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日真腊损失五千象兵后,全军震骇。
伊赏那补罗大怒问道,“范镇龙,唐军会使用妖术,你为何不说?害得我们白白损失了半数象兵。”
范镇龙为了复国,也只好忍气吞声,“大将军,大将军息怒啊!来日再与唐军作战,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哦?何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范镇龙振振有词,“哈哈哈,唐军不是喜欢诱敌吗?那我们就陪他们玩玩!”
“你继续说!”
“大将军!这西贡城西有一大片密林,来日作战可将剩余大象兵埋伏在此,唐军新胜,必然成骄兵之势,我军将其诱到密林外,象兵突然杀出,必然取胜!”范镇龙一脸得意。
伊赏那补罗点了点头,“嗯!此计甚妙!”
话分两头,再说西贡城里唐军这边。
李昭早已熟悉周围环境,他把程务挺叫到身旁,在他耳边不知道嘀咕了什么玩意,只见程务挺脸上带着坏笑领命而去。
众将也不敢问,待程务挺离去,李道宗才说话,“大帅!此地春天便已经如此炎热,盛夏转眼即到,到时候恐怕军中士卒难耐酷热,宜在速战!”
李昭点点头,“想必道宗已有对策!”
李道宗也不卖关子,“大帅!如今真腊主力部队都在城外,其国都金边必然空虚!西贡距离金边不过四五百里,只要给我一支人马,三日之内,必然可兵临金边城下!”
李昭背着手来到李道宗近前,“道宗,我们那五千骑兵,经过那日与象兵一战,伤亡一千多,如今还能打的也就只有三千多人了!你需要多少人马?”
李道宗慨然道,“大帅!只要给我一千骑兵,足矣!”
李道玄也附和兄长,“大帅!我和大哥一起去,三日之内必下金边!”
李昭当机立断,“好!那就给你们一千骑兵!”
李道宗与李道玄领命而去。
两日后,大唐与真腊两军再次列阵城外。
范文龙打马上前,扬刀一指,“呔!李昭!你们唐朝好不要脸,占我土地,杀我士卒,囚我慈父,我与你们不共戴天。”
李昭心说这小子很嚣张啊,催马向前,大喝一声,“范镇龙!你占婆本是我大唐藩属,受我大唐庇护,竟恩将仇报,趁我朝不备,侵我交州,犯我岭南,我天朝这才兴师问罪!”
李昭顿了顿又说,“汝父在我天朝吃好喝好,只是非常想念你这个不孝子,要我看你赶紧下马投降,你们父子也好早日团圆!”
范镇龙大怒,“哪位将军能取他性命!”
真腊众将心说你自己咋不上呢?叫我们给你卖命?
最后还是伊赏那补罗下令,“舍摩陵,你打头阵。”
这舍摩陵乃是真腊名将,胯下马,掌中枪,勇冠三军。
当下舍摩陵打马来到两军阵前,叫嚣道,“李昭,你给我出来,本将军枪下不挑无名之辈。”
大唐众将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李昭对左右说道,“尔等为本帅掠阵,本帅亲自斩他!”
当下李昭出战。
一个照面,李昭手起一枪,刺舍摩陵于马下。
真腊这边又有两个将领出战,一个叫摩天陵,一个叫毛多娄,二人皆用大刀,直取李昭。
当下三人战在一处,不到一个回合,李昭复起一枪刺死毛多娄,摩天陵见势不妙,回马要走。
李昭马快,在后赶上,再起一枪,刺于马下。
真腊大阵一时震动,再无人敢出战。
主帅伊赏那补罗心说本来就想诈败,现在成了真败,不知道是李昭太厉害,还是那三个将军特不经打。
他干脆下令全军后撤,按计划奔往密林。
李昭与大唐众将率领两千铁骑在后紧追。
真腊大军多为步兵,被大唐军队赶上,阵形大乱,诈败变成了真败。
沿途损伤无数,不过好歹算是跑到密林旁。
伊赏那补罗眼见自己麾下损失不小,但毕竟诱得唐军上钩,便决定回头与唐军决战,心里指望着象兵能早点杀出。
此时大唐步兵也已经赶上,双方五六万人马展开厮杀,那真腊士兵连盔甲都没有,哪里是唐军精锐的对手?
大唐陌刀军一刀下去,砍死一大片,真腊士兵的脑袋飞在天上此起彼伏,前几个尸体还没倒在地上,后面的尸体便开始喷血。
真腊士兵何时见过这个场面,吓得哭爹喊娘,开始溃散。
伊赏那补罗一看支撑不住,心中焦急,这象兵怎么还不出战?全指着他们呢?
他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眺望树林,终于他看到数十头大象从树林里冲了出来,伊赏那补罗满心欢喜以为是自己的伏兵,可他仔细一看大象上面竟然没有士兵,那些大象像是受了惊似的,见人就撞,不分敌我。
再往后来,那树林里走出一队唐军,身上穿的盔甲特别奇怪,花花绿绿的,从没见过。
领头的是一个黑脸大汉,正是程务挺,原来他得到李昭命令率领丛林军提前在密林埋伏。
那丛林军都穿迷彩盔甲,又受过专业的隐蔽训练,悄无声息的趴在树林里,真腊象兵并未发现。
程务挺趁着象兵在大象下面打盹的时候,带着唐军绕到真腊士兵以后,奋起冲杀,真腊士兵毫无防备,有跑得快的,骑着大象早跑了,有腿脚不利索的做了唐军的刀下亡魂。
程务挺把林中大象驱散,这才有了伊赏那补罗看到的这番景象。
当下他张大嘴巴,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一切,心说大势去矣,也不通知全军,一个人偷偷就跑了。
范镇龙不像他这般幸运,被段志玄和刘弘基生擒活捉。
至于真腊士兵,跑的跑,降的降,唐军遂一战击败真腊主力。
李昭处理好善后事宜,命令全军回西贡城休息两天,然后兵发金边。
没想到第二天就收到李道宗的捷报,原来他们兄弟二人带一千骑兵兵临金边城下,让真腊国王巴法瓦尔曼出城投降,没想到巴法瓦尔曼不仅不投降,还在城墙上出言挑衅。
“你当我们真腊是纸糊的?你说投降就投降?就你们这千八百人都不够塞牙缝的?”
李道宗大怒,旋即挑起婆何多陵人头,在城下断喝道,“汝来看看这是谁?”
巴法瓦尔曼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这不是象兵统帅婆何多陵吗?连他都阵亡了?看来象兵必然全军覆没,不然唐军如何会带着他的人头兵临城下?
要知道象兵是真腊国的看家本领,巴法瓦尔曼吃惊不小,当下犹疑不决。
国中亲唐派劝道,“本来就不同意当初自不量力,以卵击石,反叛大唐,唐军对待俘虏政策一向不错,之前不还被放回来八千人吗?不如开城投降。”
巴法瓦尔曼还要磨磨唧唧。
亲唐派又说,“待大唐大军到来,攻陷城池,必然玉石俱焚!”
巴法瓦尔曼有心不降,又惧怕唐军,最后终于开城投降。
唐军遂定真腊。
无趣!李昭南征以来,除却练兵费了些时间,盛夏几乎是兵不血刃,当然了象兵还是让唐军伤亡了一千多人。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