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
“妻主?”
迷蒙中,安怀清往一侧摸去,发现手边空空,才睁开困倦的双目。
望着终于回归‘安静’的红色床幔,意识逐渐回笼,气得捶了下江篱的枕头。
折腾了一夜,她倒是有力气出去!
凭甚自己连挪动身子的力气都没有?
“吱呀。”
门声响动。
几乎听不到来人脚步声。
安怀清猜到是谁,艰难扭身,面向里面侧躺。
床幔拉动,一阵奶香气飘来。
“醒了?”
安怀清吸了吸鼻子,不搭理她。
“醒多久了?”
江篱把托盘放到床边小几上,食指轻点男子绷紧的肩头。
安怀清生得白,一点瑕疵在他身上都会十分显眼,更别提许多了……
男子光洁肩头尽是点点红痕,比冬日绽放的红梅还要艳丽。
江篱忽觉自己太过分了。
可她都收敛、收敛再收敛……了吧?
后半夜她也知晓要忍耐,仅叫了两次水……
因着心虚,江篱这次戳人的力道比上次还要轻上许多,“已是午后,用些早……午膳吧。”
或许再晚一会儿,就该说成晚膳了……
“已经午后了?”
紧闭的双目骤然睁大,安怀清震惊不已。
他竟然一觉睡到这个时辰?
“啊……”
因一时激动,安怀清忘记身体不适。
猛然起身间不慎拉扯到酸痛的肌肉,又跌了回去。
江篱连忙接住人,小声询问,“要不……我抱着你?”
“不用!”
手臂被他挠痒痒似的拍了下,江篱刮动眉心,讨好一笑。
“我就抱着你用膳,不做别的。”
“不做别的?”安怀清怒视江篱。
这话她说了一夜,哪次说话算话了?
说着不做别的时候,手已经再度伸过来了!
他的推拒根本无法与之抗衡,还不是一次又一次地被她死死钳制住!
“……”江篱心虚垂眸,一语不发。
这话让她如何回,昨夜她就像渴了多年的人,一朝看到水井,恨不得将其饮到干枯为止……
“你走开!”
安怀清瞧她做出一脸歉疚神情,实则眉梢眼角俱是餍足之意,顿时胸口都跟着疼了,用尽全身力气推她。
后者纹丝不动,再次把人圈到怀中,低声哄着,“此事是我错了……但你别跟自个儿身子过不去,用些清粥小点吧。”
“我不……”
“咕噜噜……”
安怀清还想拒绝,肚子却叫嚣着饥饿。
瘪了瘪唇,到底选择了妥协。
江篱吹了一勺粥,伸将过去,“小厨房熬了几个时辰的粥,口感软糯,这会儿食用正好。”
见他咽下,她又夹起奶黄包,将小白胖子的一头抵上男子唇畔。
继续哄道:“我让他们多放了牛乳,你尝尝,应该很对你的口味。”
安怀清最喜奶黄包,没有犹豫,一下含进去一半。
别说,多放牛乳的奶黄包更加香甜,好吃极了。
午膳很对安怀清口味,不免多用了些,江篱不厌其烦地喂着。
看着女子神情认真、小心翼翼的模样,安怀清心中那点子怒火也逐渐歇下。
随之而来的是……窘迫。
明明同样累了一夜,江篱还得喂自己用膳……
可转念一想,被她欺负一夜,总得……总得让自己舒坦些不是?
“别吃了,一下食太多容易积食。”
江篱放下筷子,在安怀清依依不舍眼神中解释道。
“啊……我还能吃。”安怀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奶黄包。
他还没吃够呢!
江篱给怀里人换个姿势,让他呈背靠自己的坐姿,如此也能方便揉按他的腰腹。
“你……做什么?”
安怀清吓得按住女子手背,呼声中带着轻颤。
江篱指节拱着男子掌心,轻道:“你昨儿不是说腰疼,我给你揉揉。”
“我……没说!”
安怀清极力否认,不愿再度回想。
江篱却给予肯定回复,“你说了。”
他真的说了,还不不止一次、两次呢。
……
‘妻主。’
‘妻主,我好累’
‘你别捏着我了,这处好疼……’
男子呜咽声声入耳,江篱分神望去。
发现他的两手分别覆在腰间,或者说覆在她的手背上。
“我疼……”
安怀清脸颊酡红,下颌微抖,带着说不出的可怜。
江篱下意识松了手,也看到他腰际两侧的突兀指痕。
尤其拇指按压的部位,尤为突出。
那是她情意涌上头时按压的……
江篱心虚不已,忙俯过身去,凑上男子唇畔,意图安抚。
可安怀清却转开头,嘴唇抿紧,望向她的眸里尽是控诉之意。
然后她是怎么做的来着?
心生怜惜的同时,更加用力地捏了上去……
江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她不是有‘暴虐’倾向的人。
可整整一夜,只要看到安怀清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心绪,唯有随心地用力、再用力。
最后安怀清的呼声都变了调子,惊吼夹杂着哭泣……
……
“我多揉一会儿。”江篱垂眸,心虚之意溢于言表。
安怀清气道:“你这会子装什么好心!”
昨夜她怎得没有半点良心?
而且她还……还不知羞耻……
不知前半夜还是后半夜,反正那时他的脑袋早成了一团浆糊。
任其‘摆布’后,江篱用一层薄被裹住他,抱去沐浴偏间。
他有气无力地趴伏在江篱肩部,抬眸间看到木方带着粗使下人往木桶里添水。
人在极致疲惫时很渴望泡热水澡。
他便口随心地说了句,‘我喜欢在里面……’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江篱也不怎么听的,像被打了鸡血一般,竟将他抵在墙壁上啃噬。
还剥开围在他身上的被子,手也不老实起来……
江篱真是疯了,木方他们都没出去呢!
别说江篱了,他也没管住自己的嘴,唤了好大声……
一想到昨夜的事,安怀清修地捂住脸。
生无可恋,“我以后都不要出去了!”
他就在屋里待一辈子!
猜到他为何如此,江篱不禁生笑,指尖刮了下他脸颊,“他们什么也看不到,更是听不到。”
他们不敢。
“那我也不出去……太丢脸了!”
安怀清气呼呼地扒拉开某人手指,却一个不察,将裹在肩膀处的被子扯落……
“妻主……呜呜呜……”
“饶了我吧……”
“妻主……”
床幔再度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