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模考试放榜。
顾怀安扯着陆淮一个劲儿往人群里挤,谢洁蹦跶着让他们也帮忙看一看。
虞珩站在人群外,抬手压住她的肩,“不急,咱等他们看完了咱再看。”
时郁的回答还没出口就听到人群中爆出一句“我草!”
声音很熟悉,顾怀安的。
“老子年级第一!717分儿!”
顾怀安的话引来不少人的艳羡以及不满,大家挤着挤着想把他挤出去。
陆淮顺着排名表往下看,在第二十四名的位置看到了谢洁的名字。
少年挤着出了人群,“第二十四名,693分。”
谢洁高兴得蹦了起来“693!!!你看错没有?我的洁是洁白的洁哈。”
陆淮摇头,肯定道,“没有看错,你努力那么久这个成绩是应该的。”
谢洁兴奋的开始在人群里找时郁,时郁早已经跟着虞珩溜回教室了。
人群里顾怀安的声音被压了下去,他看到了时郁的排名。
第二十九名,六百九十一分。
虞珩都已经爬到了第十七名了。
少年回头张望着,企图找到二人把他们带走。
时郁自觉这次考得应该不是特别理想,回到教室后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个样。
虞珩摸出一根棒棒糖放在她的课桌上,“同桌,再给我讲讲这个短语呗,这是酬劳。”
时郁瞥了他一眼,“我就只值一根棒棒糖啊?”
虞珩一下子乐了,从书包里抱出大大的一桶棒棒糖,“那可不止,刚才那个只是诱饵,这才是全部酬劳。”
时郁瘪嘴不说话,眼眶发酸起来。
“我就只值一桶棒棒糖啊?”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虞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赶忙放下棒棒糖给她顺毛。
“好了好了,等毕了业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一次的成绩不能决定什么的,你听说过没有?这次没考好下一次就会超常发挥的那个现象叫什么现象来着?”少年急切的哄着,手附在小姑娘背上轻轻拍打着。
顾怀安恰时回来,看到小姑娘红着眼睛看虞珩忍不住震惊,口型询问他,“你欺负她了?”
时郁吸了下鼻子觉得丢人,伸手拿过棒棒糖,“我没有伤心啊,一次考试而已,你买这么多棒棒糖想让我得糖尿病啊?”
顾怀安嗤的笑出声,伸手敲了敲糖罐,“这都是你买给时郁的?”
虞珩得意的抬了下下巴,“啊,怎么?不行?”
顾怀安笑着趴在他们的课桌中间,“可以啊,只是你不怕真像国宝说的吃多了得糖尿病?”
虞珩“啧”了声,“想吃直说,还拐弯抹角的。”
顾怀安咧嘴一笑,勾着陆淮的肩也让他趴下,“国宝,咱俩拿两根儿呗?”
时郁笑眯眯点头,“拿呗,多拿点也可以,我不能吃太多的。”
顾怀安伸手从罐子里抓了几个糖,分了一点给陆淮,“咱俩一人吃点儿就成了,你不能吃太多就和虞珩一起吃,他特爱吃糖。”
时郁笑笑点头,“那倒是,不过你们想吃了也可以过来拿,不然过期了怪可惜的。”
顾怀安笑着揽着人走了,他感觉自己再不走就得被虞珩眼神杀死了。
虞珩眼看着人走了,指尖悠闲的点了点课桌,“时同桌看起来心情不错?”
时郁狐疑的看他,“不允许心情好?”
“允许,哪儿能不允许啊。”少年说着,支起身子凑到少女跟前,“既然心情不错的话时老师给剥个糖呗?”
时郁往后退了退,“自己不会剥啊?还撒娇。”
虞珩闷笑了两声,连着胸腔都在震颤,“手疼,早上被门夹了一下。”
时郁抿嘴,从罐子里捏住一根棒棒糖拿了出来,“很疼吗?要什么口味的?”
虞珩垂眸,看着她手里的牛奶味棒棒糖沉默了片刻,“就这个口味吧。”
至于被门夹这件事,压根儿不存在的,怎么可能会很疼,但他还是说,“蛮疼的,早上都红了。”
时郁剥开了糖纸将糖怼到他唇边,“下次小心一点,如果肿了的话回去可以用热毛巾敷一敷。”
虞珩点头,微微启唇含住棒棒糖,“谢谢时老师关心,回去就敷,现在咱先努力努力复习,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就高考了。”
时郁认可的点了下头,“好。”
—
时郁刷新了一下手机,南城三模考试排名一点点跳了出来。
第一名是实验中学的人,第二名开始便连着好几个都是他们学校的。
顾怀安,717。
时郁咬唇往下翻,在第五十二的位置找到了虞珩的名字。
虞珩,南城市江潭一中,排名五十二,总分703分。
她不敢往下看了,心里多少也知道自己大概率没上七百。
帖子下面盖了一千多层楼的评论,时郁大致翻了翻就把手机撂到了一边。
窗台上放了两支俞静早上去买的玫瑰,娇艳欲滴的红色昂首挺胸的盯着她,似在说别垂头丧气的。
时郁长叹了口气翻出三模试卷。
不知怎的,越临近考试她越觉得焦躁不安,连复习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电风扇呜啦啦转动着,时不时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
“叮咚。”
桌面上手机震动一声自动亮起。
虞珩〔链接……〕
时郁想了想拿起手机解锁。
链接点开是一个治愈的小视频,看起来有些蹩脚。
画面里,一只鲸鱼游啊游,把一条沉在海底偷偷哭泣的小鱼顶在头顶极速往上游动着,一次次把小鱼抛出水面又接住,最后把小鱼放在了头顶,用鱼鳍拍了拍哄睡。
时小鱼〔?这只鲸鱼想把小白鱼哄好了再吃掉?〕
“……”虞珩承认,他看到这条消息挺无语的。
电脑上还保留着他剪辑视频的界面,末端小白鱼在鲸鱼的脑袋上啃着一块肉流口水,她肯定没看到这儿!
虞珩可以肯定的想。
虞珩〔复习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不懂的地方?〕
时郁撇嘴又从试卷里抬头,直接就拨通了视频通话。
“发消息干嘛?我还得腾手打字。”她说。
虞珩指尖摩挲了两下下巴,“这么凶呢?我还以为你得偷偷哭一会儿,专门做了个小视频哄你开心的。”
时郁心尖有一瞬的触动,随后脑袋埋得更低了,“我才没哭呢,你那个视频蠢死了。”
虞珩连着好了几声,“在复习呢?是不是不知道该从哪儿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