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皇宫御书房里,楚帝正在认真的批阅奏章。
对面站着国师屠奎年,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只见他额头微微露出了一层薄汗。
“陛下。”屠奎年低声呼唤,可能是实在忍不住了。
“哦,国师啊。”楚帝抬眼看了一个屠奎年,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工作:“你还站着啊,要不要坐坐?”
“哦,不用。”屠奎年说:“我站着就好。”
“那好吧。”楚帝放下笔抬起头说:“你就站着,我们聊聊天吧。”
“是,陛下。”
“年前朕和宇帝打赌,赌两国国富民强。国师可还记得?”
“臣记得。”
楚帝说:“朕记得这主意好像是你出的吧?”
“陛下。”屠奎年说:“是臣出的。”
楚帝说:“朕还记得你说东宇年年水涝旱灾的。可今年朕怎么就没听到一点关于东宇水涝旱灾的事呢。不但如此,朕还听说了东宇今年全国上下是大大的丰收啊。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都已经快超过朕之西楚了。”
“此恐谣传,不可轻信。东宇今年虽未发生水涝旱灾,可能是天公作美,让他们风调雨顺,待到明年定会水涝旱灾并起。”
“不,不。”楚帝说:“就为此,朕还特地派人查了查。今年东宇南方的雨水比往年的雨水大而且时间还长,但是就淹掉了极少一部分低洼之地。而东宇的北方今年干旱无水之日也比往年长,但是他们的庄稼丝毫没被干死,待到收获之日更是果实累累啊。他东宇土地本就肥沃,物产丰富。更有众多商贾,又善于经营,如此下去,三年之后我大楚必败。”
屠奎年刚要说话,就听楚帝又说:“你别不信,我还告诉你,叫东宇水涝不起,旱灾消失的是他东宇的一位大臣向宇帝所献的治国之策。”
屠奎年说:“虽然陛下如此说,但臣还是依然不信。臣要亲自去趟东宇,查个究竟,再回来报于陛下。”
楚帝定睛在他脸上好一会说:“那好吧。你去吧,但愿能带回好消息。”
“陛下,那臣告退了。”屠奎年退出了御书房。
东宇大将军府,柳星刚从谭江水家回来,就被柳茂林叫到了客厅。
柳茂林对柳星雨说:“雨儿啊,最近我国境内马匪四起,而且越来越猖獗。弄的是民怨沸腾,客商叫苦不迭。陛下命我率兵前去征剿,不知我儿可愿与我一同前往?”
柳茂林说这话,只因柳星雨之前说,愿意和他一同奔赴沙场。这次又不是打大仗,只是剿匪,柳茂林就想看看自己的儿子有没有领兵的能力。
虽然这一年柳星雨做了好多东西,让他大为惊奇,可他最看重的还是领兵这一块。
柳星雨说:“愿意。”
“好。”
“不知爹以前可曾征剿过马匪?”柳星雨说。
“征剿过几次。”
“结果如何?”
“几次都无功而返。”
其实柳茂林对剿匪之事也是毫无把握,而这一年柳星雨的才智展示也让他这个父亲自叹不如,所以也想看看柳星雨有没有剿匪妙策。
“不知爹这次如何带兵前去?”
”当然是整装齐备浩然前往。”
“如果是这样前去,那又是无功而返。”
“哪要如何?”
“爹应乔装而去,悄然而至,突然袭击方有奇效。如你刚才所说,马匪必然闻风先遁,哪里还剿得到匪。”
“哦,确实有理。”
“爹,陛下要你只剿一处匪徒还是全国所有匪徒?
”当然是全国各地的匪徒。”
“爹可知哪里的匪徒最多,势力最大?”
“知道。就是岭西一带甘岭道上的匪徒最为猖獗。爹三次都没能剿获一人。”
“爹,可知那里的匪徒有多少?”
“大约四五百人吧。”
“爹准备带多少兵去?”
“一千人马。”
“不够。”
“你怕爹带一千人马还打不过四五百匪徒?”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柳星雨说:“一千人马太少,没有威慑力。”
“哪要带多少?”
“要带三千。”
“三千?”柳茂林有点不敢相信:“会不会太多了?”
“不多。”柳星雨说:“爹,你听我说,除了三千兵马,爹还要在营中找十个能带兵的将军,还要找陛下要一道诏安赦罪的榜文。”
“这是为何?”
