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历时一年半,邺城漳水北岸,两座楼阁耸立河边。
这一日,历史上着名的金雀台和铜雀台正式竣工。
金雀台和铜雀台台高三丈,台上又建五层楼,离地共十丈。按汉制一尺合市尺七寸算,高达三十余米。
在那高耸入云的楼顶之上,分别放置着两座精美的雕塑——金雀和铜雀。它们高达一丈五尺,宛如两只即将展翅高飞的神鸟,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
金雀高昂着头颅,目光锐利而坚定,透露出一种威严与自信,仿佛随时准备一飞冲天,翱翔于九天之上。
与之相对的铜雀则散发着古朴厚重的气息,其表面呈现出暗铜色的光泽,历经岁月的洗礼却依然熠熠生辉。它的姿态优雅从容,神情安详而宁静,给人以沉稳大气之感。
这对金雀和铜雀不仅外形酷似真正的飞鸟,就连神态也刻画得极为逼真。
在台下引漳河水经暗道分别穿金雀台和铜雀台流入玄武池,景象无比之盛。
曹德看着面前的新家,也是汹涌澎湃,若不是他再三劝阻,大曹准备按史书记载的那般,建个二十七丈。
那真的是应了那句不可高声语,恐惊天上人了。
今日,于他而言,不仅是与大曹各自乔迁新居的良辰吉日,更是大曹在金雀台与铜雀台之间那宛如巨龙盘踞的大广场上,大摆公宴的欢庆时刻。
大曹头戴嵌宝金冠,身穿绿锦罗袍,玉带珠履,凭高而坐。
曹德略低于他一阶,也是一身莽服着身,玉带珠履,只是头顶没有像大曹一般烧包的整了个大金冠。
朝中文武分为两队分别坐在台下,大曹为了以示恩宠,又让军中夏侯曹大将身穿红袍,外姓大将身穿绿袍,皆是他前段时间让糜竺从成都购买来的上好蜀锦定制而成。
酒过三巡,正在众人目不转睛盯着留香院西域美人翩翩起舞时,大曹突然心血来潮让曹安民撤了舞女。
只见大曹持剑而立,声若洪钟,“自前年裁军以来,虽然每年军中都举办比试,但那只是儿郎们参与。”
这还是曹德去年改的规矩。
前年大曹在幽州举办第一届军中比试,当时曹德忘了嘱咐他,军中大将也参与比赛,搞到后面底层士兵获奖者寥寥无几。
“也不知一年多来,诸位武艺是否疏忽倒退。”
大曹笑了笑,开口接着说,“近日,大司农糜子仲重金从成都购买了一领西川红锦战袍献给本相作乔迁之礼。”
他指着台下早早让侍卫挂在柳树上的战袍,“那里有一个箭垛,今天军中诸将不论官职大小,不论年长年幼,凡是能百步之外射中箭垛红心者,本相就以锦袍赏赐给他。如过射不中的,罚水一杯。”
话音刚落,典韦大声嚷嚷起来,“丞相,这不公平,末将不擅长射箭,可是却善丢短戟,难道末将不能参加吗?”
这个夯货!
不待大曹回答,曹德起身笑道,“今日本侯破例,让你参加。”
十多年贴身护卫,与其他将军不同,典韦难有沙场立功扬名天下的机会,可是他却数十年如一日,曹德内心深处早就将他视为自己的亲人。
“多谢君侯!”
典韦高呼一声感谢,随即让儿子典满牵来坐骑,飞驰而去,奈何距离过远,手中掷出的短戟与箭垛相差甚远,闹了个笑话,只好讪讪地喝水一碗。
“我来!”
这时,只见一个身穿红袍的少年将军高喊一声,骤马而出,来回奔跑三回,弯弓搭箭,一箭射去,正中红心。
顿时金鼓齐鸣,众人喝彩。
原来是曹休!
大曹随即开口大笑,“休儿果真我家千里驹!”
赵云也点头夸赞,这个徒儿没有白教。
大曹正准备让人将战袍赐给曹休,突然一个身穿绿袍的小将飞马出来,“丞相锦袍,应该我们这些外族大将先取,曹子休你是宗亲,岂能搀越?”
曹德听声音很是熟悉,眯着眼睛望了过去,接着脸色一变。
是哪个王八犊子给他穿的绿袍?
嗯?
大曹也是哼了一声,脸色深寒的朝另外一边看去,眼神顿时冰冷异常。
旁边负责安排此次公宴的曹昂心里一惊,坏事了,被人算计了。
“大哥,怎么回事?”
站在曹昂旁边的曹彰皱了下眉,很是疑惑地问。
哪个不知道刚才出列的张绣虽然不姓曹,但是无论是大曹还是曹德都将他当做自家人看待。
逢年过节,什么时候赏赐不是与他们一样。
曹昂应该不是不知事的人。
曹昂低声淡笑,“无妨,只不过是有的人好了伤疤忘了疼罢了,待会我会跟父亲和叔父解释。”
曹昂虽然语气平淡,但在他旁边的曹彰还是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意。
“着!”
只听场上张绣叫了一声,随即三箭连中红心,张绣策马奔腾到柳树旁顺势就讲战袍解了下来,披在肩上。
“多谢丞相赐袍!”
张绣勒马正要返回,场中又飞奔出来一个绿袍将军,“快快放下我的战袍。”
众人看去,正是河北名将张合,他也射了一箭红心,随即就要和张绣强抢战袍。
“我也射一箭,战袍该我得。”
片刻功夫,军中大将除了几个发现异常的,都跑了出去射箭参与抢袍。
“放肆!”
曹德起身怒吼一声,声如洪钟,怒目而视场下众人,“区区一领战袍,你们今日就你争我抢,他日上了战场还得了?”
就在那一瞬间,整个宽广辽阔的广场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变得鸦雀无声、静若止水。
原本争抢战袍的大将全都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咒,静止不动。
“我大哥是为了试你们是否还记得手中的武艺,难道一领战袍我曹家弟兄二人舍不得赏赐给你们?”
“哼,来人,每人再赏赐蜀锦一匹,参与争抢的诸将除了张绣以外,所有人全部拿回去做成战袍,穿不烂不许换。”
“遵命!”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响起一声稚嫩的声音,“这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