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瓜……”葛壮轻轻拉了拉我的胳膊,凝神戒备,当这句千年老粽子将目光转向我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同时抓起了工兵铲。
子弹已经给大金链那狗ri的掉包了,就算还有子弹,恐怕也未必能够打伤得了这个如同打了激素一般凶猛无比的“男人”,特***,刚脱虎口又陷狼窝,我们只能背水一战了。
好在石台周围都被布置了陷阱了,这千年老粽子如果想要攻击我们,就必须先踩着陷阱走过来,这是我们的一大优势,可陈芸接下来一番话却让我心中的希望被一盆凉水浇透,她说司马南,刚才这句尸骸明明就躺在我们脚边,可他是怎么突然出现在大金链身后的?
是啊,这家伙还有意识,至少懂得怎么躲避机关!
想到这儿我心里发毛了,将工兵铲举起来大喊道,“他要来了,抄家伙准备拼命吧!”
随着我们的喊话声落下,大伙的表情都紧张到了极致,尤其是陆川,他距离那大粽子最近,吓得魂不附体,将后背死死贴在石塔的墙壁上,抖得好似筛糠一样。
就在我们准备好要背水一战,与这为古巴国战神一决雌雄的时候,陈芸却忽然站出去,对着大粽子喊了一声,“吉古丽,阿扎,盒醚气死……”
她这腔调很奇怪,仿佛是在念咒语一样,我们纷纷表示听不懂,葛壮说大妹子,你想气死谁呀?
陈芸没理他,嘴里十分单调地喊着这一句,不断重复着,原本正要走向我们的大粽子却顿住了脚步,那双蓝色的眼睛瞪着陈芸,眼珠子居然艰难地转动了几下,把脑门一偏,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
“天呐,这只粽子和外面的根本不一样,他懂得思考,还能听懂大妹子的话呢!”葛壮顿时就炸了毛,抓着工兵铲的手抖发抖了,我过去死死拉了拉他的胳膊,压低声音讲道,“你小声点,没准陈芸是在对他念咒呢,咱们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儿,就看陈芸的了!”
我可不认为我们几个人加起来,光靠肉搏就能战胜一头存活了两千年的老粽子,刚才大金链拿着枪都没有办法伤害到他,更别说我们几个手上只能拿铲子的人了。
陈芸喊了好几声,阿古曼就一直停在那里,既不往前,也不后退,眼珠子好像定格在了陈芸身上,嘴里发出“咔咔咔”,好像在嚼脆骨的声音。
“他在干什么,难在和大妹子交流?”不仅是我和葛壮,连老钟都被这一幕给搞蒙了。
一边是陈芸,一边是远古时代的巴国战神,他们两个隔着十来米的距离,在说这我们全都听不懂的话,良久后阿古曼居然主动把身子转过去了,一步一步,挪动着僵硬的步伐,朝着石塔的台阶走出去。
“大妹子,你把粽子给说服了?”葛壮一脸不可思议,轻轻碰了碰陈芸的肩膀,陈芸胳膊上的伤口还在冒血,一脸苍白地回过头来,说快走,他暂时不会攻击我们。
我满脑子都是问号,沉声说道,“陈芸,你不是不懂巴国古文吗,你刚才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为什么这千年老粽子就给你一番话给劝走了呢?”陈芸一脸苍白,说我只懂得很少一部分,那些话都是从考古资料中音译出来的,大意是我们并非敌人,对你没有坏心思!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算陈芸这句话说得没问题,阿古曼就这么容易相信我们?他脑子又没积水,怎么会相信捣毁了他老窝的我们?我和葛壮甚至连原本属于他的棺材都抢了。
不过这会儿并不是思考那些的时候,我们再度把绳子丢给了陆川,对已经吓得摊在地上的陆川喊道,“绷着绳子,把我们弄过去!”
陆川这才回神,大声喊我不行啊,我腿上中了枪伤,根本拽不动你们!
“妈的!”我恨声怒骂,这地下不晓得埋了多少机关陷阱,难道真要一个个下去趟雷?陈芸却说道,“你看看地上的脚印,这些脚印应该是阿古曼之前留下的,他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爬到了那边,并没有触动机关,我们只要沿着他的脚印走就没事了!”
我急忙低头,果然看见石台上的黑色石砖上,留下了一蹿浅浅的脚印,心中顿时一喜,大喊道,“太好了,我们快走!”
陈芸第一个跳下石台,沿着阿古曼留下的足迹快步往前走,第二个是老钟,第三个是我,等我也跳下石台之后,却发现葛壮对着那尊青铜棺椁发愣,并没有跳下来。
这死胖子逃命一向是最积极的那个,此刻却把目光全都放在了青铜棺椁之上,有点舍不得移开。
我大喊,“胖子你特么快下来啊,小月睡在里面没事的,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刚才外面动静闹得这么大,她都一直没有醒,证明她跟本不想出来。”
葛壮满脸悲伤被看了我一眼,说小月妹子一个人留在这儿,不会寂寞吗?
我说这特么都什么时候,别怪我说话难听,难道你还想留下来陪着小月?她和我们不一样,困在青铜棺椁里,就算没吃的没喝的也能存活下去,你呢?你要是留在这里,不出七天就渴死、饿死了,快走!
我生拉硬拽,强行带着葛壮离开了石台,路过刚才发生冲突的地方,又撒开了葛壮的手,去检查倒在血泊中的老疤,他双眼已经涣散了,但是还没断气,不过胸口已经被子弹达成了筛子,眼看是不能活了。
我悲从中来,尽管我和老疤没有太多交情,但我认可他是条汉子,若非他舍命帮我们堵住了枪眼子,恐怕等不到阿古曼出手,我们已经给大金链挨个蹦了。
“老疤,你还能喘气不,说说话呀?”我将老疤抱起来,他的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着,面色惨白若纸张,全然没有个活人的相貌,似乎听到了我的喊声,有气无力地将眼皮睁开,用手死死抓住了我的胳膊,“我……你们都得救了?”
我含着眼泪都是,谢谢你了老疤,刚才如果不是你舍身……
“没……事!”老疤动了动嘴唇,说出一段瘫软无力地话来,笑容中有着深深的疲惫和虚脱,“本来还想跟……跟你再打一架,可没……没有机会了,司马南,你欠我一条命,帮我照顾好我妹妹,给她……治、治病!”
“你妹?”我下意识喊了一声,又觉得这好像骂人的话,赶紧转换了口风,说你给我个地址,我好去找你妹呀!
葛壮拉了拉我,说这种时候就别骂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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