“爹,这次去岭西一带剿匪,我陪你一到去。我们要用三千兵马把那里的所有匪徒一网打尽,一个不留,尽数杀死。这样就在国内造成一个现象,就是皇上要用铁腕整治匪徒,各地的匪徒必然会闻风丧胆。你再叫十个将军各带人马前往有匪徒出没的地方张贴诏安的圣旨榜文。当各地匪徒看见诏安赦罪榜文再想想岭西一带匪徒的下场,必然会响应皇上的旨意,归顺朝廷,这样各地的匪徒自然就全部消灭了。”
“不错,确实甚妙!”柳茂林站了起来:“我要即刻进宫,跟陛下说明原由,咱们两日后启程。”
“不过,爹,这次行动一切指挥都要听我的。”
“那是一定,就连爹也听你的。”说完柳茂林出府了。
第三天柳星雨把三千军兵化整为零,叫他们分批乔装前往岭西,同时叫他们晓住夜行,到了岭西要在附近的县镇找地方隐藏起来;不能让官府的人知道了,也不要让老百姓发现,要藏在山洞里或者寺庙里,做好联络暗记,等着命令。
柳星雨和柳茂林都换了件深灰色衣服,身边带着几个兵,同样晓住夜行前往岭西。
这天就来到了岭西甘岭道,柳星雨把几个兵安排在一个土地庙内,自己和柳茂林前往官道查看。
他们可不敢走官道,他们在官道旁边的山林里穿行。柳茂林走在前面,柳星雨跟在他后面。
二人在山林里走了好一阵子,忽然柳茂林蹲下了身子并且叫柳星雨也蹲下来。
柳星雨赶紧蹲下来,这时就看见官道上一辆满载货物的马车缓缓地从他们来的方向驶来。
马车上除了赶车的还有四个家丁模样的人。
二人见马车驶过,就站了起来继续在山林里走。
不一会就看见刚才的马车在前面的官道上停了下来。
再往马车前面看,就见几十个大汉提着刀向马车靠近。
几个家丁和赶马车的正在跪地求饶:“各位好汉们,我们就是给我们老爷搬搬货的下人。还请好汉们手下留情,饶了小的们的命。”
柳茂林见状正想前去制止被柳星雨一把拉住,并叫他蹲下来观看。
五个人被五个大汉一人一脚踢倒在地,并且把脚踏在他们身上,同时刀也放到了他们的脖子上。
几个人吓得瑟瑟发抖,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一个为首的大汉扛着刀,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马车边,他检查了一下车上的货物:“他妈的,就这点东西,还不够老子塞牙缝的。”说完就朝他刚才过来的方向走:“弟兄们把货物都扛上,我们回山上去。”
“好乃,大哥。”过来几个大汉一会就把马车上的货物都抗到了肩上,跟在大哥后面走。其余的大汉跟在他们后面,最后那五个大汉把脚收了,跟在最后面。
五个人活了下来,赶紧爬了起来,坐上空马车掉头就跑。
柳星雨对柳茂林说:“爹,他们就是马匪。我们跟上,看他们山寨在哪里。”二人猫着腰跟在几十个大汉的后面。
那个为首的大汉就是梅子岭山寨的寨主任大彪。
梅子岭是这一带最大的山,任大彪就带着几十个匪徒从官道上走进了梅子岭大山里,根本不知道后面有人跟着。
山路不好走,可是他们却如履平地。走着走着,忽然就见几块岩石中间站起来一个人。
柳星雨和柳茂林赶紧把自己藏得隐秘些。
只见那人对着任大彪行礼说:“大哥好福气啊,又是满载而归。”
“嗯,干的不错,回来给你酒喝。”任大彪说。
“谢谢大哥。”人又在岩石中间消失了。
任大彪这一路回山寨的路上,暗哨明哨足有十几处。
柳茂林跟在后面吃惊不小:“一个小小的山寨竟有这么多哨卡,真是长见识了。”
二人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躲过一个个明哨暗哨,直到看见山寨。山寨上有了望台,还有不断来回巡查的匪徒。
柳星雨看着山寨对柳茂林说:“就这个山寨,我们现在带兵来打,打进去了也找不到一个匪徒。”
二人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这时蹲下了身子柳茂林问:“为什么?”
“因为像这样山寨一定会有暗道通往山下。当我们攻进去了,他们早就从暗道里逃走了。”柳星雨说。
“那我们怎么打?”
“这个回去再说。”
任大彪抢了一车货物回去的第二天黄昏,梅子岭山寨里。
任大彪正在和几个匪首一块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他坐在龙头老大交椅上,前面有张桌子,桌子上有酒有肉。
下面两边各有两张桌子,桌子边同样坐着几个壮硕的匪首。
这时进来一个匪兵,他进来就单腿跪下说:“大哥,探子来报说:牛头山县正有一纵人马朝这边赶来。”
任大彪立刻放下酒肉,兴奋的说:“一纵人马?有多少人?”
“大约一百多人,都带着刀剑押着十几辆马车。”
“牛头山县离此有多远?”
“大约二百多里路。”
”他们走的快不快?”
“车上货物很多,很重,他们走的很慢。每天大概只能走七八十里路,估计两天后能到我们这里。”
“好,太好了。”任大彪高兴的说:“你出去继续打探,一有消息立即回来报告。”
“是,大哥。”
任大彪举起酒碗说:“这回我们又要发啦。来,兄弟们我们先干一碗。”说完一仰脖把酒干了。
坐在一张桌子上的一个人说:“任寨主可不能轻敌呀,他们可都带着兵器呢。”
“哈哈。”任大彪说:“国师不必担心。我还怕他们不带兵器呢,带了更好。”
这个被称作“国师”的正是西楚的国师屠奎年。
屠奎年说:“为什么?”
任大彪说:“他们带着兵器说明这趟货很值钱。老子们就喜欢值钱的东西,哈哈。”几个匪首也跟着哈哈大笑。
屠奎年说:“寨主就不怕他们是官兵假扮的?”
“国师太过小心了。”任大彪喝了一口酒一抹嘴说:“刚才你没听见那个小弟说,是从二百里外的牛头山过来的呀。这说明,我的探子已能探到二百里以外的消息。实话跟你说吧,在这方圆几百里内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我都能立马知晓。朝廷那个大将军柳茂林三次带兵来围剿我,我让他连根毛都未见。所以呀,不用担心。他们绝不是官兵假扮。来,喝酒。”
屠奎年也喝了口:“如此最好。但是还是要仔细探查。”
“你放心,十几年了,我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