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冉冉笑着说,“看来还是被四郎说中了。”
江景珩接过帖子,草草的过了一遍,将帖子往桌上一扔,“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就说四夫人身体不适,不去!”
“四爷,又来一个帖子,这次请的事你和四夫人同去。”
琥珀双手将帖子递给江景珩,看到贴子里的落款,江景珩皱起了眉头,“怎么是她?”
陆冉冉接过帖子瞧了瞧,也是大吃一惊,下贴子的不是别人,而是永宁公主。
这个永宁公主,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平时行事低调,极少与其他的夫人贵女往来,动不动就住到寺里去祈福,到是有个好名声。
“四郎,永宁公主似乎从来不办宴席,江家与他也素无来往,怎么会给咱们下帖子?”陆冉冉好生奇怪。
“这个还真妹办法拒绝,咱们只有见机行事了。”江景珩心里也奇怪的紧。
宴会是在三日之后,趁着中间的空档可以去查探一番。
次日去上朝,有人上奏说礼部尚书一职空缺,要尽快选出合适的人选。
原来的礼部尚书魏大人是魏同舟的父亲,因为卷入了兵器走私案,如今已经问斩,礼部尚书的空缺确实需要补上。
皇上慢条斯理的问,“那依爱卿之见,何人可以担此重任?”
大家都觉得之前的礼部侍郎可以官升一级,顶了这个缺,不想他自己站出来说,“皇上,微臣年迈,实在难以胜任,微臣以为,礼部主管职礼乐、学堂、对外交流等诸多事宜,这些年魏尚书一直奉行中庸之道,礼部不温不火,如今需要一个年轻有为,敢于肯干的带头人。”
“礼部这些年确实没有什么建树,那爱卿可有人选推荐?”皇上一贯的把问题抛出去,反正下面的文武百官会替他找到答案。
“微臣觉得江景珩江大人很合适,他少年天才,熟读典籍礼法,管理礼部正合适。”礼部侍郎对江景珩赞不绝口。
“臣以为不妥,江大人虽然才华横溢,可到底年纪尚轻,要担任尚书一职,恐怕还缺乏一些经验。”说话的是安定侯。
且不说礼部是个烂摊子,单说礼部上上下下都唯夜刃马首是瞻,他们突然推举江景珩去做尚书,肯定没安好心。
礼不侍郎邱同则慷慨激昂道,“侯爷此言差矣,江大人虽然年轻,可是已经任了四年的吏部郎中,四年来从来不仅从未有过任何差池,还政绩斐然,此等青年才俊不加以重用,乃是大楚的损失啊。”
“邱大人高风亮节,一心赤忱,江大人年青有为,绝对有能力担任礼部尚书一职,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一时间,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跪了大半,一致推荐江景珩任礼部尚书。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江修文往前走了几步,声如洪钟的说。
“江爱卿,令郎任礼部尚书乃是众望所归,你为何不同意。”皇上语气温和,没有半点儿皇上的架子,不知情的会以为两人是无话不谈的故交老友。
“景珩冲劲有余,稳重不够,礼部治下的事情,不论是皇家祭祀、学子科考还是外国邦交,都需要小心谨慎,稳扎稳打,他难当此重任。”
皇上看着江修文,一字一顿的说,“江爱卿,虎父无犬子,你的几个儿子,个顶个的强,景珩更是出类拔萃,此次兵器走私案能那么快告破,景珩功不可没,你就不要谦虚了,江景珩,上前听封。”
江景珩闻言,只得上前跪下,领了礼部尚书这个差事。
“那些说皇上容不下江家的简直是无稽之谈,江太师德高望重,身居要职,他的大儿子是翰林院学士,二儿子是大理寺少卿、如今四儿子一跃成了礼部尚书,真是满门荣耀,试想一下,皇上若真是对江家不满,如何会让江家享如此荣光。”
“没错,皇上知人善任,真是一代明君啊!”
如此一来,说皇上故意打压江家,陷害江家走私兵器的传言不攻自破,皇上也收获了一波好口碑。
江景珩现在明白为什么永宁公主的宴会要邀请他和陆冉冉了,这是做给天下人看的,他江景珩是皇上一派的人。
知道江景珩升了官,江夫人却半点儿开心不起来,她忧心忡忡的说,“皇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可不相信他当真看中了景珩的才能。”
江修文捋了捋胡须,不急不缓的说,“兵器走私案虽有魏家背锅,可当初明摆着是冲着咱们来的,又波及到韩家,后来又出了云初中毒的事,早有明理之人搞清楚了其中的玄机,更有人私下在传皇上要对江韩两家动手了。
若是兵器案查不出结果,咱们现在就是魏家那般下场,可惜景珩找到了他们的老巢,皇上知道走私兵器的另有其人,他是想重用咱们家去打压对方。”
江夫人冷笑,“搞了半天,还是要咱们江家去做那个出头鸟,皇上这平衡之术玩的倒是炉火纯青了,礼部如今乱成一锅粥,景珩领了这个差事,有他辛苦的。”
“母亲不用担心,儿子心里有数,况且这也不全是坏事,儿子如今可是正三品,很多之前不能做的事情都可以做了。”江景珩说着,脸上闪过一抹锐利,皇上想用他掣肘夜刃,那就如他所愿。
他还能挖的再深点儿,正好到处抓壮丁的事情他无从下手,如今自己既然是礼部尚书,那年关前的祭祀正好归他管,他可要好好将那些蛀虫给抓出来。
转眼间,永宁公主宴会的日子到了,正巧江景荣也在受邀之列,三人一起去了。
“阿姐,你常年陪姐夫驻守边关,冉冉又不常参加宴会,你们俩可要小心些,那些贵女的花样手段可不少。”江景珩一路不停叮嘱。
“你就放心吧,谁敢欺负冉冉,我就把他打服,倒是你,公主这次宴会破天荒的请了男客,我怎么觉得就是冲着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