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鹤长自从天坛寺一事过后,对李于逢这人便心存芥蒂,如何都喜欢不起来。
李于逢居然露出诡异一笑。
肖鹤长心里一紧。
他从前就知道这人心术不正,喜欢使用阴招。
李于逢看向旁边的人,肖鹤长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竟然看的是自己的女儿,肖晴。
肖晴面无表情,突然她走上前,双膝跪地,对着晋武帝一拜再拜。
众人摸不着头脑,唯独肖洛,她知道肖晴想要做什么,上一世她做过的事,这一世,她依然要做。
狗向来改不了吃屎。
肖洛并未拦住她,而是静静等着她作妖。
只见那边的肖晴,开始演戏了。
她从怀里拿出几封信笺,双手捧着,承在她的头顶。
她对着晋武帝说道,“启禀皇上,臣妇有重要信笺呈报上听。臣妇自从不小心拿到这些信笺,便日夜难免,总是惴惴不安。臣妇一心忠诚于皇上,但是此信笺内容太过于惊骇,臣妇思来想去,还是拗不过内心良心的谴责,将此信笺呈报于陛下。”
晋武帝向旁边的冷公公示意,冷公公迅速走到殿中央,将肖晴手中的信笺传递给晋武帝。
晋武帝拿出其中一封,撕开来阅读。
没想到,晋武帝越看手越抖,他抬头时,望向肖鹤长的眼神中浸透着无尽的失望。
肖鹤长却毫无畏惧地看向晋武帝,心里却已经碎成片。
他不知道他的女儿拿出了什么信笺?但是听她刚刚说话的语气,绝不是好事。
肖鹤长此刻并没有多少害怕,而是心痛更甚一下。
晋武帝“啪”一下,将所有信笺拍在御案之上。
他充满威慑力的声音响彻这个大殿,“冷湛,把这些信拿去给肖大人和骁骑大将军看看。”
冷公公背后也微凉,他弓着腰快速拿过御案之上的信笺。
加速脚步走到殿下。
他先将信笺递给燕尽驰。
燕尽驰低头快速阅读后,神色骤然也凝重了起来。
冷公公接过信笺,又传递给旁边的肖鹤长。
肖鹤长冷冷地看完,虽然震惊,但是心中的痛楚已然让他忘记其他。
他脑海里只有三个字,为什么?
肖洛站在燕尽驰旁边,已然看清了信中内容。
里面居然赫然写的是,与邻国东瀛国私通的信笺,其中还提及了燕尽驰的兵马,能提供给东瀛国便利。
这赤裸裸的是通番卖国的信笺。
若是做实,恐怕诛连九族,连肖晴自己都不一定能逃过处罚。
肖晴这是孤注一掷,想要至整个肖家于死地。
肖洛冷冷看着她,虽然早就知晓她的为人,却还是震惊于她这被狗吃掉的良心,竟然黑成这样。
或许就是为了让自己也身陷囹圄,从而令晋武帝不得不对这些信笺多了一些相信。
毕竟,谁会为了陷害别人,把自己陷入困境。
晋武帝的面色已经沉到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在极力隐忍自己的圣怒。
“肖鹤长,你给朕解释一下。”
事到如今,肖鹤长反而镇定了一些。
他挺直了腰板,声音没有丝毫畏惧,“皇上,这些信都是子虚乌有,捏造来构陷微臣的。心中所说的所有事,微臣都不曾做过一件。”
晋武帝抿着嘴,半饷后,问道,“翼王妃,这些信笺,你从何而来?”
肖晴跪拜一下,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回禀皇上的话,这些信笺都是臣妇在父亲的书房暗格中无意间看到的。皇上若是不信,您可以派人前往肖府书房处,在书柜后方,您将会发现其他信笺。这可以证明臣妇并未撒谎。”
晋武帝又看了一眼冷公公,冷公公“嗻”了一声,再次快步跑到殿外,命御林军快速前往肖府一趟。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一位身穿铠甲的御林军小跑进来,手中拿着一个锦盒。
果然有收获。
李于逢邪魅一笑。
昨日肖晴跟他说,她想助他一臂之力时,他还将信将疑,没想到她真把事情做成了。
回想起这段时间的事事不顺,经过他的一番调查,居然将矛头指向了燕尽驰的府邸。
再深入调查,却是与肖洛脱不了关系。
李于逢想不明白,他与肖洛毫无瓜葛,为何肖洛要屡次向他出手。
思来想去,他只想到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一切都是肖鹤长指使的。
肖鹤长怨恨他上次在天坛寺建造款一事上,没有好好善后,没有听他的话将建造款还回去,还闹到晋武帝那里。
还有肯定忌讳他将建造款暗中放在肖鹤长的房屋后面,不然那时莫名其妙出现的建造款,怎么会从肖鹤长的院子后转移到他那里。
显然就是肖鹤长发现端倪,命肖洛派人将建造款移动到他的住所。
这么多仇恨他的原因,这才处处针对他。
李于逢双眼的阴鹜骤然升起,他冷漠地看着御林军拿着的锦盒。
肖晴这次大义灭亲的表现他很满意。
御林军托举着锦盒,冷公公见状,赶紧将锦盒转递给晋武帝。
晋武帝将锦盒打开,里面的信笺与肖晴呈上来的一模一样。
连信纸的质地都一样。
不一样的是上面的内容,但对方落款都是东瀛国。
甚至有些还是东瀛文字。
晋武帝闻了闻纸张的味道,一股鲜香的樱花味。
这是东瀛国才盛产的纸张,之前东瀛国进献过几箱来过大晋国。
故而晋武帝认得这种纸张。
晋武帝“啪”的一下,将信笺摔在桌上,冷冷问道,“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御林军说道,“回陛下,这是属下在肖大人府上的书房中找到的。”
“朕问你具体在哪里?!”晋武帝猛地提高嗓门。
御林军吓得一抖,突然有些结巴,“就……就在肖大人书房的书柜后面,藏着一个锦盒。”
御林军说的位置与肖晴所说一致。
看来这个肖鹤长,确实长期在与东瀛国联系。
晋武帝心中那团火,已经从脚底灼烧到脑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