凪诚士郎能看到守护甜心这件事并没有出乎绘里世的意料,但认识这么久他却没有察觉到她们的存在倒也不是她在有意隐瞒,而是她们的性格多少都有和她相似的地方,大多数时间都更喜欢待在包里,何况和人主动提起这种事还要科普设定怎么想都觉得很羞耻,显得她和什么超龄中二病似的。
但既然已经被他撞见了,她也不想扯谎搪塞他,毕竟她是日本魔法少女,没有去霍格沃茨进修过一忘皆空。
先折回卧室换下睡衣,再返回时,她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一手把脑后的长发抓成一束另一只手撑开发绳把头发绑起来。
“不是精灵哦,她们是我的守护甜心,是「理想中的自我」的具象化。”得先把甜心们从桎梏中解救出来,扎好头发后的她伸手示意凪诚士郎把她们交给她,“一般是只有还没诞生确定梦想的孩子们才能看得到她们,凪的话,应该是还没有找到踢球的意义,所以不能算是梦想吧。”
努力接收她话语中信息量的凪诚士郎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睛,但听到她的后半句话后联想起先前真红说的“还没找到坚定梦想的小鬼头”,立刻不高兴地为自己辩解道:“我有梦想的,难道悠哉悠哉地过一辈子不能算是梦想吗?”
“啊……那可能就是这样的梦想不够健康阳光,积极向上吧。”
有那么一瞬间绘里世突然很想念圣夜学园的理事长天河司,至少他在说这种话时是绝对不会像她这样硬着头皮脚趾抓地的。
“这三个孩子分别是白夜、夕染、真红,剩下的那只因为一些特殊原因,现在正在沉睡中,以后有机会的话会向你介绍的。”
尽可能简短地向他说明了守护甜心究竟是何种存在,并在过程中略去了她自觉耻度过高——比如守护者时期用“爱与羁绊”的嘴炮感化坏蛋的经历——的一些细节,身为资深阿宅的凪诚士郎全程接受良好,乖巧地盘腿坐在地上仰头听她说,期间眼睛变得越来越亮。
绘里世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在充分理解了设定之后,他伸出手示意她低头,她不明所以地照做了,结果他只是用掌心捧着她的脸揉搓了几下,确认她和常人没有任何区别后放心地点了点头。
绘里世叹气:“我真的还是人类啦,没有变异,以后也不会。”
他又开始问一些她很难回答的问题,比比划划地模仿动画里小樱转动魔杖的样子:“那绘里会不会那个,隐藏着星星力量的钥匙啊……”
“……不会,连你都能这么轻松地抓到她们,要是库洛牌这么好收服的话,小樱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不过她会“我的心,Unlock”,但她是绝对、一定、宁死也不会在他面前表演这个的。
白夜羞愧地低头:“对,对不起,我的确还需要修行。”
夕染:“嗯,我们是没有库洛牌那种力量的。”
真红气呼呼地抓着绘里世的一缕发丝摇晃:“那是她们太弱了,我和她们可不一样。”
绘里世屈指,往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你不是照样也被抓到了。”
“那灵魂宝石呢?”
“魔圆好像有点不太吉利吧……要是丘比出现在我面前我只会想要干掉它。”
凪诚士郎把两手的食指拇指张开放在头顶上充当猫耳:“那一定是那个吧——mew mew Strawberry……后面是怎么说的?”
绘里世终于真的无奈了:“你怎么连东京猫猫都看过啊喂。”
在他把自己看过的魔法少女番通通报完菜名之前,她坚决地双手交叉比了个“到此为止”的手势。
费了大半天口舌后,她总算让凪诚士郎理解了虽然守护甜心们看起来很神奇,但真的没有他想象中那种神奇的力量,言出法随心想事成无论怎么样都是办不到的——也不想想她要是能做到,还需要到处打工兼职吗。
“所以类似的问题接下来不必再问了,以上。”
“啊……”
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表示失落的叹息。
“很失望吗?没办法,能让人为所欲为的魔法的确是不存在的哦。”绘里世揉揉他的头发,“你就把她们看成是吉祥物就好了。”
“有一点。”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忍不住抬手又戳了戳白夜软软的脸颊,把那里戳得凹下去了一块,“但她们很可爱,所以没关系。”
真红咬牙切齿:“谁允许你真的把我当成吉祥物啊。”
但凪诚士郎还是很想看绘里世变身,被后者黑着脸拒绝了,变身又不是不用消耗能量,不是和漫展coser一样给他用来拍照集邮用的。
这下他的表情变得更失望了,像被加上了一层动画里的阴云特效:“绘里好小气。”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说来,绘里那时候是不是很喜欢bLEAch啊?”他看看白夜,总觉得她的气质和bLEAch的女主朽木露琪亚有些相似,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地直白开口道,“感觉很像露琪亚。”
绘里世:!!!
当初白夜的诞生的确根源于她对bLEAch和新选组轶事的痴迷,加上她当时正在修习剑道,整天在家里挥舞着竹刀高呼“散落吧千本樱”,所以白夜才会是这样身披羽织的高马尾浪人少女形象,但就这么被凪诚士郎道明,她莫名有种黑历史被堂而皇之地揭露在了人前的感觉,整个人瞬间应激了。
“是,是又怎么样!”她恼羞成怒,作饿虎扑食状欺身上手捂住他的嘴凶巴巴地瞪着他,“难道你小时候就没有幻想过自己是热血漫画的主角吗?”
“——唔唔唔?”
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反应这么大,凪诚士郎无辜地眨巴着眼睛,用手指指自己示意喘不过气来。
绘里世自称节能主义者——因为能量都用在了工作里所以生活中就要保持最低功率的能耗,她是这么说的——平时很少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以至有些人还给她贴上了“三无美少女”的标签,就算是他也很少见她这样嗔怒的表情。
又想起刚才真红的样子,看着女孩因为羞恼而染上薄红的耳尖,他又对比了一下,在心里默默地点头认证:果然很像啊。
等她放开了他后,他才理直气壮地摇头表示自己小时候并没有这么宏大的愿望:“我小时候想当考拉,每天二十二小时用来睡觉。”
“你明明现在也是这么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