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坐在床沿,摸了摸林荃歌睡得白里透红的睡颜,轻柔宠溺的声线连自己都震惊不已:“乖乖,怎么不再睡会儿了?”
“我——”林荃歌出声,才发觉自己的声带,嘶哑的厉害,烟熏后遗症又有所显现。
但此刻,她关心的并非这些。
而是这个烈冥哲打扮成那个烈冥哲的样子,要去哪儿?
她的脑中急速运转,若是他把自己丢在这寺院中,这里都是男人,而且昨日门口的那四个男人凶神恶煞的,自己会不会被他们强暴?
如今,证据的事情早已被林荃歌抛掷脑后,赶紧逃离魔窟,才是第一正事。
虽然林荃歌的心中,满满都是对眼前人的憎恨,但目前看来,他才是自己离开这里的唯一途径。
林荃歌看了不少电视剧,和动物世界一样,男人多多少少都会对,和自己有亲密关系的女人,产生保护的欲望,若是能处置得当,自己或许能逃离这里。
她睁着清澈无辜的小鹿眼,竭力放柔声音:“哥哥,你出去了,那我怎么办呀?”
烈冥哲一见这女人撒娇做作的模样,就爱的不行,但他还是冷着脸,故作镇定:“我有事要出去,你有什么要的,就和冷蝉说,他会安排好一切。”
林荃歌立刻吓得脸色惨白,将双手从被窝里伸出来,紧紧抱着烈冥哲劲瘦的腰:“门口那四个人长得,就和魑魅魍魉似的,他们看我这么美,会不会起了坏心思?”
烈冥哲听了这话,不禁觉得好笑,不过细想的确如此,四人都是从腥风血雨中杀出来的,脸上都多多少少留了疤,乍一眼,的确吓人。
这女孩细胳膊细腿,几乎没什么力道,尤其是在情事上嗲的厉害,时不时的叫疼,似乎是刚做杀手,什么都不懂,害怕也是在所难免。
而且,就算是装的,自己被她这样紧紧依偎,彷佛是她的男人,她的天,也很是受用。
精虫上脑的烈冥哲,早就忘了自己的行程,更忘了之前杀手的诡计多端,心狠手辣,满心满眼都是眼前柔弱的小姑娘。
“那我陪着你。”
烈冥哲心想,那我可就要过一个舒服的除夕了。
他拨通了冷蝉的电话:“今天的场子,你叫谢烟坠先去顶一顶。”
冷蝉虽早有预备,但还是皱了皱眉:“好的,已经和谢烟坠说了,他已经提前过去了。”
若是以往,烈冥哲一定会斥责冷蝉的擅作主张,但此刻他却越发体会到,手下人的贴心妥当:“你做的很好。今晚,你们不用留守,休息休息。”
冷蝉正想苦口婆心,大谈阔论劝解一番,却被少爷挂了电话。
他一阵苦闷,却见醉风“嗤嗤”的,笑得贼眉鼠眼,便恼火地将桌上的镇纸向他扔去。
醉风赶紧接过镇纸,小心翼翼地归置妥当:“大哥,这是明代的翡翠螭龙镇纸,是10年前在香港佳士得,花了288万拍下的,如今涨的很离谱啊!”
孤剑沉默地上前,拍了拍冷蝉的肩膀:“我今晚守夜,你们都忙自己的事情去。”
烈冥哲挂了电话,见像个玩偶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越发喜爱。
他自动自发地脱了身上衣物,抱着小心肝再度去了浴室,一番云雨梳洗。
林荃歌累的浑身泛酸,但想起那通电话,便越发笃定自己找对了人。
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私生子。只是谢烟坠又是谁?是他的手下吗?
但此刻,她也没心思想这些。
她紧紧地抱着烈冥哲,在他身上的疤痕上,一一摩挲:“哥哥,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疤痕呀?看得我好心疼。”
“被你这样的杀手搞的。”烈冥哲揉捏着那团绵软,爱不释手,越发觉得怀中尤物,真真长得妙极。
“我说了,我不是杀手。”林荃歌嘟着嘴,好一通作,“我饿了,我想出去吃大餐。”
“好好,不是杀手,是小偷。乖乖,想吃什么,我叫人带进来。”烈冥哲心情很好,他几乎从未和女孩子如此近距离接触过,此刻情窦初开,自然也是宠溺至极。
“我想吃兰醇。我还想出去看烟花。”
兰醇是新开的私人食肆,背后老板是顾恒宴,实行预约制,可如今已过晚上七点,怎么还会有位置,分明是为难自己。
但烈冥哲也不恼,他耐着性子哄小心肝:“带你去半山荼蘼看烟花。”
林荃歌一脸震惊,半山荼蘼!
坐落在海河市近郊的燕窝山顶的半山荼蘼,可是目前本市最顶级的地方,据说只要你想,什么都能办得到。
“真的假的?你一个和尚,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啊?”林荃歌挑了挑眉眼,装出一副讶异的神情。
“不信?那就不去了。”烈冥哲很是受用,也起了逗弄的意思。
“我信,我信,哥哥最厉害了!”太过做嗲只会适得其反,林荃歌见好就收,“那我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嗯。给你看看你的大衣柜。”烈冥哲献宝一般,取出床头柜中的遥控器,摁了下去。
电视墙瞬间移开,出现了后面富丽堂皇的空间。
林荃歌震惊地瞪圆了眼,这私生子真败家啊!
这些女士衣物都是母亲遗留下来的,很多奢侈品运到烈家,便被收藏起来,母亲连瞧都未瞧。
母亲去世后,烈家几乎没有烈冥哲留恋的地方了,他便将母亲的所有搬到了自己的处所。
鬼使神差的,他特地在这里,开辟了一个女士衣帽间,将母亲还未拆封的衣物放入其中,彷佛她永远陪伴着自己。
林荃歌装作被衣帽间吸引住了的样子,一把推开烈冥哲。
她害羞地扯过床上的那条薄毯,裹在身上,便趿拉着毛绒拖鞋,向衣帽间脚步虚浮地走去。
烈冥哲见此情景,便知是小姑娘被自己要的厉害,便随了她,也跟着起身下床。
突然,他看到了床单上的点点血迹,虽不意外,但心中更是受用,越发笃定了要将小姑娘带在身边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