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姜妧姎原本打算将观霜杖毙,在听完了观霜的话后,改了主意,命人将她拖下去关进柴房,还请了大夫为她治伤。
至于宋敦儒,自从观霜将同他相识相知相爱的始末供了出来,他便跪倒在地,以头抢地,不住地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公主饶命!这个贱人陷害我!”
姜妧姎冷冷地看着他,并未接他的话,只转头对花溪说道,“花姑娘心思单纯,天真烂漫,如今宋敦儒同我那婢女的事,你已经知晓了,想来要不要嫁宋敦儒,花姑娘心中已有论断!”
花溪拧紧眉头,一张脸皱作一团,“民女再想想。”
虽然花溪说她要再想想,但姜妧姎知道花溪同宋敦儒这桩婚事定然是成不了了!
因为她不允!
是夜
今夜是傅伯珩预测尧州天降暴雨,尧州大坝决堤之夜。
陵游也回来了,带回了尧州大坝的图纸以及当时的账目明细。
容予和傅伯珩在书房对着图纸和账册逐项核对,一直研究到寅时初。
因时间太晚了,再加上若是今夜尧州大坝真的决堤,最快消息会在明日一早传回上京,到时候还有的忙,估计也睡不了多长时间。
不想因为这个吵到姎儿,所以容予并未回卧房,直接在书房睡下了。
毕竟孕妇还是需要充足的睡眠。
屋外电闪雷鸣~
容予躺到床上,阖上眼,听着屋外大雨如瓢泼般,击打在屋檐上,青石地面上,树上,雨势大得让人心惊!
距尧州百里之外的上京雨势大如斯,那暴雨漩涡的尧州得多大啊?
看来傅伯珩的预言不是危言耸听,姎儿的梦也不是无稽之谈。
不知姎儿现在睡得怎么样?
有没有被大雨吵醒?
这么想着,困意来袭。
“吱呀~”
书房的门开了,一股凉意沿着门缝钻了进来,冷得容予直哆嗦。
“啪嗒、啪嗒~”
一连串轻快的脚步声传来,来人似是一名女子。
听到动静的容予眉心皱了皱,又是哪个贼心不死的女人妄想趁他独寝时爬上他的床?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年幼时 ,便总有大胆的婢女贪图他的容貌,妄想趁他熟睡时爬上他的床!
前段时间同姎儿分房时的绿腰也试图用这种手段逼他就范!
因为这些女子的存在,他早已练就了睡梦中亦耳听六路的能力。
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便能第一时间醒来!
他掌中运气,只待来人走到床边便挥掌制住对方!
来人到床边时,一股熟悉的云兰香的清雅传到容予鼻翼,容予挥出的右掌生生收了回来。
“姎儿?”容予试探性地问道。
来人没有接话,只默默地脱了鞋,爬上了床,熟练地钻进了容予的怀里。
一串动作如行云流水,容予看着腰间多出手臂,怀里多出的温香软玉,哑然失笑。
姎儿都能主动来投怀送抱了,怎么不算是对他上心呢?
“姎儿可是想我了?”容予调笑道。
姜妧姎没有回答他,只在他怀里重重地点点头。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容予奇道,他一直觉得姎儿并不黏他,别的女子对情郎有的掌控欲、患得患失、黏人,姎儿一概没有!
怎么?
难道有孕还能让人长出情爱脑?
容予摸摸姜妧姎被大雨打湿的额发,关切道,“雨下得这般大,地面湿滑。姎儿若是想为夫了,让人过来叫我一声,何苦自己跑一趟呢?”
若是不小心摔一跤,可如何是好?
姜妧姎把脑袋埋在容予的颈窝里,软软地说,“我就不能是心疼夫君么?”
今日观霜和宋敦儒的事对姜妧姎的触动很大,宋敦儒对观霜处处利用,最后还不惜推她出来挡枪。
这让她想起了前世容齐对她也是这般。
被人当棋子,当工具人的感觉并不好!
容齐和宋敦儒更衬托出了容予的难能可贵。
跟容齐和宋敦儒比起来,容予几乎称得上无可挑剔。
至于重欲什么的,她也有享受到,又怎么能算是缺点呢?
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容予,想让他抱抱她,告诉她,前世都是假的,这一世才是真实存在的!
她和容予才是本该在一起的,容齐是她的梦魇。
可偏偏今夜容予为了尧州一事忙了整晚,她等了半宿,也不见他回来。
她想他了,便主动来寻他了!
容予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笑了笑,“姎儿能心疼为夫,为夫很欣慰!但是为夫以为,比起为夫,姎儿才是最该心疼的人!”
女子孕期最是辛苦,更何况因为他的原因,姎儿每日还要喝药,不能随意下床走动!
想到这,容予突然想到,“姎儿来这,沈嬷嬷可知道?”
“今夜是行云当值,行云拗不过我的!”姜妧姎打了个哈欠,随口答道。
“行云、楹风和青离都是我的人,她们不敢违抗我的命令的。”
沈嬷嬷是沈后身边的老人,还是姜妧姎的礼仪老师,就连姜妧姎不得不给她三分薄面。
可行云、楹风和青离向来对她的命令言听计从。
她说她想来见容予,她们断不会反对!
容予促狭道,“那是不是说日后只要不是沈嬷嬷当值,为夫都能光明正大地回房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