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该怎么让姜予初和西照国的太子见面啊?”姜幼薇苦恼道。
姜予初所住的民居在城南,七星馆在城西,它们离得也不近啊?
姜妧姎唇角微弯,“今夜父皇设宴招待西照国使臣,届时会有盛大的歌舞表演和戏法表演,予初妹妹最爱凑热闹,这种场合她是一定要出席的。”
“更何况今日我和容予要和离的消息传开,冲着看我的笑话,她也一定会想办法进宫的,届时见机行事即可。”
“可若是这次她为了避风头,偏不进宫呢?”姜幼薇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便打晕了送进宫去!”
**
沁竹殿
“公主,驸马…哦,不是,容大人那边已经派人把和离书送过来了。”
姜妧姎刚回到沁竹殿,行云便递过来两封信笺,一封很厚,摸上去就能感觉写了不少页纸,还有一封很薄,薄得仅有一页纸。
“为什么是两封?”
和离书还需要分开装吗?
为什么不把一页纸的一并装进厚的那里面去。
行云:“还有一封容大人说是先前答应过的要给您写得悔过书。之前一直没给您,这次一并给您送过来了。”
悔过书?
姜妧姎挑挑眉,她接过来,她以为悔过书应是薄的那一封,所以她先拆了厚的那封。
令她意外的是,厚得那封却是悔过书,悔过书洋洋洒洒写了十几页,写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日后定唯夫人的命是从,朝暮与共行至天光,生死相随之类的缠绵悱恻的情话。
看得姜妧姎有些想笑。
明明让他写悔过书,写到最后没看到悔过在哪,反而变成了诉衷肠的情信,真想给他回一句,“偏题了,重写!”
姜妧姎将悔过书放下,又打开薄得那封。
里面只有一页纸,信纸上中规中矩地写着和离的事由。
比起悔过书的辞藻华丽,用词巧妙,对仗工整,直抒胸臆,和离书写得称得上敷衍。
姜妧姎没有看完,便直接在女方一栏签上了名字,然后将纸又塞回信封中,“明日送去上京府备案吧。”
在大盛朝,男女和离后和离书除男女双方签字后,还需经府衙备案方可生效。
“公主,真的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吗?”
公主看悔过书的时候,唇角的笑意很是甜蜜,这说明公主对驸马是有情的。
可为什么还是很果决地签了和离书,行云大为不解。
“没什么好考虑的。”姜妧姎将签好字的和离书塞进了行云手中。
**
御花园
景帝在御花园宴请西照国使团。
宴会上,觥筹交错,丝竹管弦,其乐融融。
同为景帝的女儿,姜妧姎和姜幼薇自然要挨着坐。
容予好巧不巧坐在姜妧姎对面,姜妧姎低垂着眉眼只看眼前的桌案,并不看他。
但是总能感觉到对面的目光似有若无地飘过来。
“予初妹妹果然跟着谢鹿竹混进了宫,现在去贤妃,哦,不,陈才人的枫菡殿里。”姜幼薇轻声说着。
“我去把姜予初引到钟萃轩,一盏茶后你把西照国太子引过去。”姜妧姎回道。
枫菡殿
贤妃(陈才人)现在的住处。
楹风附在姜妧姎耳边说道,“陈才人去参加宫宴了,如今枫菡殿只有三公主和几个下人在。”
姜妧姎点点头,示意开始吧。
楹风:“公主,您为何答应和驸马和离答应得那么爽快,您就一点不顾念肚子里孩子吗?”
姜妧姎蹙紧眉头,“不和离又能怎么办?容予心疼他姐姐,本宫也心疼我母后!如今父皇给了本宫半个月之期,本宫一定要找出证据证明母后清白。”
“到时如果证明母后没有害贵妃娘娘的话,本宫也好去找容予说些好话,本宫腹中骨肉总是需要一个父亲的。”
楹风:“可如今李嬷嬷一死,贵妃娘娘已至油尽灯枯之兆,谁又能还皇后娘娘清白?”
姜妧姎小声对楹风说道,“……钟萃轩……”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其他的字句都听不到,独独钟萃轩三个字听得清清楚楚。
楹风用适当的声音回道,“这样就太好了,皇后娘娘有救了。难怪您今夜要溜出来,原来是要去钟萃轩取那龙泉窑清釉梅瓶里的东西。不过今夜宴会重要,公主您不便离开太久,不如您先回去,奴婢替您去取?”
楹风的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但因今夜御花园宴会甚是热闹,倒显得其他地方寂寥些。
姜妧姎沉思片刻,“也好,左右那瓶子太大,也不好带进宴会上。你去取了,速速送回沁竹殿,不可有任何闪失。”
楹风:“奴婢遵命!天黑,奴婢把您送去葳蕤轩,那边离宴会不远,然后奴婢就去钟萃轩。”
***
姜妧姎和楹风躲在枫菡殿的暗处,不一会,从枫菡殿急慌慌地出来了两个人影。
“看着像三公主和陈才人宫中的飞雪。”
姜妧姎勾唇,“钟萃轩那边准备好了吗?”
楹风答道,“都准备好了!”
一刻钟后
钟萃轩外
星河从暗处跳下来,“公主,已按您的吩咐把姜予初身边的小丫鬟打晕了。”
姜妧姎点点头,“现在钟萃轩是不是只有姜予初一个人?”
楹风点头,“是,钟萃轩本就只用来摆放些古玩字画,平素很少有人来。今夜钟萃轩的小玄子去宴会上凑热闹了,这会钟萃轩只有姜予初一个人。”
楹风话音刚落,便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鬼鬼祟祟地进了钟萃轩。
姜幼薇适时出现在她们身后,“西照国太子进去了,这次姜予初和亲和定了!”
姜妧姎有些好奇,“你怎么把西照国太子骗进去的?”
姜幼薇嗤道,“骗这个字眼有些辱没妹妹了!我好歹和西照国太子做了四年夫妻,他的喜好我多少还知道些。”
“他啊,对大盛朝的古书最是感兴趣,我只需要跟他讲钟萃轩里存放了许多珍奇古书,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
“他便自己寻了过来,哪里需要我骗?”
姜妧姎勾勾唇,“是我小看二妹妹了。”
两人说完便不再说话,静静地等钟萃轩里动静传来。
很快男女苟合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在钟萃轩外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