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苏芷瑶和苏景年被提到祠堂后,得到消息的苏成江也赶了过来。
“母亲,祖母!这是怎么了?!”
苏成江只知道,是苏芷瑶和大哥出了事,被带到祠堂,就赶紧过来帮忙求情。
江采萍冷着脸没有说话。
春儿被按跪在地上,脸上已经被打得肿起来。
苏老太君的脸,一半隐在烛火的暗光下,冷冷地看着春儿,“你身为二小姐身边的丫鬟,不能教她克己复礼,反而纵容她做出这样的事,侯府留不得你了!”
春儿吓得连连磕头,脸上已经被打肿,说话也磕磕绊绊。
“老太君饶命!老太君饶命啊!这都是少爷和二小姐的吩咐,奴婢不敢不从啊!”
祠堂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苏家上下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阴霾笼罩。
春儿的话如同一块巨石,激起千层浪。
“你说什么?少爷和二小姐的吩咐?”苏老太君厉声质问道,眼神如鹰一般锐利。
春儿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老、老太君,是少爷和二小姐他们让奴婢在外头守着……不让任何人进院。”
“大少爷每次来都是这般吩咐……奴婢不敢不从啊!”
江采萍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更甚,“苏景年!你竟敢做出这等苟且之事!还敢瞒天过海!”
苏芷瑶更是泪水涟涟,哭得不能自已,“母亲,你别怪哥哥……都是芷瑶得不对”
瞧见心上人哭得伤心,苏景年也是脸色铁青,“祖母母亲,芷瑶同咱们没有血缘关系,我是真心喜欢芷瑶的,求母亲和祖母成全!”
江采萍听闻苏景年这句话,几乎是被他气得浑身颤抖,“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芷瑶在侯府长大,我自是将她当成亲生女儿!”
“可毕竟芷瑶同咱们侯府并没有血缘关系。”苏景年梗着脖子道。
苏老太君抬手指苏景年,你了半天,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祖母!”
苏瑾月连忙上前,给苏老太君喂下一颗药丸,这才将她的气顺过来。
舒了一口气的苏老太君,现在怎么看苏瑾月怎么顺眼。
如今侯府发生这么多事端,也唯有苏瑾月指望得上!
苏成江听到兄长和苏芷瑶在一起的事,整个人如遭雷击,如同木头一样僵在原地。
他不敢相信,平日里敬畏的兄长,竟然和她当作妹妹的苏芷瑶搅在了一起?!
苏老太君的脸色愈发阴沉,她的目光在苏景年和苏芷瑶之间来回扫视。
她心中涌起的怒火几乎难以压制。她用力拍了下拐杖,沉声道:“此事必须尽快解决,绝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苏家将永无宁日!”
苏景年的脸色虽然发白,但他依然固执地跪在苏芷瑶前面,“祖母,母亲,我是真心喜欢芷瑶!求祖母和母亲成全!”
江采萍听得怒火中烧,指着苏景年的鼻子厉声斥责:“你还敢说这样的话!简直是不知羞耻!”
“你身为侯府嫡长子,竟做出这般没有脸面的事!还敢求你祖母成全?!”
江采萍一声怒喝,转头看向苏芷瑶,“你真是令我失望!这么多年我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苏芷瑶泣不成声,她紧紧拽住苏景年的衣角,仿佛他就是自己最后的依靠,“母亲,对不起……但我真的爱哥哥,请您成全我们!”
“成全?”
苏老太君冷笑一声,“苏家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今日之事若传出去!咱们侯府更是会落得全京城的笑柄!”
“如此丢人的事,必须将它捂死在咱们侯府里!”
苏景年紧咬牙关,目光坚定,“祖母,母亲,无论如何,我会对芷瑶负责!我要娶芷瑶为正妻!”
江采萍差点被苏景年这句话真的气晕过去。
在这一片荒诞中,苏瑾月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苏老太君的身边,在这场闹剧中置身事外。
苏芷瑶抬起头,就看到苏瑾月那睥睨着她的神色。
她心中咯噔一声,往日都没事,今日怎么会被母亲抓个正着?!
方才她只顾着要想办法将这事闹得再大些,还没想到这件事怎么会被母亲知道?
该不会今日的事,全都是苏瑾月一手算计的吧?!
苏芷瑶看向苏瑾月道:“姐姐,自从你回来之后,母亲的一颗心便偏向于姐姐。”
她哭得伤心,“我自知同母亲没有血缘关系,也向来不敢和姐姐争,姐姐本来就是侯府嫡女,我的身份再卑微不过……”
红着眼眶看向江采萍,苏芷瑶道:“母亲,我只想得到你的疼爱,除了你们,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可以不要侯府嫡女的身份,可以将一切都还给姐姐,我只求……只求母亲能让我留在哥哥身边,哪怕只是做妾!”
听到苏芷瑶这般说,苏景年更是护她心切,将她护在怀里,“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可能让你做妾!”
祠堂内一片寂静,苏家上下皆陷入了沉默。
江采萍的怒火尚未平息,像是被他俩气得厉害,胸口起伏着,说不出话来。
“母亲……”苏成江终于鼓起勇气,上前几步,低声道:“此事虽然荒唐,但大哥毕竟也是真心的,不如就让他们……”
“住口!”
江采萍几乎是咆哮着打断了苏成江的话,“你个糊涂了,你难道也糊涂了不成?!看你就应该在府里给我跪三个月的祠堂,让你这脑子清醒清醒!”
自知这话没理,苏成江没敢继续把话说下去。
苏老太君转头看向苏瑾月,“瑾月,此事你是如何想的?”
彼时,祠堂中的目光,都落在了苏瑾月的身上。
苏老太君这是想将她也扯下水,若是她想将此事的遮羞布扯下来,那她身为侯府的女儿,也定然会被议论。
侯府中这些人的心思,苏瑾月如今是太明白了。
苏瑾月浅浅一勾唇道:“今日的事还是要母亲和祖母定夺。”
“怎么说苏芷瑶也的确是侯府的女儿,所以说没有血缘关系,可好说不好听,外头的人不会这么想。”
苏芷瑶看向苏瑾月的目光,似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苏景年更是咬牙道:“你自然是想我们二人再也不能翻身!我知道你恨芷瑶也恨我,找到这样的机会,还不是要害我们?!”
还真是蠢货一个。
苏瑾月看向苏景年,眸子中的情绪依旧波澜不惊,“兄长错了,我可没有说要将你们二人游街示众,毕竟都是一家人,再有过节那也是咱们一家人之间的事。”
“这件事兄长是做错了,可怎么说兄长也是侯府的嫡长子,若是亲的责罚,三个月不出侯府,即便是那些闲话没有传出去,也会传出其他闲话来。”
苏老太君点了点头,“瑾月说得对。”
她看向苏芷瑶,“将苏芷瑶送到庄子上去住,避避风头,等事情过了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