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朱曼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暗芒。
苏见黎的监护人还是她,那她就有权利撤诉!
而旁边的苏晚看朱曼似乎已经明白了她所说的意思,她掩唇一笑,拿出手机偷偷地给姜婷发了一条消息。
【苏晚】你放心,肯定能撤诉,还有你答应我的,别忘记了。
在姜婷和姜母还没有来苏家的时候,姜婷就承诺了自己,只要能帮她撤诉,她在师大附中的朋友就能让苏见黎出丑。
听到有这种好事,当即她便答应了,反正自己又没有任何的损失!
这边,姜婷收到了苏晚的消息后,连忙给姜母分享这个好消息,“妈,苏晚说一定可以撤诉!”
“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样,我现在去找你爸爸以前的好朋友,一定要想办法把人给捞出来!”
“好!”
——
“我被辞退了?”钱文锐在看到自己的处罚结果时,整个人都瞪大了双眼,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他僵直了身体,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地看着手中的文件。
“是的,你私自利用他人的证件冒充是自己的,还给研究所造成了那么大的困扰,只是辞退你已经是所长仁慈了。”工作人员好心提醒道。
但钱文锐哪里还能听得进去这些,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有过失,但那也不至于被辞退啊!
他还只是一个实习生而已,原本以为完成了这次的任务就可以顺利转正,却没有想到自己会因此彻底与考古研究所无缘。
“好了,你快去收拾东西吧!”工作人员的心里还是有些同情钱文锐,他上前拍了拍钱文锐的肩膀,安慰道:“以后的路还很长。”
钱文锐点了点头,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他将自己的东西给收拾好后,正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了有人在叫他。
“钱文锐!”
钱文锐回头,只见,黄教授、温教授和其他四位实习生站在他的身后,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你......”黄教授嘴唇微微动了动,欲言又止。
钱文锐无奈地摇了摇头,“教授,我没事。”
“钱哥,你根本就没有公车私用,这都是有理由的,所长怎么能就这么把你给辞退了呢?”
不错,这一次辞退钱文锐的理由除了利用黄教授的证件,还有公车私用,但他们作为当事人的都知道个中缘由。
可惜,所长压根儿就不听他们解释。
钱文锐微微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个坦然的笑容,“或许从今往后我也无法继续从事考古的工作了,以后大家有缘再见!”
他的这件事在网上闹得太火了,而且考古研究所的公告上写的非常清楚,因为他的种种错误,这才将他给辞退。
其他的考古组织为了不得罪京城考古研究所,肯定也不会再接纳他。
想到这些,钱文锐感觉自己的心中有点苦涩。
他从初中的时候就很喜欢历史,而后不顾家人的反对,坚定地选择了京城大学的历史系,毕业后,他也如愿以偿地进入了京城考古研究所实习,成为了考古队的一员。
原本以为他会一直在考古的征程上,直到死去,可没想到中途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过,他不后悔!
“小钱,这件事确实是所长做的有点过了,我会找时间再和所长好好说说的。”温教授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
“没事的,温教授,我......”说到这里,钱文锐的嘴唇紧抿着,似乎在压抑着心中的某种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道:“我接受这样的处罚结果。”
“小钱。”温教授眉头紧锁,神色纠结地看向钱文锐。
“好了大家,我要走了!”钱文锐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努力勾起一抹看似轻松的弧度,他朝着众人挥了挥手,“再见!”
秋风瑟瑟,天空寂寥。
云城的秋天似乎与其他的城市不同,它没有枫叶似火,也没有稻谷金黄一片,只有凉,刺骨的凉......
“哟,这不是考古研究所最厉害的实习生吗?这是怎么了?被辞退了?”
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手里提着盒饭缓缓地朝着钱文锐走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轻蔑,语气尖酸刻薄。
此人正是钱文锐的大学同学季利明,目前正在澜心园售楼中心卖房。
研究所处于京城的市中心,现在又正是饭点,人来人往的职场白领路过,听到这里发出的动静,都忍不住驻足观望。
“被辞退了又怎么样?”对于季利明,钱文锐没有一丝好脸色给他。
上大学的时候,季利明和他同时看上了一个职位,可季利明却为了可以少一个竞争对手,将他给关在了厕所里,直到后面有人听到了他的求救才得以赶上面试。
从那以后,他和季利明彻底闹掰。
“钱哥,你可就别故作轻松了。”季利明熟络地搭上了钱文锐的肩膀,语气轻松,“这样,我手底下刚好空缺了个人喝酒应酬,你要不要来?”
听到这话,钱文锐脸色铁青,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两步,避开了季利明的手,“不用了。”
季利明嘴角的笑容凝滞在了脸上,他微一挑眉,眼神中带着些许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笑脸,“哎呀,钱哥,你跟我还客气个啥,有我在肯定没人敢欺负你!”
“我不需要。”钱文锐眉头紧锁着,摆了摆手。
“钱哥,你别看不起这个职位呀!我昨天刚谈成了一个大单,光提成就有六位数呢!”
季利明看向钱文锐手中未封口的大纸箱,眼底闪过了一丝狡黠,他朝着钱文锐走近了两步,状似不经意间地用手撞了一下纸箱。
“哗啦——”纸箱倒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洒了一地。
“哎呀!瞧我这不小心的,全部都撒了!”季利明用手捂了捂嘴,表情十分夸张,随后他又露出了个歉疚的笑容,“还得麻烦钱哥你把这些重新收拾一下了。”
钱文锐咬牙切齿地喊道:“季利明!”他望着面前撒出来物品,双手紧紧攥握成拳,额头上青筋暴起,“你到底要干嘛?”
可季利明依旧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无辜地摊了摊手,“我只是想帮你啊!”
正当钱文锐忍无可忍要挥拳而上时,一道女声制止了他。
“钱文锐,好久不见呀!”远处,苏见黎脚踩着一双黑色靴子悠哉悠哉地朝着钱文锐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