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廖打量了一下解雨辰和无邪两个人,确定他们俩没有受伤后,开口说道,“谁知道呢,说不定真的是野人呢,什么都有可能。”
解雨辰眉眼微弯,拍了拍手,开口说道,“好了,我们马上更新机关,然后记录下密码墙的内容,接着马上去巴乃,有什么话我们路上说,方便节省时间。”
众人很快行动起来,一个小时后,他们就已经坐上了离开四姑娘山的车,至于那个野人,已经和那个蓝色格衫的男人,关到一起去了,解雨辰派人接手了他们两个人。
获奖的人有内鬼,解雨辰对他们也不是很放心,便安排了几个他的亲信守着这边。
拍照记录下来的密码墙,先他们一步传往巴乃。
霍仙姑带队的人马已经开始进入巴乃的山脉之中,巴乃这边地况复杂,但是裘德考带来的仪器还是有些用处的。
通过裘德考的仪器扫描出来的地图,他们一行人也顺利的进入了巴乃的山脉内部,开始要解开进入张家古楼的最后一道密码。
在他们几个人登机前,巴乃那边传来的消息,进入张家古楼的最后一段密码已经解开了。
霍仙姑的意思是他们一行人先行进去,剩下这些人由解雨辰调遣,他们一行人迅速赶往巴乃坐镇。
毕竟,巴乃那边的队伍里,能撑得起场面的只有霍仙姑,和勉强算得上半个撑场面人的霍秀秀。
霍秀秀年龄毕竟还小,其他人霍仙姑又信不过,只能拜托解雨辰来,撑住场面。
飞机很快落地广西,几个小时后他们一行人已经到达了巴乃的营地。
巴乃还是同他们离开之前差不多样子,大部分的人马驻扎在山脚下,另一部分人驻扎在湖泊边。
再次来到这里,无邪总有点莫名的感慨,他们在帐篷里落脚。
廖廖站在帐篷门口,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她回过头看向无邪问道,“你当时跟我说的那个塌肩膀,抓到了吗?”
无邪一愣,收敛起脸上轻松的表情,“没,他对这里的环境太过熟悉,就连小哥也追不上他。”
廖廖点点头,看向了山脉中,思来想去,她走回帐篷里,看向其他几个人,“我想进去一趟。”
黑瞎子微微挑眉,似乎想到了什么,解雨辰皱着眉头看起来不太理解。
至于无邪,他立刻站了起来,“不行,我不同意。”
廖廖伸手拍了拍无邪的肩膀,将他摁了下去,让他重新坐到椅子上,然后开口说道,“你先别反对,我肯定有我自己的原因,”
无邪试图说服她,“小哥他们进去已经有六个小时了,你不可能赶上他们的进度,一个人进去太危险了。”
廖廖垂下视线看向坐在一边的黑瞎子,“我也没说我要一个人进去,这里不是有一个人认路吗,是吧?瞎子。”
黑瞎子笑了两声,抬起腿放到另一张椅子上架住,仰头看向廖廖,“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新月饭店?”
无邪看向黑瞎子,“你知道路?”
黑瞎子对他摆了摆手,看向廖廖,“当年张会长身边,曾经有朵白玫瑰,之前我一直没和索亚联系起来,毕竟她看起来就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现在看来,当年那位白小姐,应该就是索亚?”
廖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话你应该同索亚去讲,同我讲有什么用?”
黑瞎子微微点头,“所以,你的生父就是张会长,对吧?知道我去过那个地方的人可不多,这简直是道送分题。”
解雨辰微微眯了眯眼睛,重新看向了廖廖,“张会长,的女儿?”
