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长歌言词狠厉,牧老夫人气的连连后退,幸得后面有人扶住,只怕会气到在地,“那,那牌位呢?我要把牌位放在祠堂。”
“母亲,我知道你心里是如何打的算盘,你想把牌位放在祠堂,就是想让后嗣们可以祭拜他,知道牧家还有他牧应昇这号人物,可你也别忘了,他是个起兵造反之人,皇上下令牧应昇下葬后,牌位不得入宗室祠堂。所以母亲,你就不要把让祖先蒙羞之人的牌位放进祠堂了,后嗣们也觉得羞愧。”言长歌嘴角一扬,说完一席话,她终于得意洋洋了一回。
“你这样做,就不怕应昇的魂魄回来向你索命吗?”牧老夫人发出愤怒的低吼,她的儿子啊!她的儿子死后怎么可以不进入牧家的祠堂!?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怪只怪你们自己贪心不足蛇吞象,心心念念地想着那个已经不属于自己还夺不回来的皇位。前朝灭亡后,公公带着你们四处躲藏时,你们就应该明白大势已去,何必在做无谓的挣扎,说到底,是你做这个母亲的害死了他,是你的欲望害死了他!”
“你,你!”牧老夫人指着言长歌,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言长歌冷笑着,凑近到牧老夫人的耳朵旁,轻声道:“母亲,我还可以告诉你,是我亲手杀死了牧应昇,箭头穿心而过。”
言长歌离开牧老夫人的身边,“哼哼哼!”邪笑着看着牧老夫人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扶着牧老夫人的侍女都能感觉到牧老夫人的身体都在颤抖,本来几天就没吃东西,被这么一吓,身体愈发瘫软了,战战兢兢道:“你,你,你!真是个,”
“我怎么了?”言长歌笑着反问道。
“比蛇蝎还要毒的女人!”
对于牧老夫人的话,言长歌欣然接受,不但接受,反而道:“谢谢母亲的夸奖!儿媳会更加努力的,元儿,老夫人身子不适,不能依着她的性子来,也出来透气这么久了,赶紧扶老夫人回去休息。”
“是!”牧老夫人身边的元儿俯身道。
牧老夫人这才发现,身边的人早就换了!自己已经被架空,心里不由得一慌,大声说道:“言长歌,你迟早也会像我一样的!”还未说完,牧老夫人就被带走了!
言长歌只觉得憋在自己心里的一口恶气终于得到释放,这么多年过去了,压在自己心底的恶气终于可以把它吐出来了,自己真正当家做主的日子也终于到来,一想到这,心情就格外的愉悦,又开始召唤起家丁布置起来。
八月十八,嫁衣缝制完毕,言迷试穿后,腰身要收紧,司制司的绣娘只好修改嫁衣。
八月十九,牧青云开始登船,赶往京城迎亲,因为距离较远,水路是较快的路程,预计四天后就会到达京城。
八月二十,嫁衣改好,言迷试穿后,很是合身。
八月二十一,新娘的首饰,司珍司派人一应送到逍遥王府。
八月二十二,沈苑开始轻点嫁妆,细算下来足有一百二十抬。
八月二十三,我又送了一串佛珠给言迷,我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告诉言迷,毕竟牧青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还是要靠自己和时间去了解,不是靠我那临时的目光一瞥就能评定的,毕竟有时候,好男人不一定就能给女人好爱情。
八月二十四,辰时牧家迎亲的船队才缓缓靠岸,码头聚集了不少驻足观望的百姓,都好奇这位牧家新晋的郡王到底是个怎样的模样,竟能把逍遥王的掌上明珠娶到手。
这时,逍遥王府内,看着已经化好妆的言迷,沈苑忍不住流泪满面,没有儿子的她,言迷是她唯一的女儿啊,她疼爱了十五年的女儿,竟要嫁到那么远的荥阳。当言迷盖上盖头的那一刻,沈苑突然抓住言迷的手,嘱咐道:“迷儿,记住娘亲的话,如果牧家对你不好,你就回来,娘会为你做主的,我的迷儿啊!”
沈苑已泣不成声,言霎却皱着眉头,虽不喜沈苑这样,但也能体谅她。毕竟生下言迷后,沈苑就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了!沈苑一直把言迷宠着、护着、惯着,可以说言迷是沈苑的精神支柱,一直希望她能嫁得近点,左选右选还没选出个所以然来,一道圣旨下来,言迷就要远嫁荥阳。
“呵!”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不忍责备沈苑,沈苑也处于未能生下一子半儿的自责中,言霎只是道:“好了,牧家的船已经到了,嫁妆先行,我们也要送迷儿上船了,别耽误了吉时。”
迎亲的仪式完毕后,言霎扶起了沈苑,言迷则由喜娘扶了出去。正厅内,牧青云和言迷辞别了女方的长辈、亲戚,就出了王府。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走在庆临大街上,场面非常壮观。当年,牧应昇迎娶言长歌时,可没有这么气派,如今,言长歌当家做主了,对于未来的郡王妃,可不能小家子气,丢了牧家的脸面。
辰时四刻,嫁妆、人员全部上船,船队起航。此次,我在送亲的行列,同行的还有沈随、梁淀和沈芙夫妇、沈卓、沈雯、言幕、言尘、言英,经过六天,八月三十终于抵达荥阳。荥阳靠海,隶属南州,气温偏高,孙柔为我和沈卓、沈雯备了一些不厚又好看的秋衣,清流为我换上一件芙蓉色的衣裙,下了船。
今日,艳阳高照,是个好天气,围观的百姓有很多,牧青云已经牵着言迷的手坐上了花轿,喜娘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起轿。”
我和沈雯走在最后,沈雯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的右手臂,左顾右盼后,才小声地对我说道:“诶,荥阳在南洲地界,你说,李大人会带着李瑶琴来吗?”
“谁!?”我疑惑道。
“就是承哥儿满月那回,对你出言不逊的李瑶琴。”沈雯解释道。
“她的父亲真的被贬啦?”我惊讶道,这事,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