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铸剑铁骨
无影剑与寒心剑,皆是极为厉害的武学功法。
只是施展这两门功法的人年纪尚小,对功法的领悟和运用还远未达到融会贯通的地步。
即便二人联手夹击,萧麦依旧应对得游刃有余。
三十余回合的激战过后,两人气喘吁吁,体力不支,不得已只能拱手认输。
经此一战,他们对大师兄萧麦的敬佩之情更甚,简直五体投地。
最后一位上场的是练铁。
他看着萧麦,诚恳提议道:“大师兄连战数场,想必疲惫,不如先坐下来歇息片刻。”
林小碗连忙点头附和:“对对对,我这就去拿点心,大师兄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切磋。”
洛痕也递上酒葫芦,笑着说:“这里面泡着三师姐种的草药,喝了能提振气力。”
萧麦此前从未见过练铁出手,但在之前与同门的切磋中,练铁对招式的点评十分精准,由此可见,其人武功之高,可能远超几位同门。
再加上大家如此热情,盛情难却,萧麦便吃饱喝足,等气力恢复到八九成后,准备开始最后一场切磋。
此时,夕阳西斜,金色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整个天地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辉,美不胜收。
练铁大步走到场上,脱掉外衣,露出铁塔般的魁梧身躯,随后向萧麦抱拳行礼,说道:“大师兄,我所学的是太乙剑法第三脉——太乙开山剑。此剑法走的是刚猛霸道的路子,招式大开大合。临阵对敌时,讲究以力破巧,以钢制柔。”
说罢,他取下背后背着的重剑。
这把剑造型朴实,剑身乌黑,剑刃雪亮,最厚处将近半指宽。仅是一眼望去,便能感受到它的厚重与坚实。
“这把剑,原本是一位铸剑大师舍弃的废品剑胚。机缘巧合之下,我得到了它,没想到里面竟藏着一条器脉。经过我精心打磨,终成为一把神兵利器。”
练铁介绍完兵器来历,双手紧握剑柄,神情严肃,郑重道:“此剑之威,可开山裂石。大师兄,小心了!”
“请练师兄赐教。”萧麦回应道。
考虑到练铁使用的是重剑,萧麦担心自己的无双剑被磕坏,便换上了双尺剑。
双方互相抱拳施礼后,练铁突然暴喝一声,声音如熊虎咆哮,强悍的劲力甚至震得地上的沙土飞扬。
紧接着,他高举重剑,以力劈华山之势,朝着萧麦的脑门迅猛砸下。
萧麦感受到剑势的威猛,不敢硬接,当即施展阴风脚,侧身一闪,巧妙避开。
“咚!”重剑砸在地上,与剑身连成一线的地面,如同老港片里的经典场景一般,一道道地轰然爆裂,裂痕一直延伸到不远处的竹林边缘,震得竹叶纷纷簌簌而落。
萧麦闪过这一剑后,本想立刻还击,却被那强悍的剑气震得下意识再次闪躲,一个倒空翻退出数丈之远。
练铁见状,大笑一声,双腿微微弯曲,猛地纵身一跃,如饿虎扑食般瞬间冲到萧麦跟前,抡起重剑又朝着他的脑门砸去。
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凛冽剑意,萧麦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他心想,难怪练铁让自己休息好了再切磋,这开山裂石的力量,确实不好对付。
“师弟既有这番心意,我也不能辜负。”萧麦不再闪躲,双剑合并,举剑准备硬接练铁这凌厉一击。
“大师兄快躲啊——”深知练铁剑法威力的风无忌忍不住大声呼喊。
然而,他的话还没喊完,“铛!”两人的剑就重重地撞击在一起。
迸溅的火花从萧麦脸颊旁擦过,他只觉一股泰山压顶般的力量袭来,整个人被震得全身一缩,胸腔内气血翻涌,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滑行数步,在地上留下了两道长长的凹痕。
“哈!”练铁见成功压制住萧麦,再度大喝一声,剑势一转,使出一招横扫千军。
萧麦刚刚被泰山压顶震得骨软筋麻,哪敢硬接这一剑,急忙施展阴风脚,先来了个鹞子翻身,接着又施展雁穿云,好不容易才躲过了这致命杀招。
“好好好!”萧麦立定之后,连喊三声好,由衷赞叹道,“不愧是压轴出场的高手,练师弟果然厉害!
”“大师兄过誉了!”练铁并未乘胜追击,而是斜持宝剑于身前,摆出防守姿态。
“四师兄好厉害啊!”玉怀瑕捂着腮帮子,兴奋得满脸通红,眼中满是期待地喊道。
二师兄陆青和三师姐白连翘也忍不住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暗道:“大师兄毕竟刚到风云岛,还没研习过正统的太乙派武学,输给练师弟也属正常。”
俗话说:“世上三般苦,撑船打铁磨豆腐。”
铸剑过程极为艰辛,需要反复锤炼铁胚,每一次重锤落下,都考验着铸剑者的体力与耐力。
练铁自幼在铁匠铺中长大,每日手握重锤,不断敲打烧红的铁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筋骨和意志都被锤炼得如同钢铁般坚韧。
当陆青醉心于弹琴,白连翘忙于耕作,林小碗专注于烹饪,风无忌奔波于采买,柳昭瑶沉浸在读书之中,洛痕和玉怀瑕嬉笑打闹时,唯有练铁一心练武,不断打熬筋骨,锤炼真气。
或许他的资质并不出众,头脑也不算特别聪慧,但正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他肯钻研,又有名师指导。
李疏狂将以力破巧的霸道剑法“太乙开山剑”相传,指点其精髓在于“以力开路,无坚不摧”。
于是,练铁便每日对着山石练剑,剑锋所向,分金裂石。
长年累月,以苦作乐。不知不觉间,他的武功修为已远超其他同门,与众师兄弟姐妹拉开了极大的差距。
萧麦与其他师弟妹切磋时,凭借音波探查,能轻易发现他们身上的破绽。
然而面对练铁,他却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仿佛练铁全身上下都是破绽,却又好像没有破绽。
对于寻常敌人而言,或许能通过这些看似存在的破绽击伤他,但付出的代价必定是被那柄重剑碾成齑粉。
这是一个在萧麦常态战力下,根本无法战胜的对手,同时也是一个值得他拿出全部底牌,全力以赴去一战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