廖廖的长相多少带着些苗人的特点,簪起的长发,身上时不时叮咚作响的配饰,民族风的长裙,和奇怪花纹的披风。
如今这样看来,除去这些外界干扰的东西,单从她的五官去看,或者说单从她的眉眼去看,的确和张会长有几分相似。
解雨辰和张会长联系的不多,可是每年也还是能见上一面,张会长神情大部分时候都比较淡然,而廖廖大部分时间都是笑着的,眉眼弯弯,冲淡了她眉眼处的锐利。
此刻她并没有笑,只是神色冷淡的站在那里,眉眼处变像了七分。
无邪迷茫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他们在讨论廖廖的生父这件事情,他倒是听懂了。
但是张会长是谁?这个人又是从哪里出现的?听起来还和新月饭店有关系,黑瞎子为什么会知道张家古楼的路?
廖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白玫瑰,还有这种名字?”
黑瞎子脸上露出笑意,“这名字听起来是不怎么样,你不知道也正常。”
他坐直了身子,来口讲到,“据说白玫瑰还是个学生的时候就跟着张会长了,在张会长身边待了差不多一年,然后就不见了,张会长曾经派人去南方寻找过白玫瑰的下落,但是没成功。”
廖廖点点头,应了一声,没继续在这陈芝麻烂谷子的故事上多做纠缠,“是张会长告诉我的。”
黑瞎子咋舌,细细打量起廖廖的长相,“这样看,你跟哑巴确实是沾亲带故,这张家古楼,你还真去得。”
解雨辰眯了眯眼睛,看身边无邪一脸茫然的样子,贴心的给他解释了一下,“张会长,你应该也见过,每年回长沙祭祀的时候他都会回去,看起来很年轻,辈分比所有人都高,跟二爷爷他们是一辈的人。”
“他是张家人,现在人应该在新月饭店,不过上次新月饭店出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露面。”
无邪眨了眨眼睛,所以这个神秘的张会长是廖廖的生父,廖廖身上也流淌着张家人的血液。
难怪她身手那么好,原来真的和小哥是亲戚,无邪的意识略微发散了一下,刚刚收回来就听到黑瞎子说了一声“好。”
他立刻清醒过来,开口阻止,“不行,你这样去也太危险了。”
黑瞎子站起身,拍了拍无邪的肩膀,“把心收回肚子里吧,小三爷,我跟廖廖两个人进去,说不定比那一群人进去还要安全。”
廖廖点点头,对着无邪解释道,“小哥的那把黑金古刀,就是瞎子从张家古楼里带出来的,你放心就好,不会出事的。”
话已至此,无邪见劝说无果,便也不再坚持,只是叮嘱两人小心行事。
半个小时后,黑瞎子和廖廖便收拾好装备,悄悄潜入了山脉。
一路无话,黑瞎子轻车熟路的带着廖廖穿过了一片山林,到达了山的背面。
山的背阴处阳光不如前面,这个季节就有些凉飕飕的了,微风拂过吹动树叶哗啦作响。
他们从林间穿过,在黑瞎子的带领下,最后到达了一处水洼。
水洼里面的水不深,水从石壁上滴落下来,汇集在水洼里。
黑瞎子在水洼旁边转了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廖廖还没来得及上前帮忙,他在水洼旁边的石壁处,找到了一处标记。
他转过去看了一眼廖廖,“没错,就是这儿了。”
他们顺着石壁上的标记所指的方向走下去,又穿过山林与洞穴。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山谷前,山谷中弥漫着浓厚的雾气,让人无法看清前方的道路。
廖廖伸出手触摸眼前的雾气,“怎么这个时候还有这么大的雾,还是说这雾气是专门做出来的。”
黑瞎子在她旁边最后一次检查着装备,“可以这么说吧,这地方比较特殊,我们刚才走过来的时候,你也感觉到了,基本上一直在下坡,云贵多高原,这地方的海拔比其他地方要低很多,水汽浓重,雾气自然也就重了起来,长年累月的积攒着雾气。”
廖廖点点头,“根据我的感觉,我们已经离开那座山了?”
