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说话,煞气之尊就消失了。
大家颇为扫兴的望着丁姥爷。
丁姥爷也不在意大家这么看他,丁姥爷就是那么一个纯粹的人,他向来只按着自己的想法走,从不在乎别人这么想。
说真心话,我这一点和他有些像。
随后丁姥爷也没有在绕圈子,他直截了当的说:
“我刚才逛了一圈,该做的我也做了,冰冰入殓妮子的遗体时,一定要记住,不管看见什么都东西,都不要在意。
这三象之门阴八时,一旦起炉,鬼知道会出现什么怪事。
我就站在门口,如果有什么事,你在喊我。
丁姥爷话一说完,又想了想,有些不放心的,扫了一值班室的所有人说:“一会该上茅厕的都赶紧去,冰冰启动尸炉的时候,所有人不准踏出值班室半步。
建国,老蔡,飞翔,老张,还有你们所以的人,在值班室内,不管听到的什么声音,都不准出去。
冰冰,时间不早了,你先前把妮子的尸体推过来,让你妈给妮子上上壮,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上路,这女孩嘛,还是细作点!
老蔡,飞翔,你们先去把火化室的锅炉加温吧!
我感激的望着丁姥爷,在门口悬挂的钥匙环上,把2号冰柜组的钥匙取了下来便出来值班室的大门。
一开值班室的大门,一股寒流涌灌全身,冷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把脖子缩在衣服里。
狭长的走廊,漆黑一片,那该死的灯控灯,一亮一灭的。显然的尤其的诡异。
我的倒影印在走廊的上,一会拉伸,一会平铺。走廊拐角悬挂的路灯,在寒风中不停的摇晃。昏暗的灯泡,就象悬挂的尸体似的,来来回回的摇晃。
当我走到走廊的十字口路,一只黑猫,喵呜一声,猛窜了出来。
我吓了一大跳,那只黑猫瞅了一眼,竟然没有跑。趴在走廊的台阶上,盯着我。
我以前听万爷说过,黑猫是灵物,又窥视灵异之能,见黑猫必出凶事。
我嘴角一横,顺着走廊向北侧去去。
停尸大厅的那厚重的木门,显然已经被丁姥爷关上了,我望着那紧闭的大门,伸开手掌用力一推,嘎吱一阵响动。
一股霉腐味扑鼻而来。停尸大厅的东北角依然是排列着,几十具盖着白布的遗体。
我走到那些排列整齐尸体旁,推了一个小推车。走到冰柜组的防盗门前,掏出钥匙。
整个停尸大厅死一般的寂静,我拧动门锁的声音,格外的清脆。
那声音似乎在提示,所有安息的灵魂,有人进来了。
推开防盗门,进入陈尸房电机轰鸣声,吵闹的让人有些心烦意乱,我走到陈妮娜的停放遗体的抽屉口。转动把手,将尸体抽了出来。
一层冰封的白雾冒了出来。往四周扩撒,掀开陈妮娜身上的白布。望着陈妮娜的那张霜白的脸,泪水又一次无声无息的留了出来。
我小心翼翼,怕弄疼她似的,抱着陈妮娜,将她放平移到小推车上。
望着那张美丽的脸庞,俯下身亲吻她的额头,泪水顺着我的脸庞落在滴在她的脸上,我不知道陈妮娜是否能感觉到,我滚烫的泪水。
如果她能感觉的话,一定能体会我的痛苦。
离开那冰冷的唇,站起身长出一口气,整了整情绪,抹了一把泪水,轻柔的握着她那白皙的手,咬着牙说:
“妮子,哥送你上路。
出冷藏室的时候,我按丁姥爷说的那样,把门重新锁上。
在门口我见到母亲站在停尸大厅的门口,面色沉重的望着我,随后默默的走了过来,搂着我的肩膀和我一起把陈妮娜推出停尸大厅。
经过走廊,进来仪容室,我把陈妮娜抱到石床上,我母亲望着陈妮娜隆起腹部,她眼睛湿润了。
我母亲虚脱的坐在椅子上,她双手捂着脸,低声抽泣。
丁铃手里拿着一件红色旗袍走了进来,搂着我妈安慰的说:
“妈,时间不早了,开始吧!
我母亲在丁铃的帮助下,把妮娜的衣服剪开,用开水烫过的毛巾,为陈妮娜净身,就在丁铃把陈妮娜的衣服换掉时,一个透明塑胶文件袋,滑了出来。
丁铃迷惑的拿起塑胶袋,看了半天说:
“哥,这是东西是什么?
