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的,以他的行程今个应该可以带回消息!”
“消息!?什么消息?”我眉头紧锁,疑惑地看着站在我眼前的辰亦君。
辰亦君自知说漏嘴,可是不说漏嘴沈离怎会知道呢!“自然是你想要的消息,请等待!”
黄昏,顾荇夜带着被辰亦君说成是‘我想要知道的消息!’的消息来到茅草屋,跪地叩拜:“主子!”
“说吧!她跟我都打了一天的哑谜,该是揭晓的时候了!”唉!真是干嘛要我坐一天啊,累都快累死了!只希望他带来的消息别让我感兴趣!
“只是没多大的震撼力,而主子关心的也只是主子心中那个人的安危罢了!”这倒是猜对了我的心,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个人的安危。
对顾荇夜的拐弯抹角有点不耐烦,原本就是打了一天的哑谜,现在又是说话不说重点,急死我了!皱眉道:“挑简要的说!”
“在主子昏迷的这几天里,沈卓和柳顔率领他们的军队打了大大小小近十场战役,均有死伤,虽说沈卓将军久经沙场,早已把生死度之身外,也是负伤累累,而太子更是,”顾荇夜怕沈离会支持不住,突然闭口不说了。
我心知不妙,低吼:“说下去啊!说到这份上了,还要绕圈子吗?”
“当太子醒来知道您被北燕的太子所擒,就当您在柳顔军营失踪的那天,太子不顾身体的抗议,就和沈将军一起,经过几次战役,”顾荇夜边说边把眼珠子往我这瞄了瞄,话说道最后都是小心谨慎:“太子是一伤!再伤!”
心情紧张、不愉快的我自是没注意到顾荇夜的小心翼翼,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心慌地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面露忧色地问:“那他现在怎么样?是昏迷!还是依然醒着?战事有没有停?”
“现在沈将军吩咐一部分受伤不要紧的伤员四处寻找楼主您的下落,身体还未负伤并且健壮的将领依然听从太子下的死命令与北燕的部队周旋,恐怕太子他们一天找不到您,一天都不会高挂免战牌!”
辰亦君突然插嘴:“那太子这样做,不怕皇上和皇后知道主子逃婚的事吗?”
我心生疑虑,问道:“难道宫中的人还不知道我逃家吗?”
辰亦君疑惑道:“咦!你不知道选妃之事推迟真正的原因吗?”
我低下头说道:“我知晓言陌是为了我!”
顾荇夜说道:“主子,您想想看,太子妃之位您是内定的人选,选妃只是个形式,要是云国的天子和皇后知道了您为了逃婚而离家出走。就算楼主的家父和云德宗再怎么亲密无间,恐怕沈家的上上下下、老老小小都难逃一死!”
“为什么!?”听到这话,我的心猛然一惊,我是那样对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以及我的家人这么好,是我害了你啊!是我害了你一再负伤!我负你的实在太多了!
“请你正视自己的心意!”辰亦君道,我捏紧盖在身上的被单,久久没有说话。
顾荇夜又插嘴道:“但属下也不希望主子是因为愧对太子而委屈自己嫁给他!所以务必请主子想清楚,再采取行动!”
“你什么意思?”
“主子和太子为对方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主子早已对太子心生爱意,太子对楼主更不要说了,那是一往情深啊!”顾荇夜忽然微微地低下了头,眼神一下子就变的黯淡无光,特别是“那是一往情深啊!”的时候,更是看到了顾荇夜眼中的泪花。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对你们并没有施以多大的恩惠啊!”
“请您不要这样讲!”辰亦君早已泣不成声,当初如果不是楼主救了我们以及星怜,我们还不知道我们会身在何处。女子果真还是女子,俗话说女子是水做的,一点也不假,见到这种回忆到过去的场面,还是经不住感情的冲击,流下泪来。
我别过脸去,我没有出声,言陌啊言陌,连外人也要帮你,你要我对你不得不服啊!顾荇夜强忍着泪水,硬是把快流出的眼泪憋了回去,说道:“沈相爷让我带一句话给你,他说如果我找到您,务必把话传到!”
我擦拭着残留在脸颊上的眼泪,“说吧!”
“他希望您回去,您的母亲经不住思念,已经病倒了!嫁不嫁入皇宫都没关系,只要您回去与家人团聚。他还说不就是抗旨不从、株连九族吗?大不了不要尚书令、御林军副统领、云国大将军之职!’”顾荇夜把沈寒衅对他所说之话原原本本的复原说了一遍。
“娘病倒了!”我本没有多少感情波动,却不知怎的,眼眸无神,整个心都感到憋的慌,感觉眼泪好像又要流了出来,应该是触动了这具躯壳身体内仅存的最后一丝对母亲的思念吧。
两人站起身了,顾荇夜更是如此肯定地说道:“沈相爷好像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开始有所行动了!”
我一把抓住顾荇夜的右手手腕,“怎么说?”
顾荇夜一脸担忧地说道:“今天我去沈府拜访中丞大人,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沈相爷叫自己府中的家丁去给沈卓将军,一脸担忧的样子!”
“那他还好吗?”我急切的问道。
顾荇夜摇了摇头,“不好,面目憔悴!”
我松开抓在顾荇夜右手手腕的左手,悲鸣地喊了一声:“爹爹!”
顾荇夜扯了扯辰亦君的衣袖,小声地说道:“走!”
万里晴空,毫无一丝云彩,已经不记得这是进入七月份的第几个艳阳天了。在军帐内看着两军对战图的言陌更是不记得与柳顔的大军作战已是几天几夜,他只知道两军对垒已经进入白热化的阶段,还有沈离至今还是下落未明、生死未卜。
他更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可是在未找到沈离之前,他不想倒下,不想在聂醉还未倒下之前倒下,因为他把他视为——“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