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应他的不是言语,而是三道几乎同时发起的凌厉攻势。绿装三人组仿佛事先排练好的默契,不容赢楼多言,便以各自独特的道法展开攻击。
一人操纵雷电,银蛇乱舞;一人驾驭疾风,快如鬼魅;另一人则操控寒冰,寒气逼人。他们的修为显然都超出了赢楼的预估,每一击都让他应接不暇,几个呼吸间,赢楼已衣衫褴褛,血迹斑斑,连启动传讯灵符的机会都被这连绵不绝的攻击剥夺。
赢楼并未意识到,吴拓、南流月和顾画师三人早已料到他会利用传讯灵符求援,因此他们的攻击虽非致命,却密集而迅速,恰到好处地阻断了他与外界的联系。
几次尝试失败后,赢楼终于明白了对手的用意,但知晓归知晓,面对实力丝毫不弱于自己,甚至可能更强的敌人,他依旧束手无策。
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赢楼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猎人步步紧逼的野兽,四面楚歌,无处可逃。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他做出了决定,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赢楼心中暗自发誓,即便粉身碎骨,也要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至少要让敌人付出代价。
于是,他不再顾及传讯灵符,仰天长啸,全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令人惊奇的是,随着他的怒吼,身上的麻衣竟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点燃,瞬间化为灰烬,露出了他健壮却布满伤痕的身躯。
但这还不是全部,随着衣袍的消失,赢楼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周身环绕起一圈圈奇异的能量波动,那是他毕生修为的凝聚,准备迎接这场生死决战。
此刻,夜空中的星辰仿佛也为之震颤,一场关乎生死、荣誉与尊严的战斗,即将在这片被夜色笼罩的土地上,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但在那熊熊烈焰之中,一股奇异的褐色烟雾腾空而起,它蜿蜒盘旋,犹如一条被赋予了生命的褐色灵蛇,紧紧缠绕着赢楼的周身,散发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仿佛是大自然最原始的守护力量。
赢楼置身其中,面容扭曲,双眼闪烁着饿狼般的凶光,全然不见平日里作为一宗之主的沉稳与风范。
然而,真正让吴拓、南流月以及顾画师三人瞠目结舌的,并非赢楼那狰狞的面目,而是那股环绕在他四周的褐色雾气。
这雾气仿佛拥有某种魔力,刚一浮现,就构建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吴拓的精细雷电如同脆弱的蛛网,一触即溃;南流月锋利的风刃如同遇上坚不可摧的盾牌,纷纷弹开;
就连顾画师精心凝结的冰箭,也在接触雾气的瞬间,发出“噼啪”的轻响,随后化作虚无,而那褐色的雾气不仅没有因此消散,反而愈发浓郁,仿佛在嘲笑着这些徒劳无功的攻击。
面对此情此景,吴拓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收!”只见他抬手一挥,一只古朴的提香炉腾空而起,瞬间膨胀至水缸大小,其内涌动着一股强大的吸力,犹如黑洞般吞噬着周围的空气,而那褐色的雾气竟也不甘不愿地被一点点吸入炉中。几个呼吸间,原本浓厚的雾气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幕让原本志在必得的赢楼脸色骤变,惊恐之色溢于言表。
原来,这褐色雾气乃是赢楼的秘密武器——“万里焦土”,乃是千色谷中难得一见的绝毒之一。它集十种火性与土性的剧毒之物,经过无数次文武火的精心提炼,去其形存其精,终成此毒。
此毒雾不仅能够熔解各种属性的法术攻击,更是赢楼危急时刻的保命手段,平日里被他巧妙地藏于麻衣之内,以备不时之需。然而,今日一出,竟被吴拓那看似普通的提香炉轻易化解,怎能不让他心生震撼?
但战斗还在继续,洞虚期修真者的较量,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正当赢楼因震惊而分心之际,一股剧痛从背部袭来,如同千万把锋利的刀片同时切割,让他痛不欲生,一口鲜血忍不住喷涌而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顾画师果断出手,他轻轻一扬,一幅名为“气吞山河图”的画卷瞬间展开,宛如一幅活灵活现的山水世界,无数无形的光芒从中涌出,向着赢楼席卷而去。
这画卷拥有生擒敌人的奇效,若非考虑到其攻击范围过于宽广,可能会破坏三人的合围之势,顾画师早已将其威力全开。
赢楼只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牵引着他,不由自主地朝着那画卷滑去,心中惊骇万分。他深知,一旦落入这画卷之中,恐怕再难脱身。
战斗至此,每一步都关乎生死,赢楼心中虽惊不乱,但身体上的剧痛和不断逼近的画卷,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在一片混沌而迷离的虚空中,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较量正悄然上演。顾画师,这位以画笔勾勒天地、以墨色定乾坤的大师,手中紧握着一幅名为“气吞山河”的神秘画卷,准备对赢楼——那位昔日威风凛凛、一方之霸的宗主,施展出致命的束缚。
赢楼,此刻却如风中残烛,重伤之身让他往日的辉煌不再。面对顾画师即将展开的画卷,他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深知自己已如笼中之鸟,难以逃脱。
然而,身为宗主的尊严不容许他轻易屈服,赢楼怒目圆睁,一声震天响的咆哮后,他的身体竟开始发生了诡异的变化,仿佛被岁月侵蚀的老木,一片片肌肤、一块块骨肉,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缓缓脱离,向着那幅“气吞山河图”飞去,如同落叶归根般决绝。
“真是骇人听闻!这幅图竟能剥夺人的血肉!”吴拓,一位自信满满、实力非凡的青年,目睹此景也不禁失色,对顾画师惊叹道。顾画师却眉头紧锁,摇了摇头:“不对,我为了活捉赢楼,已将画卷威力压制到了不足两成,怎会如此迅猛?”说着,他再次调整画卷,试图减轻其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