我猛的一惊,一把抢过丁铃手上的塑胶袋说:
“没什么。
丁铃也没有多问,动作轻柔的给陈妮娜换衣服。
陈妮娜想熟睡一样,那样安详。
我母亲坐在陈妮娜的头部正前方,手指优雅的用给陈妮娜,上妆,描眉,涂口红,一切完毕后,我推着陈妮娜出了仪容室。
当我走到火化室的大门口的时候,我的双腿象灌铅了一样重的抬不起脚。
我握着小推车冰冷的扶手,双手不停的颤抖,那种感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里面隐藏着我太多太多的情感。
陈妮娜象我心里的一个梦,这个梦,我似乎永远不想让它醒。
但是现实与梦境就象,一副山水画,飘渺的云彩和巍峨的青山,是这幅的精髓所在,所以现实和梦境是相互相成的。
人活着必须要有梦,梦醒了回到现实。
现实的残酷又让人渴望回到梦境,彼此无限循环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象一个被冻僵的人,就那么站在火化室的门口,我望着眼前凄美的陈妮娜。
我竟然惊奇的发现,陈妮娜眼角渗出了来一行泪珠,我想也许是我的泪水,停留在陈妮娜的脸上没有擦去吧!那一刻久久不能释怀。
这时,老蔡从火化室里走出来,门一开,吵闹的电机轰鸣声打断了我的沉思。
老蔡拍了拍我的肩膀。径直走向值班室。
我推着陈妮娜进入火化室,站在1号锅炉凹口,望着陈妮娜那张精致的脸。我突然有些舍不得陈妮娜走。
正在这时,一个闷重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的主人。你瞧瞧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孩,就那么孤独的躺在冰冷的小推车上,是什么让她这样悲惨的死去?
那个漆黑的夜晚,这个可怜的女人死的是那样不甘心,她腹中还有你那未出生的孩子,都这都谁一手造成的?
我龇着牙吼到:“你闭嘴。
我望着陈妮娜,似乎又一次回到了那个,我永远不能原谅自己的夜晚。陈妮娜痛苦的搂着我,她的眼眶里充满不舍的泪水,我的牙咬的吱吱作响。
煞气之尊用一种急切的声音呼喊:
“主人,把尸体推进尸炉,让她上路吧!
我抱着陈妮娜,把她平放到锅炉的伸缩架上,突然我眼前出现,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
那女人戴着一副黑边眼镜,竟然从尸炉的凹口里爬了出来,她诡异的望着我。笑的是那样的肆无忌惮和猖狂。
那个女人爬出来后,指着陈妮娜的遗体,笑着说:
“哈哈!哈哈!报应。这就是报应,当初如果不是你父亲,你能有今天,哈哈,,哈哈!
我似乎想起了这个女鬼是谁,她就是诅咒陈妮娜一家不得好死的,那个沉尸河底在河底腐化的女鬼。
那女鬼望着我,笑的有些诡异。
我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那女鬼见我后退,以极快的速度飘了过去。双手掐住我的脖子,一股伴随着。河水腥和腐臭的气息,直灌入我的鼻腔内。
我疯狂的推她,但是那女鬼似乎象影子似的,我根本推不开她。
煞气之尊显然有些急躁,它用一种焦急的声音,在我耳边说:
“快让自己愤怒,你身上的阳气太重了,我被你的阳气锁在你身体内,根本出不来,,,
我惊叫吼:“你刚才不是出来吗?
煞气之尊用一种急切的口气说:
“那是我的虚空之象,就是个摆设。
那女鬼直直的把我顶到的墙角,那双极度冰寒的手,硬生生的把我提起来。
我憋的脸通红,喉咙象卡碎似的,却发出一个字。
然而就在这危机的时刻,我似乎看见,整个花火室,一股股黑气缓缓上升,那些黑气骤然间凝聚成人影鬼魂,慢慢向我靠近,他们个个,脸上暗青,表情狰狞,争先恐后的往我扑来。
我一手摸着口袋里的手机,试图拨通丁姥爷的电话。
但是,也许是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慌乱中我手一哆嗦,手机竟然掉在地上。
花火室的大门是隔音材质的金属门,当初就是为了静音而设计的,为了不让锅炉的电机声音,影响送葬家属的情绪。
所以我们殡仪馆,火化室没所以的声响,门外几乎什么都听不见。
我睁着血红的眼珠,那女鬼显然是想要了我的命,我舌头不受控制的伸了出来,呼吸开始急促,有种晕乎乎的错觉。
煞气之尊象疯了似的,在我耳边狂叫。
恍惚中,一个全身缝合的女尸体,从那群鬼魂中间,猛扑了过来,一把抓住女鬼的手。
穿白衣服的女鬼,似乎有些意外的,扭头望着个被缝合的女鬼。
随后我咚的一声摔到在地。
我捂着脖子虚脱的靠着墙角,那缝合的女鬼,张牙舞爪的对所以鬼魂嚎叫,她似乎在通过这种方式,吸引它们的注意力。
戴眼镜的女鬼,有些不屑的盯着她,笑的是那么的嚣张。
她似乎并没有,把缝合的女鬼当成一回事。
我望着缝合的女鬼,楞了半天。
那不是雨龙杀害的赵小丫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