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的心头,如同压上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他渴望能够阻止这一幕成为现实,但理智告诉他,这绝非他所能左右的事。
除非有传说中的神魂境强者降临,或是十多位气脉境强者并肩作战,才可能横扫草原上的千万魔族大军。
但这样的希望,渺茫得如同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
于是,江凡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其他部落身上,愿他们能抵御魔潮,直至灾厄消散。
“若部落终难守,便携妻儿离开草原,另寻生路。”
江凡心中,已备下最坏之策。
然,此忧之外,诸事皆向好行进。
在江凡不懈努力下,姬月的腹中孕育了新的生命。
十月之后便可生产。
…………
相比起江氏部落五城之内那宁静祥和的景象,外界的众多部落早已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战火之中,天空被战争的阴霾所笼罩,大地在无数铁蹄与嘶吼中颤抖。
面对着那如潮水般涌来的魔族大军,众多部落纷纷放下往日的恩怨,携手并肩,共赴这场生死存亡的抗争。
在碧波荡漾的碧江湖畔,龙猴部落以其天然屏障——龙猴山为依托,构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山峦起伏,林木葱郁,本是一处人间仙境,如今却成为了抵御魔族侵袭的最前线。
龙猴部落的勇士们,在一次次魔军的猛烈冲击下,用血肉之躯书写着不屈的篇章。
他们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除了龙猴部落自身的英勇无畏,还得益于与江氏部落的联姻。
因为将孙瑶、孙依两姐妹嫁于江凡,龙猴部落从江氏部落得到了大量的粮食和药品。
更重要的是,他们还获得许多江氏部落研发的重型武器。
这些武器在守城之战中大放异彩,它们精准而致命,让魔族的攻势一次又一次地铩羽而归,龙猴部落因此得以在绝望的环境中保持不倒的坚韧。
基于这些重型器械,龙猴部落的首领孙壕,一个目光如炬、胸襟宽广的领袖,成功地联合了周边数十个大小部落,组建了一支前所未有的联军。
他们誓要在这场浩劫中相互扶持,共克时艰。
此刻,孙壕矗立于龙猴山之巅,山风拂面,却吹不散他心头的沉重。
他凝视着远方那片被战火染红的天际,眉头紧锁,心中明镜似的知晓,尽管他们占据了有利地形,手握江氏部落提供的各类先进守城器械,但在这场似乎永无止境的魔灾面前,数十个部落的联军力量仍是显得如此渺小与脆弱。
“孙首领,魔军的新一轮攻势已经开始!”一名传令兵匆匆赶来,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
“立刻准备投石车!”孙壕沉声命令。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山腰间,那些由江氏部落智慧与技术结晶的巨大投石机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它们缓缓转动,发出沉闷而有力的机械轰鸣。
紧接着,一颗颗巨石被高高抛向空中,划破云霄,宛如陨石般坠落在魔族军队中。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尘土飞扬,石块四散,魔族士兵在这毁灭性的打击下哀嚎连连,血肉横飞。
孙壕站立于山巅,背影挺拔,他的眼神透过战场的硝烟,看着那茫茫魔军,面沉如墨。
他知道,作为联军首领的他,每一个决定,每一次反击,都承载着太多人的命运。
这份巨大的压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如今草原上各部落被魔族分割,他们没有援军,只能靠自己。
为了抵御魔族的攻势,孙壕必须充分利用手中的各种重型武器。
“准备下一轮投石!”
孙壕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穿透了战场的喧嚣,回荡在每一个战士的心间。
随着命令的下达,投石机那由粗壮木料和坚韧兽筋构成的庞大身躯开始缓缓摇动,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被唤醒,发出了低沉而威严的轰鸣。
片刻之后,一颗重达数百斤的巨型岩石被高高抛起,划破长空,宛如一颗陨石,带着毁灭的气息,直冲魔族的阵线。
岩石落地的那一刻,大地仿佛都在颤抖,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那石块不仅砸碎了魔族的盾牌和骨骼,更是在其阵型中撕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裂口,鲜血与尘土混杂在一起,升腾起一片死亡的雾霭。
四周的魔族士兵在这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显得渺小而无助,有的被爆炸的气浪直接掀飞,有的则被飞溅的碎片击中,痛苦地倒在地上,再也无法起身。
“弩炮准备!”
