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么?
姜妧姎眼神暗了暗,前世因为那件事她不能生育,所以把林氏容齐抱来的“外室子”容羡当成亲子般教养。
不曾想养出容羡那个白眼狼。
想到容羡,姜妧姎的眼神又闪过一丝狠戾。
终究是“母子”一场,这一世总该去“送”容羡上路。
姜妧姎一掌打落容予在她衣襟内肆意作乱的手,恼道,“夫君若有公务可自行去办,我这会要去趟水月庵。”
看着骤然空落的手,手指上还残存着滑腻的触感,容予的瑞凤眸中满是欲求不满。
除了洞房那夜,就不曾与姎儿温存过,姎儿就不想么?
是不是那晚他还不够卖力,没有让姎儿食髓知味?
容予仔细回忆着那晚的细节,明明姎儿也很沉醉其中,他后背那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就是证据。
定是刚成婚,他就天天忙得不见人,没有好好陪姎儿,姎儿生气了。
想到这,容予觍着脸道,“天大地大,夫人最大!今天就是上峰亲自来请我,我也是不去的,今天一天都陪姎儿,好不好?”
水月庵
姜妧姎和容予赶到的时候,姜予初已经被压到了刑凳上。
因为姜幼薇揭发有功,景帝派了姜幼薇和孙德胜来监刑。
“三妹妹,别怪父皇心狠!父皇也是为了你好,你本就没了名声,再带个拖油瓶,以后上京有头有脸的人家怕是不敢娶你!”
想起成婚当日,姜予初嚣张的嘴脸,再看看她现在被押在刑凳上,面容惨白,浑身颤抖,姜幼薇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孙公公,行刑吧?”姜幼薇跟孙德胜示意道。
“不,不,你们不能对我用刑!我母妃和皇兄很快会来了,我母妃和皇兄一定会来救我的!”姜予初惊恐道。
是母妃和皇兄让我留下这个孩子的,他们一定不会见死不救,他们一定会来救自己,姜予初内心仍保留着希望。
“救你?”姜幼薇冷笑。
“贤妃娘娘被禁足了,淳王兄明日邀请了四品以上官员及家眷赴他府上参加宴会,他要在宴会上当众向大姐姐道歉,你觉得这个时候他们顾得上你么?”
“你也不想想,大姐姐和容世子是圣旨赐婚,你们把心思动到他们头上,不是明摆着在忤逆父皇吗?”
“现如今,谁都救不了你!你有今天,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以容齐的胆子,做不出主动勾搭三公主的事,定是被姜予初引诱了。
姜予初勾搭了容齐,又巴巴地想嫁给容予,这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吃相虽难看,但有用。
前世她如愿嫁了容予,如果没出错,这肚子里的孩子怕是顺利出生了。
她记得前世她死前姜妧姎是不曾生育的,但身边也确实有个男孩,听说是个外室子记到了她名下。
现在想来什么外室子,只怕是姜予初的孩子。
如果容予坐上了定国公的位置,那她姜予初就是国公夫人。
如果容齐袭了定国公的爵位,那她姜予初的孩子就是下一任定国公。
真打得一手好算盘!
姜妧姎是个糊涂蛋,她姜幼薇不是!
给别人养孩子的事,她姜幼薇不干,这个孩子坚决不能留!
“不,二姐姐,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这么对我!容齐,容齐不会放过你的!”姜予初仍抱着一线希望。
她肚子里是容齐的孩子,容齐定不会看着二姐姐这么对她的!
一百杖打下去,她还有命吗?
“容齐?三妹妹还好意思提夫君?”姜幼薇轻蔑地勾起了唇。
“云苓,把三郎抬上来,让三妹妹好好看看,她把三郎害成什么样了?”
容齐被人抬上来的时候,姜予初睁大了眼。
下人把容齐用担架抬上来,放到地上就退至一旁。
容齐脸色苍白,他靛蓝色的袍子被鲜血晕染出大片大片的暗红。
容齐拖着已无知觉的下半身,试图向姜予初的方向爬去,即便白皙的手沾满了泥污,也全然不顾。
“初儿…”他虚弱地喊道。
对于姜予初,他的心里不是没有怨恨的!
若不是她和淳王,他断不会想到要对长公主下手。
现在他失去了一切,还变成了残废,淳王和三公主休想丢下他!
“初儿,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容齐顾不得许多,他做下的事,陛下和沈后已经容不得他了。
今日他在椒兰殿,偷听沈后让姜幼薇过段时间找个借口跟他和离。
若是淳王和三公主再不管他,他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听到容齐当众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还拖着断腿,要往她这边爬过来,姜予初吓得大叫一声。
“啊~”
“你…你胡说什么,我肚子里的孩子才不是你的!”姜予初反驳道。
“初儿,百花宴上,我们在你的寝宫私会,孩子就是那时候有的。”
“初儿,承认吧,我不想再隐瞒了!我要和你们母子在一起!”容齐说道。
姜幼薇脸上闪过一丝戾气,她没想到容齐居然当众承认了他与姜予初的私情,这是丝毫不顾及自己的颜面!
“孙公公,还犹豫什么?行刑吧!”她转头对孙德胜吩咐道。
“不,你们不能行刑,初儿肚子里是我的孩子。孙公公,请您去跟陛下说,我愿意对初儿负责!”
容齐爬到一半,听到姜幼薇吩咐行刑,他转头向姜幼薇爬过来。
孙德胜犹豫了,当初圣上吩咐三公主落胎,也是因为三公主不愿供出奸夫是谁!
现如今奸夫主动交代了,他若执意行刑,把三公主打出个好歹他也不好交差。
“二公主,依奴才看,不如先进宫禀报圣上,由圣上裁决。”
“还请父皇裁决什么,父皇已经下令杖刑一百。孙公公,你想抗旨吗?”姜幼薇气得柳眉直竖。
孙德胜为难道,“这…”
“二妹妹,又何必为难孙公公?”人群后传来一声清冷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