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儿,”石平眼睛亮了起来。
“你只管放心,”洛王爷摇着手里的纸扇,“不必再去拉拢乐妃了,二皇子的婚事,她还做不了主。”
一句话让石平郡主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话说到这份上,洛王爷忍不住敲打石平一番,“你家里送回来的那个大女儿,你得看紧点,我听说她是挂到名下,你得想个办法快点把她打发出去。”
“现在太子才刚死,皇帝也无甚心情再立太子,最要紧的就是小心谨慎,你当别人不知道二皇子是香饽馍吗,都在下注呢,皇帝再不济也是皇帝,比咱们瞧得明白些,收起你的野心,伍家没有实权,这就是你最大的底气。”
一席话,听的石平连连点头,“多谢父亲教诲。”
“都是一家子人,我也指望你们出息了,到时候别忘了你们那几个侄儿。”洛王爷轻轻咳嗽一声。
旁边的丫头立刻捧着痰盂上前,他吐了一口浓痰,继续道,“我还能保你们几年呢,剩下的你们就得互相扶持。”
“您老还年轻呢,等改日我把若熙丫头领过来跟您请安。”
“好了,你去瞧瞧你母亲吧,”洛王爷摆手赶人,“我还要看戏呢。”
等她离开后,洛王爷眉心紧蹙,隐隐透着几分担忧。
这个女儿,他也是宠爱的,只是年轻时不争气,瞧中伍寒舟那穷小子。
这几年回了盛京,他瞧着可怜,才扶持一把,叫她跟皇帝走的近些,没想到这么些年,还是不成气,连显庆帝的心思也摸不到。
洛王爷又摇了摇扇子,眸光幽深几分,二皇子是该娶妻了,娶谁不是娶呢,最适合的人选当然是他外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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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平回来之后,便立刻找到伍寒舟。
“大姑娘今年十七了,她的亲事你可有眉目了。”她开门见山。
“这些事情不是你做主吗。”伍寒舟愣道。
“她挂在我名下,可却不是我亲生的,我要是给她定下亲事,她心底难免会有意见,这事还是老爷来。”石平淡淡一笑。
“她如何敢有意见,你是她嫡母。”伍寒舟皱眉。
“大姑娘,性子犟,又不是在我身边长大,到时候闹一场,只怕不太好收场。”石平眉心轻轻动了动,脸色有些愁容。
伍寒舟也记起前段时间伍芊熙在他跟前哭闹的场景,也有些不自在,便柔声道,“郡主,您是她长辈,她做的不对,你自然要教训她,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她反对。”
“大姑娘容貌好,按说也不愁找不到人家,可她心气高,整日往公主身边跑,她的心思,老爷您难道真不知吗,我也说句公道话,这宫里人对她的身份来历都明明白白呢,她要想攀高枝,当初就该投身到我肚子里。”
石平的这番话说的可是明明白白,连一点脸面也没给伍芊熙留,伍寒舟也有些尴尬,他知道石平还惦记着当年那事呢。
“我知道,这件事情让郡主受委屈了。”
“我委屈什么,只要我们一家人过得好,我受点气也不碍什么,”石平贤惠的说道。
伍寒舟心受感动,忙握住了石平的手,“能娶到郡主真是我伍某人的福气。”
“你啊,就是会甜言蜜语,”石平嗔道。
两人亲热一会,石平便道,“我这些日子,费了些心思,才选中这么几家,老爷帮着参考参考。”
“哦,是那些人。”
“共挑了三户人家,一位是礼部侍郎许家的嫡次子,一个是陈王爷的孙子,还有一个就是义明伯的庶子。”石平含笑介绍。
伍寒舟听到最后,沉吟道,“前面倒也罢了,义明伯的庶子,身份有些不合适.......。”
石平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个丫头生的贱种,找庶出的,就已经是高攀了,还敢挑三拣四。
“老爷有所不知呢,”石平脸色未变,唇边挂了一丝浅笑,“他虽然是庶子,但是是义明伯的最小儿子,也是义明伯最宠爱的儿子,要不是我把大姑娘记在我名下,人家还瞧不上她呢。”
伍寒舟神情微微有些不自在,“就依着你,在这里面挑一个。”
“什么叫依着我,这是她的终身大事,要是她过不好,日后老爷就看着她埋怨我,”石平淡淡道。
“那就给那丫头看看,叫她选一个的,将来要处一辈子的,总要挑一个自己喜欢的。”
伍寒舟自诩开明,当即便做主叫伍芊熙自己选定。
“这样也好,”石平点头同意。
话说到这里,石平又正了正神色,严肃道,“老爷是个耳根子软的,若大姑娘在你耳边哭哭闹闹,说这些人家不好,你可不许偏听,您是不知道,我为了大姑娘的事,花了多少人情,满盛京的人都知道她眼光高,到时候,真嫁不出去,你养她一辈子。”
伍寒舟连连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听你的,这几日不见她,叫她自己想明白些,别这山望着那山高,耽误了自己。”
石平打了预防针,心里这才踏实下来。
往日,她给这丫头说亲的事情,这丫头总三番四次的跑去找伍寒舟,说她挑选的人家有问题。
她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
“嗯,老爷这话就对了,她是退过婚的人,又在乡下长大,我真是费了一番心思,连若熙的事情都排在后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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