孙壕的下一个指令紧随而来。
龙猴部落的战士们迅速响应,他们调整着那些看似简陋实则威力惊人的弩炮。
这些武器是江氏部落工匠们智慧的结晶,结合了杠杆原理与精准的瞄准系统。
一名经验丰富的战士,手握着弩炮的扳机。
他的目光锁定在了远处一名身披重甲、手持巨斧的魔族指挥官身上。
那指挥官正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咆哮着指挥部队,浑然不知死亡已悄然降临。
随着扳机的轻响,一枚特制的弩箭如同离弦之箭,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尖锐的呼啸。
那弩箭的箭头由稀有金属锻造,经过无数次的淬炼,锋利至极,即便是最坚固的护甲,在它面前也形同虚设。
只见那弩箭准确无误地穿透了魔族指挥官的胸膛,留下了一个漆黑的孔洞,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巨大的冲击力,让指挥官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无力地划过天空,最终沉重地坠落在战场上,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如潮水般汹涌的魔族攻势瞬间陷入了慌乱之中。
指挥官身边那些身经百战的高阶魔族,眼中闪烁出了难以置信与恐惧的光芒。
面对指挥官倒下的尸体,这些往日里勇猛无畏的战士竟也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与方向。
就在这时,弩炮的轰鸣再次响起,那是来自部落联军精准而致命的反击。
每一发弩弹都像是死神的镰刀,精准地收割着魔族的生命,它们穿透盔甲,撕裂肉体,使得敌人的阵型开始出现裂痕,攻势逐渐变得杂乱无章。
紧接着,一轮又一轮的弩箭如雨点般倾泻而下,龙猴部落的精锐射手们,动作迅捷而冷静,每一次扣动扳机,都伴随着一名魔族士兵的倒下。
“火油罐准备!”
孙壕的声音响彻云霄。
火油罐,乃江氏部落智慧的结晶,这些巨大的陶罐内装载的是足以吞噬一切的炽热之源。
龙猴部落的战士们响应号召,迅速而有序地将这些沉甸甸的火油罐安置在城墙的每一个战略要点上,它们静静地矗立,仿佛是即将觉醒的火焰巨兽。
随着魔族的攻势愈发猛烈,城墙下的土地几乎被敌人的脚步震得颤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孙壕一声令下,无数火油罐被同时点燃。
霎时间,整个战场被一片火海所吞噬,滚烫的火焰如同愤怒的巨龙,张牙舞爪地向四周蔓延,形成了一堵堵不可逾越的火墙,将魔族的攻势硬生生地阻挡在外。
那火焰之烈,连天空中的云彩似乎也被染上了一抹赤红,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味与硫磺的气息。
在这熊熊燃烧的烈焰中,魔族士兵的哀嚎此起彼伏,他们尝试着穿越这死亡之海,但迎接他们的只有无情的火焰,将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吞噬,化作漆黑的焦炭。
火油罐的威力远不止于此,它所释放的滚滚浓烟如同迷雾一般笼罩了战场,使得魔族士兵在其中迷失方向,彼此间碰撞、践踏,混乱与恐慌在他们中间迅速蔓延。
一只体型庞大的烈焰魔,凭借着自身对火焰的抗性,妄图强行突破火墙。
然而,当它那布满烈焰的身躯触及到更为纯粹与狂暴的火海时,即便是它也无法幸免,瞬间被火焰完全吞噬,只留下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随后重重地倒在地上,化为一堆灰烬,见证了这场战斗的残酷与壮烈。
“抛射火焰弹!”孙壕下达新的命令。
龙猴部落的战士们迅速响应,他们的动作熟练而有力,将一枚枚外表包裹着油布与易燃粉末的火焰弹,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投石机那冰冷的铁槽之中。
