问陛下,那南夷族有多少兵马?”
宇帝说:“大约三万之众。”
柳星雨摇了摇扇子,在殿下徘徊了数次,一会低头一会举头好像在沉思。
宇帝没有催着他,众臣也都静静的看着他。
柳星雨忽然停下了脚步面对着宇帝说:“那陛下只要给微臣三百精兵,臣定能收复南夷。”
“收复!”“收复!”此话一出,群臣立刻一片唏嘘。
“安静,安静。”宇帝说:“侍殿郎,你说收复南夷,朕是否听错了?”
“回陛下,你没有听错。”柳星雨说。
“陛下,”陆纳海突然走出一步说:“不知老臣是年岁大了,耳朵不好使听错了,还是没听错。老臣刚才仿佛听侍殿郎说,带三百精兵去打南夷,不是打胜,也不是打败,而是收复南夷。不知侍殿郎可否明确再说一遍。”
“回陛下,微臣确实说了只带三百精兵,可没说只用三百精兵,还要加上临城守城将士五千,微臣定能收复南夷。”柳星雨说。
“确是收复?”陆纳海面对着柳星雨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说。
“确是收复。”柳星雨也面对着他说。
此话一出,群臣又是一片唏嘘。“安静,安静。”宇帝说:“侍殿郎,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柳星雨说:“回陛下,微臣无需反悔。”
“侍殿郎,皇宫大殿之上可容不得半点玩笑。”陆纳海说。
“陛下,微臣愿立军令状。”柳星雨说。
“当真?”陆纳海说。
“当真。”柳星雨说。
“侍殿郎。”宇帝说:“如果现在反悔,朕依然赦你无罪。”
“不反悔。”
“好。”宇帝说:“郝四喜写军令状。”
郝四喜去一边写军令状去了,柳星雨趁这时对陆纳海说:“刚才丞相大人一个劲的说要守,这时怎么一点不提了?”
陆纳海微微一笑说:“刚才大司马要带五万兵马前去,这一路之上劳民伤财的,老夫自然要力阻。现在侍殿郎说只带三百,这一路上自然不会造成影响,而且到了边关就能收复南夷,老夫自然乐见其成,又怎会劝守。”
这时郝四喜已经写好了军令状,拿到了柳星雨面前。柳星雨签上自己的名子,再在名子上按了指纹。郝四喜拿到了宇帝面前,宇帝盖上玉玺。
柳星雨看着宇帝把军令状递给郝四喜后说:“陛下,这军令状微臣虽已签好,但微臣这侍殿郎到了边关,而边关众将不听号令怎么办?”
“侍殿郎不必担心。”宇帝说:“来人取帅印虎符来。”宇帝从龙椅上走下来到了柳星雨身前说:“朕要封你为镇南大元帅,朕不但给你三百铁骑,还让大司马与你同去。”宇帝从郝四喜手中取过虎符递给柳星雨说:“这个虎符给你,它可以调动临城附近城池内的所有军兵,爱卿可见机行事。”宇帝双手紧紧的握了握柳星雨的手。
“谢陛下。”柳星雨躬身接下虎符说:“陛下,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宇帝说。
“陛下,臣不善骑马,这次去边关路途遥远,臣想坐马车去。”柳星雨说。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又是一片唏嘘。
宇帝大步走到龙椅上,一拍桌案:“好,朕准了。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