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笙楼,本就是女子们过来寻欢作乐的地方。
享乐过程中,也会有些个喜欢‘欲拒还迎’的,公子们自然是按照女子的喜好去做。
只是……女子与女子拉拉扯扯的,大家还是第一次见。
醉笙楼之前毕竟经历过那件事,公子们有一些是那个时候的老人。
见到此情况,先是装作不以为然,在那名强壮女子把人拖房间里,才过来五楼。
五楼。
不仅仅是花魁接客楼层,更是俸伯的休息之处。
“抱歉世女,您之前的房间被将军勒令不准进入,才让您屈尊来了五楼。”
“不过世女放心,三楼那个雅致小屋小人一直为您留着,只待大将军松口……”
“俸伯!”来的公子来不及敲门,急冲冲地闯了进来。
推门就见俸伯休憩的房间里,有一名女子。
此人身着耀眼红衣,坐于饭桌旁的圆椅上。
公子知她是谁,不敢贸然上前,生怕搅扰世女。
俸伯放下酒盏,“何事?”
“俸伯,那个……”公子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这话能不能当着世女的面儿说。
俸伯之前开的迎春楼为何关闭,他很清楚,虽说世女做的没错,但这次跟那次不一样。
胖女子可是把人拖上了四楼,来头很不一般。
俸伯看出公子疑虑,随意摆了下手,“无妨,世女不是外人。”
是!
世女是外人!
可他也不敢撵人啊!
“出去说。”
“诶,好咧!”俸伯狗腿似的拉着公子出去了。
什么撵人,他只能被人家撵出来!
“说吧。”俸伯关上房门,这才看向面色焦急的公子。
“有一位客人,把另一位客人拖进了房里!”
“什么?”俸伯也惊讶了。
“在几楼,可知晓家中从官还是从商?”
“这个……不知。”
公子只是陪着客人上楼,碰巧看到一位客人被胖女子拖进房里,当然不可能知晓她的家世。
“这可难办了……”
胖女子能这样做,定是家中有钱或是有势,否则怎敢如此嚣张。
俸伯觉得这几年他可能跟什么犯冲,怎么诸事不顺呢。
他这醉笙楼才开张几天啊,总能来些活祖宗!
“那位呢?”
公子一时没明白,有些纳闷,“哪位?”
俸伯斜睨他一眼,“被拖进房里的那位,还能是哪位!”
“哦,那位啊,在房里呢。”
“嘶……”俸伯气得倒吸一口凉气。
之前的迎春楼关闭,除去世女那件事外,此刻证明也有其它原因,他还是心太软了,什么样的笨蛋都收留进来!
“我问你那位的家世怎样!”
公子这才恍然大悟。
说来也是凑巧,陪那位客人的公子,私下跟他住一间房。
他陪这位客人上楼时还晃了晃手中大大的钱袋子呢。
那嘴脸,真真是得意得快要上天了。
“哦,那位客人好像是个银钱多的,就是身材瘦弱,还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不过脸倒是能看些,漂亮的紧呢,尤其眼尾的一颗痣,还是红色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俸伯打断他,这人说话磨磨唧唧的,让人烦躁。
不过从他的话语中不难听出,这位客人不是什么有权势的人。
至少从穿着就能看出了。
如果不是普通家世,谁会抛弃锦衣华服,去穿那些个粗布烂衣呢。
虽是个普通人,俸伯也没想着不管。
他们醉笙楼也是有原则的,‘两情相悦’可以自然而然地发生些什么,可只要有一方不是心甘情愿,这事便不能成。
只他人微言轻,过去也是一试,如果那位胖女子是个有来头的,他也爱莫能助了……
“吱丫!”
思绪间,俸伯身后房门突然开启。
等他转身查看之时,只来得及看见一抹红色衣角。
“那是……世女?”
公子点了点头,“是。”
“怎得下楼那样快?”
俸伯有点懵,世女生气了?
他又照顾不周了?
——
“放开我,你放开我!”
安怀清的手、脚都被捆绑住,人也被扔到床上。
“呦,小美人还挺喜欢挣扎。”
胖女子站床边解开腰封,随手甩至一边。
没了腰封,她的外袍很快散开,露出里面白色里衣。
安怀清哪里见过这样阵仗,连忙把视线放低。
但他又不敢真的不去观察女子,此人眼中色欲太明显,跟头凶兽一般蛰伏在周围,他根本不敢松懈半分。
“请问少郡姓甚名谁?”安怀清试图稳住她。
拖延时间,才能找到逃身办法。
“问这个做什么?”胖女子将外袍扔在地上,人也坐到了床边。
安怀清只觉身旁一沉,四周的床幔都跟着抖三抖。
心顿时凉了半截,这样的体重,就算他找到机会解开手脚上绳索,也不可能侥幸逃出去吧。
“你这小美人倒是标志,整个京都,就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尤其这眼尾的泪痣……当真是美极了。”
安怀清觉得自己点子太背了,扮个女装,还能遇上个专喜欢女子的。
女子?
脑中灵光一闪,他追问道:“少郡……一直喜欢女子吗?”
快说是,你快说是啊!
那他就可以亮出自己是儿郎的事实了。
只要她不喜儿郎,自己就会被嫌弃,也能获救了!
“叽哩哇啦的,叫人烦躁!”
胖女子忽地解开安怀清的腰封,团了团,将它塞进聒噪之人口中。
“呜呜呜!”
安怀清没想到胖女子是个油盐不进的。
她只管享乐,根本什么都不想说。
那么画本子所说的,‘坏人死于话多’的事,也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了。
随着外袍散开,安怀清那颗拼命想维持冷静的心,疯狂跳动起来。
这是他第二次经历这样场面。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由她人宰割,怎可能不怕。
可他连简单反抗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胖女子覆上来。
眼前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有什么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颗颗晶莹的泪滴滚过鲜红泪痣,尽数湮灭在凌乱发丝里……
胖女子更加兴奋了,就要埋首与美人的脖颈中。
“然后呢?”
清冷女音自胖女子身后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