随着投石机操作手猛地一拉,绷紧的绳索瞬间松弛,火焰弹划出一道道炽热的轨迹,直奔魔族营地。
触地的刹那,火焰弹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与耀眼夺目的光芒。
熊熊烈火瞬间席卷开来,将周围的一切吞噬,化为一片火海。
魔族士兵在这突如其来的灾难中惊慌失措,他们在火舌中痛苦地翻滚,徒劳地拍打着身上肆虐的火焰,绝望的呼喊与皮肤烧焦的恶臭交织在一起,充斥着整个战场。
燃烧的魔族如同移动的火种,四处逃散的过程中将火焰传递给了周围的同僚,引发了更大规模的火灾。
魔族的营地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战略部署被彻底打乱。
借着这难得的混乱,龙猴部落的战士们发起了勇猛的反击。
他们手持锋利的长矛与沉重的战斧,毅然决然地跃下高耸的城墙,与魔族展开了殊死搏斗。
每一名战士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怒与坚毅,他们深知,在这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战斗中,唯有全力以赴,方能争取到一丝胜利的曙光。
在这激烈的战斗中,一位身形魁梧的角羊族战士尤为引人注目。
他挥舞着那柄几乎与其身体等高的巨大战锤,每一击都凝聚了全身的力量与怒火。
当战锤重重地砸在一名判魂魔的头颅上时,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判魂魔的头颅瞬间化为碎片,血肉横飞。
角羊族战士发出震天的咆哮,如同一头不可阻挡的狂兽,继续向前冲锋,战锤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无一幸免。
与此同时,龙猴族的战士们充分利用了他们敏捷的身手,如同灵猿般在城墙之上穿梭跳跃,从高处对魔族发起致命打击。
他们手中的短剑在月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寒芒,每一次挥舞都精准无误,直指敌人的心脏或咽喉。
一名矫健的龙猴族战士在城墙边缘短暂驻足,随后如离弦之箭般一跃而下,短剑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准确无误地刺入一名烈焰魔的脖颈。
鲜血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伴随着烈焰魔绝望而痛苦的嘶吼,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铁甲战车准备!”
随着孙壕的又一道命令,一辆辆铁甲战车从龙猴山中冲了出来。
这些庞然大物仿佛从远古战场穿越而来的钢铁巨兽,车身覆盖着一层层冷冽泛光的黑铁,坚不可摧,宛若移动的堡垒。
它们不仅装备了足以撼动山岳的重型攻城器械,更是在车体前端装配了锐利至极的青铜撞角。
每当战车如怒涛般冲锋,那撞角便化作死神的镰刀,所到之处,魔族士兵如同麦秆般被无情地撕裂、抛洒。
其中一辆铁甲战车在滚滚烟尘中猛然加速,宛如一头脱缰的狂兽,其撞角瞬间穿透了一群魔族士兵组成的防线,伴随着凄厉的惨叫,血肉与盔甲碎片漫天飞舞。
而战车之上,一队精锐的弓箭手稳如磐石,他们冷静地拉满强弓,箭矢如流星赶月,精准无误地穿透敌人的护甲,每一箭的落下都意味着一个生命的终结。
铁甲战车在战场上肆意驰骋,不论是喷吐烈焰的炎魔,还是擅长偷袭的判魂魔,都无法抵御这股钢铁洪流的碾压。
魔军之中,哀嚎与绝望交织,痛哭声不断。
与此同时,龙猴部落的城墙之上,弓箭手们站成了坚不可摧的长城,每一次拉弦放箭都是对敌人最坚决的反击。
箭矢如密布的乌云,带着破空之声,雨点般倾泻而下,魔族的军队在这密集的箭雨下,如同稻草人般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汇成了一条条悲壮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