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母连环锁,是个什么东西?
葛壮不解,笑着问二爷,你是不是想说棺材里的粽子怀孕了?二爷狠瞪他一眼,跟我解释道,“这是一种墓葬中设计十分精巧的小机关,别看这小小的一截铁丝,左右两头都连接着机括,外人不懂门道,强行撬棺的时候会将铁丝崩断,只要铁丝无法固定,机括就会自动转动。”
我说触发机关之后会有什么?二爷就指了指头顶上的石塔,这玩意整个都要塌下来,把我们全部活埋。
“狗、日、的,封建主义老残余果然够狠,这是绝户计啊!”葛壮吓得一缩脖子,赶紧问二爷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二爷分析了一下,说铁丝是沿着内棺绷直套好的,必须一直保持张力,这样吧,先把铁丝缠在手上,嫁接到我们脚下的铁链上绑好,只要铁丝一直绷紧,那机关就不会启动,当心点,你们都推开!
二爷说这话,已经将匕首取出来,沿着细铁丝伸进去,似乎在撬动这什么,由于角度关系,我看得不是很清晰,替他打着手电筒的葛壮脸色却一直很严肃,额头上都出汗了,小心翼翼说道,“二爷,您可当心点,断了铁丝咱们都别活了!”
二爷骂他多嘴驴,轻轻将套在内棺上的铁丝取下,绑在了自己左手的手肘上,轻轻一动铁丝,转移到铁链附近,这个步骤很繁琐,要保证铁丝随时绷紧有张力,就不能直接从胳膊上取下来,所以二爷只能用绳子套在腰上,绕着脚下的铁链转圈,好几次身体都差点悬空掉下去。
连续在铁链上缠绕几圈之后,二爷抹着冷汗爬起来,将绳头打上结扣,抬头对大家说道,“动作要快,地下的温度太高,铁丝很细,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就会烤化的,两千年前的制作工艺,毕竟不能跟现代相比!”
我们加快了速度,几下将内棺也揭开,最后露出的是一座通体碧玉,由玉石打磨而成的棺材,半透明,上面盖着丝帛,可惜一见风就化成了粉末。
陈芸直道可惜,说这些丝帛上好像也有文字,我们却全都没有去理会那茬,望着晶莹剔透的玉石棺椁,感觉一颗心都快要跳了出来。
二爷颤抖着嘴皮子,将手掌轻轻放在那上面,老脸一直在抖,看不出是激动还是怎么了,浑身都抑制不住,在微微抖动。
葛壮赶紧大吼,“不好,二爷癫痫犯了!”
“你特么闭上鸟嘴!”我又觉得好气,又是好笑,回过头,问二爷,这玉棺应该很值钱吧?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青玉石棺,无价之宝啊!”二爷这辈子下过不少墓,用它自己的话说,他倒过的斗,比我认识的人还多——虽然我并不认识多少人。
二爷的眼界,都能激动成这样,足以证明这玉棺价值,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陈芸在意的不是棺材能值多少钱,而是这五块完整的玉石,就问二爷,古人究竟是怎么把这么大的玉石打磨成块状,并严丝合缝掩盖上去的。
要知道,古巴国是在两千多年前被灭掉的,就算还剩下不少部族散落各地,也没有坚持多少年便彻底绝迹了,两千年前的古人,到底具备着怎样的工艺,才能将一整块玉石雕刻成这样?
二爷做了几次深呼吸,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激动,脸色涨红一片,看来真是要脑溢血了,我赶紧说别废话了,还剩最后一块棺材板,赶紧掀开了事,最值钱的东西肯定都是贴身放好的。
自古黄白之物,最动人心,葛壮更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刚要撬棺,被二爷厉声喝止住了,“死胖子,你特娘的轻点!这玉棺保存完整,世间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碰破一点皮,你祖上十八代人都赔不起!”
我们屏住呼吸,都等着二爷的决断,他将双手撑在上面,轻轻贴着耳朵,压在玉棺上,好久没见动静,葛壮忍不住又开始嘟囔了,“二爷,你要看上了里面的女尸就直说,放心这粽子我不跟你抢,快点开棺吧,开了棺你就能和女尸洞房了。”
换了平时,葛壮这么说话肯定得挨二爷一段踹,可二爷出奇没有骂他,反而惨着脸,有些哆嗦地把脸别过来,说你们听,棺材里好像有呼吸声。
葛壮吓结巴了,差点蹦起来,说你扯什么犊子,两千年前的古人了,尸骨没烂就是奇迹,怎么可能还喘气呢,难道特娘的是活人下棺?
我让葛壮别瞎说,看着二爷问她怎么办?
老实说,下墓这么久,我紧绷的神经已经有点快要撑不住了,一门心思只想快点回到地上。如果玉棺之中真有大粽子,我的意见是不要开馆,就让她继续沉睡好了,反正两层套棺外面的宝贝已经算世所罕见。
不过二爷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身上带着诅咒,下墓就是为了寻求破解之法,让他就这样放弃,显然有点不切实际。
果然,二爷将手套使劲摘下来,说马勒戈壁的,都到这儿了,还能把嘴里的鸭子放走?动手,今天就算玉皇大帝下来了,我也得开馆!
葛壮按着二爷的胳膊,说别冲动,万一真是千年老粽子怎么办,我们不成了茅坑里打电筒,找屎(死)吗?
二爷冷哼,说你害怕就走,二爷我横竖都是一死,这么些年过来,也活够了,能见见这两千年钱,巴国最后一位大祭司的尊容,也算死得其所了。
陈芸也不想走,这帮考古的,看见女尸比亲妈还亲,都恨不得搂着睡觉,哪肯这么离去?
最后大家一合计,马勒戈壁的,先开棺再说,就算真有千年老粽子,咱也给她锤扁了当石头踩!
最后的玉棺价值不菲,为了不破坏完整性,二爷下手十分小心,他把手伸进棺椁缝隙里,闭上眼睛摸索了很久,突然一发力,将手腕一抬,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到“咔擦”一声,那青玉棺材的顶盖被一股力量弹起,棺材底部传来“轰隆隆”的石板摩擦声,一具凤翼霞冠、锦帽貂裘的女尸,被棺椁底部的石头缓缓托起,居然上升了一截。
“妈呀!”葛壮离得比较近,也是第一个看清女尸长相的人,几乎在女尸被拖起来的瞬间,他脸色惨变,叫声比杀猪还难听,仿佛发现了格外诡异的状况。
怎么了?
我心底直打哆嗦,到底什么能把葛壮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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