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俭看着破涕为笑的妹妹,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故作严肃叮嘱:“早点回家。”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时俭的车消失在视线里,时玥自己擦了擦眼泪,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果然哥哥最吃我这一套。”
她一哭,时俭肯定会心软。
刚想安慰女朋友的许骁:“………”
刚刚哭的这么伤心,都是假的?
时玥一把搂住许骁的胳膊,笑盈盈地说:“怎么样,我刚刚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什么,哭的厉害吗?
许骁捏了捏时玥的小鼻子,无奈地说:“阿玥,以后不许这样,我会担心。”
时玥吐了吐舌头,笑盈盈地说:“知道啦,刚刚气氛太紧张了嘛,我不哭我哥肯定立马把我绑回家。”
这话不是夸张,时俭是真做的出来。
许骁叹了口气,把时玥搂进怀里:“小哭包。”
时玥抬眸,对上许骁的目光,认真的说:“不过,这辈子只想要你,是真的。”
许骁笑了,但没说话。
时玥又重复了一遍,咬字清晰又郑重:“我这辈子只想要你。”
他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低声说道:“我也是。”
……
黑色的迈巴赫里,时俭靠在后座,眉头紧锁,问:“我就这么松口了?”
没办法,他一看到时玥掉眼泪就忍不住心软。
程衍轻咳了一声:“我觉得小姐说的对,不能一棒子打死一杆子的人。”
时俭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希望时玥不会重蹈姑姑的覆辙吧。不过她还小,新鲜劲儿过了说不定就不喜欢那人了。
——
路遥健完身回来,看见小区门口有个鬼鬼祟祟的中年女人,正往小区里面看,一对夫妻正好要刷卡进去,中年女人见状,快速的过去把门口抵住,溜了进去。
路遥想着,许是那位阿姨可能是忘记带门卡了吧,但她看起来不太面善。
路遥走进小区后, 不经意地回头看了眼,发现中年女人并没有走向任何一栋楼,而是站在花园边上,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这时,林文凡提着一袋垃圾从5栋走出来。
“文凡!”路遥兴冲冲的过去,一把搂住林文凡的胳膊。
“遥遥,去健身了吗?”林文凡问,路遥一身运动装,一看就是刚去健身回来的。
“对呀。”
俩人正准备走过去等电梯,忽然,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林文凡!原来你躲到这里来了,让我好找!”说着,女人怒气冲冲的跑过来,一把抓住林文凡的头发。
“嘶。”林文凡吃痛的的往后仰。
路遥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她捉住中年女人的手,试图让她放开林文凡的头发:“阿姨,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手。”
中年女人瞪了她一眼,愤怒的说:“你是谁?我们家的事,你管不着。”
她咬牙切齿的对对林文凡说:“林文凡,你个没良心的,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你竟然想一走了之?”
林文凡脸色苍白,她用力的挣脱了女人的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冷笑着说:“呵,好不容易把我拉扯大?这话亏你也说得出口。”
“自从我爸走后,你嫁给那个赌徒也就算了,还跟着她一起赌,你忘了小时候是怎么逼我出去乞讨了么?拉扯我长大,呵,你在说什么鬼话?”声音微微颤抖,这是她第一次,直面过去。
乞讨?路遥眼睛不由得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中年女人,这种人,怎么配做母亲!
中年女人没想到,就几个月没见,林文凡竟和以前判若两人,以前的林文凡,从来都是唯唯诺诺的。
许是有些理亏,中年女人愤愤的插着腰说:“别,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你这条命是我给的,你得给我养老!跟我回去。”说着就要去抓起林文凡的手。
看着蛮不讲理的女人,路遥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推开她,不让她靠近林文凡。
她挡在林文凡身前,一脸厌恶:“生而不养,你算什么母亲!”
林文凡小心翼翼的抓住路遥的袖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因为情绪激动,手微微颤抖着。
中年女人被路遥戳破了痛点,指着路遥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来管!”说着就想上手打路遥。
林文凡想过来阻止,路遥却挺直腰板,把林文凡拉到身后,一把抓住中年女人挥过来的手,紧紧握住,常年健身的原因,路遥的力气对付这个泼妇,绰绰有余。
被路遥抓的有些生疼,中年女人吃痛的说:“你松手!”
路遥冷笑:“这可是你叫我松的。”说着,一把甩开她的手,中年女人连连后退几步。
路遥眼神凌厉地看着她,“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听到“报警”二字,中年女人有些害怕了,因为她常年赌博,所以很怵警察,撂下一句狠话,“林文凡,你给我等着!”说着便灰溜溜地走了。
林文凡双腿一软,路遥连忙扶住她,“没事吧?”
林文凡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你,路遥。”
路遥轻轻地抱了抱她,“不用谢,我们是朋友。”林文凡心里暖暖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路遥扶着腿脚虚软的林文凡,上了楼,不放心她一个人,于是就去她家陪着她。
小黑猫看到主人脸色苍白的被路遥扶回来,用毛茸茸脑袋蹭了蹭林文凡的脚踝,试图给予一点安慰。
路遥给林文凡倒了杯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有问她的过去,只是说:“以后她再来找你麻烦,你就告诉我,我找人把她赶走。”
对于这种人,就要用最粗暴的方法解决,跟她讲情面只会让她得寸进尺。
虽然路遥没有问,但林文凡还是缓缓说出口:“我十岁的时候,我爸就去世了,去世的第二年,她就嫁给了一个暴发户,一开始还能过下去,后来她跟那暴发户迷上赌博,不过一年,就输得倾家荡产。”
林文凡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那年,我十二岁,她们堵红了眼,把房子输掉了,于是我们就搬到了一个小胡同里,我以为他们会吸取教训,没想到,我继父竟直接打断了我的手,逼我出去乞讨,不乞讨就把我赶出去,我母亲,就是刚刚那个女人,竟默许了我继父的行为,我那时候还小,偌大的北城,我又能去哪里呢?于是只能出去乞讨,乞讨来的钱,他们会拿去赌博,有时候钱少了,继父就会殴打我,而她,就冷眼旁观。”
“别说了。”路遥抱住林文凡,打断了她的话,心疼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