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控,陆冉冉差点被气笑了,但并未与陆月柔理论,而是再次向无尘大师行了个礼,问道,“大师,我娘虔诚礼佛多年,今日这观音像若不能顺利请进去,只怕回会成为我娘的心病,求大师指点,可有破解之法。”
菩萨会不会让婆母的偿所愿陆冉冉不清楚,但今日的事情不圆满解决,本就强撑的婆母很可能会大病一场。
与婆母住的这两日,陆冉冉才知道江夫人的身体没有看上去那么好,这些年因为丢失的女儿一直忧思过重,身子一直在虚耗,如今又每日担心姐姐姐夫,她早就心力交瘁,现在只靠着顺利请到观音像破这个死局的信念在支撑,若是这事儿办砸了,婆母的信念也就崩塌了。
陆冉冉不能让事情变成这样。
无尘大师看着陆冉冉,无尘大师手持念珠,说了句,“南无阿弥陀佛,施主远道而来,只为解无解之谜,拨乱反正,正本清源,扭转乾坤,想要破局,唯心诚尔。”
陆冉冉似懂非懂,又问道,“大师,离子时还有两个时辰,若是我们在子时前修好观音像,还能继续请观音像的流程吗?”
无尘大师一脸慈祥,“我佛慈悲,施主一片孝心,大可一试,老衲愿意助施主一臂之力。”
高僧果然是高僧,一眼看出陆冉冉的心意,她绣佛像,只为宽慰婆母。
无尘大师说完,就在香案前打坐,口中念念念有词。
江夫人一脸疑惑,“冉冉,大师这是何意。”
“大师说想要破局唯心诚尔,只要我们都诚心诚意的重绣观音像,菩萨大慈大悲,定然不会怪罪。”陆冉冉说着,已经拿起自己那幅被毁的观音像来,她看向小齐氏和薛氏,问道,“两位嫂嫂,可愿意与我一同替姐姐一家还有萱儿祈福。”
小齐氏恍然大悟,“冉冉说得没错,咱们对蓉儿和萱儿的心是一样的,走,二弟妹,咱们一起去绣。”
说完,妯娌三人直接坐下,各从一边,开始修补绣像。
见她们妯娌**,江夫人心中舒坦了不少,也在她们身旁坐下,“我也同你们一起来。”
几人相视一笑,都开始各司其职,梅香犹豫了一会儿,问道,“夫人,奴婢也记挂这小姐,不知道我这个身份能不能也出一份力?”
“自然可以,还有诚心为小姐姑爷祈福的吗,大家都可以来帮忙。”
听江夫人这么说,不少受江家恩惠的下人都围拢了过来,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当然,有二心的人现在都不敢造次,无尘大师火眼金睛,可由不得他们放肆。
陆月柔更是被大师点名说她不诚心,连开口都不敢,她再一次功败垂成,好在这一次,她反口的够快,行事的时候也十分谨慎,就算查也查不到她头上来,只是,陆冉冉又一次赢了她,明明刚刚身处绝境的是她,怎么风向一下就变了。
此刻的她进退维谷,只能待在一旁,连最低贱的下人都能加入其中,却没她的份
大家**协力,终于在子时前完成了绣像,无尘大师说这是他见过的最好的观音像,江夫任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对着无尘大师谢了又谢。
最后,无尘大师意味看着陆冉冉说,“万事万物自有缘法,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施主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终有云开雾散之时。”
说完了这话,无尘大师便翩然离去,留下在场的人一头雾水,大师感觉什么都说了,但好像又什么都没说。
薛氏好奇地说,“娘,大师这意思是不是说只要咱们继续积德行善,就能全了您的心愿?”
“我也这么觉得,大师说终有云开雾散之时,可不就是说一切都会变好的吗,你说是不是冉冉。”
被大嫂这么一叫,陆冉冉才回过神来,无尘大师说自己远道而来,莫不是知道自己重生之事了,不然江府与陆府都在京城,何来此一说。
她倒觉得大师是在提醒她放手去做,自己真的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吗?
“大嫂说的是。”陆冉冉随口附和道,心里还在想无尘大师的话。
有了无尘大师金口玉言,江夫人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多亏了陆冉冉临危不乱,才让事情顺利解决,但是那个对观音像动手的人,真是其心可诛。
她冷了眉眼,将所有人到叫到了正院,一脸威仪地说,“是谁对观音像动了手脚,自己站出来,我便免了你的皮肉之苦,若是被我查出来,就休怪我不讲情面。”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屋里落针可闻,谁也不敢说话。
江夫人看了一眼陆冉冉,说道,“绣像是你绣的,方才月柔又说你是自导自演,那么就由你来找到幕后之人吧。”
陆冉冉属实没想到婆母会这么安排,梅姑姑是静安堂的老人,处理这事儿,她最合适不过了,便低头说,“娘,按三嫂的说法,我的嫌疑最大,您让我查恐怕难以服众。”
江夫人面无表情的看着陆冉冉,“所以你要好好查,查不出来的话,这个罪责就得你来背。”
“娘……”薛氏觉得娘太不近人情了,明明是靠着陆冉冉才没有让事态变得更严重。
不想却被小齐氏拦住了,“娘是何等聪慧的人,她如此安排肯定另有深意,咱们只管等着就是了。”
薛氏讪讪地闭了嘴,小齐氏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这明摆着是有人要陷害陆冉冉,母亲让她自己追查,是想给她立威,但前提是她自己得立得起来。看来,娘是打心眼里希望她能胜任四郎的妻子这个角色了。
见江夫人如此安排,陆月柔有了一丝期待,看来自己说的话起作用了,婆母也开始怀疑陆冉冉了。
这可是静安堂,里面的下人都是婆母的人,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她倒要看看陆冉冉怎么个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