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国晋宁北方边陲。
此地距离北梁已不足两天行程,来自晋宁王府的车队暂时进驻边镇休整,等明日一早继续启程北上。
早在十年前,各藩国之间达成共识,决定每年举行一次以武会盟,即是由那些藩国中脱颖而出的青年才俊,代表各国前来一展才能,比拼高下。
随着各藩国中的试炼都已宣告结束,他们的代表也踏上了前往北梁的道路,这次以武会盟由北梁担任东道主,晋宁这边派出了一支规模空前的人马,誓要借助这次机会大逞威风。
只因他们的代表就是拥有九阶道则的天之骄女沈云璃!
“哼,什么天之骄女,那些人连沈云璃的面都没见过,就在那一味吹嘘,殊不知沈云璃直到现在,修为也才仅仅到了武修境而已,到时候她要是敢让晋宁王府蒙羞,我看她怎么回去跟父王交代!”
酒楼内,沈京涓攥着拳头,重重地击打在桌面上。
身边的随从低声说道:“可是郡主,沈云璃短短几个月时间里,就从一个完全没有修为的人跃升到了武修离凰境,世上能做到这种事的人只怕唯她一人,这已经是相当了不得了。
更何况,其他藩国的代表也未见得有超过这个境界的,咱们还是有不少的胜算。”
沈京涓瞪了他一眼,质问道:“你是想说沈云璃已经很厉害了,是不是?”
“这个......纵观各国青年才俊,沈云璃的确是个中翘楚。”
随从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谁知沈京涓立刻追问道:“沈云璃这样的也算翘楚,那么你觉得沈战如何?”
“额......”
沈战击杀世子沈京鸣的事,虽然晋宁王府对外不做声张,但他们王府的人可是一清二楚的,因此沈战跟沈京涓之间有切齿之恨,这让随从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沈京涓这次表面上是主动请缨,要护送沈云璃到北梁,其实暗地里是听了她母后的话,着重监视沈云璃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个差事需要跟沈云璃同队而行,沈京涓就不禁心思浮躁。
这时,楼下有几个散修上到二楼,一路有说有笑的谈论着关于威海国近期发布悬赏的事。
“没想到这一回连那悬金门都栽了跟头,他们本想利用试炼大会在剑墟谷底铸炼一把七品剑器,结果被个叫沈战的人坏了事,非但剑胚被毁不说,反而让沈战的剑吸取了剑墟中的煞气,自此脱胎换骨,据说已经是九品剑器了!”
一个满脸虬髯的大胡子,声音如雷地说道。
他同伴摇了摇头,却有些担心,“照这么看的话,咱们未见得能轻易对付那个沈战啊,九品剑器着实有些棘手!”
“怕什么,咱们人多势众,等和其他人汇合之后,一起行动去截杀沈战,他如今可是威海国悬赏名单上的头号目标,谁先抢到就是谁的。”
另一名同伴也兴奋地说:“是啊,带着沈战的脑袋和那把九品剑器去献给威海王,到时候咱们兄弟都能换取一份大富贵,机不可失!”
沈京涓听到这些人的话,面色逐渐变得阴郁起来。
随从见状,便小声询问道:“郡主,是不是要打发他们走?”
“不,我要杀了他们!”
说罢,沈京涓直接从座位上站起身,手中的长鞭高高甩出,直接缠绕在了那大胡子的脖颈上。
突然遭到攻击的三人在慌乱中回过神来,抬头见是一个小丫头,顿时火冒三丈,可他们却忽视了沈京涓身边还有不少随行护卫的手下。
另外两人刚想对沈京涓出手,就被七八个人围住,眼见情况十分不利,那大胡子卯足了劲大声呼喊起来。
他们在楼下还有十多名同伴,这时迅速往二楼赶来,沈京涓杀心大起,当场下令道:“统统杀光,一个不留!”
这次沈京涓带来的人,都是灵州王家悉心训练过的杀手死士,对付这些名不见经传的散修属实有些杀鸡用牛刀的意思,没一会儿楼下便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沈京涓手上加重力道,大胡子始终无法挣脱,开始翻起了白眼。
“就你们这点斤两,也妄想去对付沈战?”
大胡子的喉咙中不停发出“咯...咯咯”的声响,却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的同伴惶恐地向沈京涓求饶道:“小姐饶命,我们不知道你跟那个沈战有交情,大不了我们不去找他的麻烦了,请放过我们一马吧。”
谁知他这样说,却反而更加激怒了沈京涓。
“谁跟沈战有交情,他只不过是我要杀的目标而已,你们这些废物也妄想可以杀了沈战,这不是等于在羞辱我吗?”
说罢,沈京涓手中一紧,直接将大胡子当场勒死,其余的人也被她的手下杀的片甲不留。
随从清理完这些尸体后,回来发现沈京涓依然余怒未消,他心里不禁感到纳闷,为什么郡主会突然发那么大的脾气?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某地。
沈战拖着疲惫的身子,迈步走进了一家开在荒凉戈壁上的茶摊。
茶摊只是用些竹子搭建起来的简易棚子,看起来十分粗糙,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但沈战没功夫计较这些,此时他又渴又累,只想找个地方歇息一下。
离开威海国近两个月,他被那些想要得到高额赏金的人不断追杀,最终只好一路南下,越跑越荒凉,此时已快接近那传说中令人闻之色变的血色大荒。
“客官,需要点什么?”
茶摊的伙计凑了过来,他身上有一股突兀的奇香,除此之外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沈战便说:“我要一壶茶,再随便上点吃的就行。”
“好嘞,您稍等。”
伙计麻利地转身忙碌去了,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壶茶水和一碟卤花生。
“客官,咱们这个地方物资短缺,现下就只有这点东西,要不您委屈一下?”
沈战也没多说什么,当即喝了一杯清茶,润一润干到几乎快冒火的嗓子,然而等他再想喝第二杯的时候,却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