黑瞎子停下手里的动作,轻笑了一声,“没错,张家人几乎把这一附近的山脉全部掏空了,只不过每座山下面的地方不一样,大部分山脉里面都是可以连通的,”
他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山脉,“那不就是我们刚刚来的地方吗,”又指了指眼前的山谷,“穿过这片山谷,有路会和那座山脉连接起来。”
廖廖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黑瞎子看她不再说话,在手里刚刚拿出来的防毒面具递给她,“这雾气中有毒,戴着面具吧,虽然不是很方便,但胜在安全一些。”
廖廖接过面具,带上了防毒面具,防毒面具这种东西不管做的多高端多昂贵,它都避免不了不透气这件事情。
这东西一戴上,廖廖就察觉到自己的呼吸略微受阻,不过黑瞎子都说了,这雾气中有毒,她也不会因为这些不便,就将防毒面具摘下来。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再不走马上天就黑了,天黑之后路途将更加难以辨认,两个人也没有多说话,一前一后进入雾气中。
雾气中的水份会粘在身上,带来潮意,他们在雾中前进,走了一段路程就能明显感觉出来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潮湿。
廖廖扯着黑瞎子的衣角跟着他前进,这里雾气实在太大,能见度太低,她只能看到前方两三米的范围。
而且马上就要天黑了,能见度更是会急剧下降,不过这种环境,倒是对黑瞎子很友好。
廖廖心里估摸着,到天黑的时候,她应该也就能看到一米左右的范围,如果全黑下来,一米估计都不到,在这种环境下,跟瞎子也就差不多了。
她一边跟着黑瞎子往前走,一边心里想着这个问题。
这种环境似乎对黑瞎子没有什么影响,他走路的速度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哪怕被廖廖牵着衣角,也只是略慢了一点点。
这山谷里路况复杂,再加上雾气,换成其他人可能确实会有很大的影响,再加上雾气有毒,没有准备的话,根本不能深入。
黑瞎子一边在前面走着,一边手上还变换着灯光,提醒着廖廖路况,一会儿让她注意脚下,一会儿告诉她马上要拐弯。
廖廖虽然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记下来这么复杂的路况的,但是就一路跟着他,他们两个人花了接近一个小时,走出了那片山谷。
当然,只是走出了山谷,并没有走出山脉,或者可以换一种说法,他们两个人,走进了山洞里。
脚下的路发生变化的时候,廖廖很灵敏的立刻感觉出来了,山谷里一路上脚下基本都是落叶跟泥土,踩起来脚感软绵绵的。
这会儿变成了很明显的另一种,脚感不如刚刚绵软,而且虫鸣声也明显变少了,廖廖微微歪了歪脑袋,确定了一下虫鸣传来的方向。
刚刚的虫鸣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这会儿虫鸣声大部分是从身后传过来。
她扯了扯手里的衣角,“要出去了?”
“嗯。”黑瞎子应了一声,廖廖能察觉出来这些东西他倒是觉得正常。
又往前走了几百米,雾气忽然就散掉了,他停下脚步,取下防毒面具,然后甩了甩头发。
廖廖看到他的反应,知道这段路已经走完了,跟着黑瞎子一样,取下来脸上的防毒面具,用手梳了梳自己的头发,然后绑成个低马尾。
廖廖取下面具后,看着黑瞎子甩头发的样子,面带笑意的说道,“你头发留的太长了,”
黑瞎子撇撇嘴,“我头发不是一直这么长?”说着,他也摸出一根皮筋,把自己脑袋后面的那绺比较长的狼尾扎起来。
两个人扎完头发,廖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处长满苔藓的山洞,两边都是石壁,洞壁上覆盖着厚厚的苔藓,它们像是绿色的绒毯,柔软而光滑。
在微弱的光线中,苔藓闪烁着奇异的微光,脚下的地面也是湿滑的,布满了苔藓和水滴,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脚下的柔软和不稳定。
山洞里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混合着苔藓的芬芳,她抬头望去,山洞的顶部也是一片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