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梦,早上起来,林荃歌觉得身体好了大半。
她踮着脚,从冰箱里取了速冻水饺,煮了一些,倒上酸辣汁,做了酸汤饺子。
她就着电视新闻,吃完了一整盘饺子,出了一身汗,感觉病气已然慢慢消散。
吃了饺子,她还是服了医生开的药,希望能彻底根治。
吃饱喝足,她准备再次回到床上休息,却发现电视里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
“由于多日雨水,海河跨江大桥突然垮塌,所幸当时正是凌晨,未有车辆和行人经过,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跨江大桥!这不是当年他爸爸担任总设计师建造的?居然在凌晨垮塌了?
林荃歌很是震惊,情感使然,她迅速在手机上查找新闻线索。
这条新闻似乎作为敏感信息,被屏蔽了,无论是本地论坛,还是微博信息,都无任何蛛丝马迹。
林荃歌大为疑惑,感觉满满的都是猫腻,索性翻墙到外网查看信息。
这一看,几乎铺天盖地的都是消息。
不少海外游子和热心市民在外网发了视频和照片,林荃歌细细浏览,大为震惊。
原来,海河跨江大桥突然垮塌断裂并非凌晨,而是清晨5点,那时有不少出早门的人,当时过桥的20来辆车子和10多个行人,瞬间掉入了湍急的江水之中。
救援人员赶到,已是20分钟以后,掉江的几乎无人生还。
兹事体大,为了隐瞒上面,只能屏蔽所有信息。
林荃歌正愤慨之时,突然,一条信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海河跨江大桥惊现打生桩!”
打生桩?这不是古代的封建恶俗吗?现在居然也会存在?搞什么天方夜谭?
林荃歌虽然对这种抓人眼球的新闻很是嗤之以鼻,但手指还是不由自主地点开了页面。
这下,她再也挪不开了!
图片里,跨江大桥最中间的桥墩子折成了两半,其中有个人形的水泥柱子戳了出来!
这是pS的吗?林荃歌虽然满脑子都是质疑,但还是照例迅速将照片下载。
这件事情,当初做总设计师的爸爸知情吗?
林荃歌满腹疑惑,不禁想起妈妈的话,将证据交给“刀锋”。
证据她一直都藏在隐蔽之处,只是那些贪污的会计账本、电话录音、手写签名,当初都被专家鉴定是假的,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可如果没有存在的意义,当初烈家为何要千里追寻,持续寻找?
林荃歌将两者联系起来,越发觉得这些证据或许还隐藏着别的什么,父母其实都不知情。
这一刻,林荃歌痛恨自己的脚伤了,不然一定要去把证据找回来,细细地翻阅。
“刀锋,你到底在哪儿呢?”她喃喃自语,念叨着妈妈嘴里的这个名字。
林荃歌继续浏览网页,却再也没有发现更有价值的线索,便只能作罢。
中午,她也没什么心思吃饭,便继续躺在沙发上看本地新闻。
本地新闻中都是陈克斐关爱民生,走访企业,深入社区的新闻。
“粉饰太平,经济光明。”林荃歌恨恨地嘟囔了一句。
这时,施予墨给的手机铃声响了。
林荃歌迅速调低了电视的声响,接起了电话。
“小歌,你在家?”施予墨的声音低低的。
“嗯。”
“跨江大桥是不是你爸爸设计的?”
“是。怎么了?”
“调查组就快来了,我的人在整理资料,我无意间发现了一些东西,晚上带来给你看。”
“谢谢。”
“你在家别出去。”
“好。”
调查组来了,这是不是证明上面已经知道死了不少人?
林荃歌脑中浮想联翩,却也没有什么头绪,只能静等施予墨的到来。
下午,她在感冒药的作用下,又安稳地睡了一觉,直到被电话铃声吵醒。
是殷连承。
都已经休年假了,怎么还找她?
林荃歌一脸反感,但还是按下心神,满脸堆笑地接了:“喂。老大。”
“阿州,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你在哪儿度假呢?”
林荃歌脑中警铃大作,这是要来找她?
“哦,我去温暖的海岛度假了,老大,很远,真的。别找我回来干活了。”
“你放个视频给我看看。”
“嘿嘿。”林荃歌只能装傻充愣。
“你小子是不是呆在家里偷懒,假装生病去度假了?”
“哪儿啊?真的在养病。我之前不是又是掉海,又是比赛的,真的是身体出问题了,我怎么敢忽悠您呢?”
“没有那最好。我问你,你那天见到倪繁之,他的身边是不是有个男人?”
林荃歌的脑中警报再次响起,原来是来问这个!
她斟酌着词句回复:“没。是个女人,是个长头发的女人。”
“嗯。她个子高吗?瘦不瘦?长得怎么样?”
“嘶——老大,那我得回忆回忆,我当时光顾着盯倪繁之了,还真没注意那个女人。怎么了?”
“没什么,你赶紧想。”对面有些焦急。
“额——对,和倪繁之比,她高高瘦瘦的,跟个模特似的,很有范儿。至于长相,她被长头发遮着,我实在是没太注意。”
“好。没事了。你休息吧。”那端迅速挂断了电话。
为何突然问起倪繁之?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林荃歌想起之前画廊店员提到的容恪奕,难道这人就是那个假扮成女人的男人?他没死,准备报复殷家?
还是,殷连承其实和法国大使馆有联系,想知道那天潜入大使馆的女人是谁?
林荃歌的脑海中展开了一系列的假想,再也无法入睡,索性取了张纸坐在沙发上,将自己的联想一一写下来。
太烧脑了,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先着手哪里比较好呢?
她写着写着就到了晚上8点,肚子饿的咕咕叫。
她踮着脚起身,从冰箱里找到了速冻的海鲜。
她取了些海虾解冻,又拿了冷藏的青菜,准备煮碗海鲜面。
她正忙活着,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
她警觉地关了灶火,站在厨房门口张望,发现是施予墨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