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未曾想到,自己在三年前满心满眼里竟都是她!
他,过去那么爱她么?
淑妃瞧见儿子神情的变化,不禁有些激动地问道:“云安,你可是忆起了之前的事?”
云安轻轻摇了摇头,他对淑妃说道:“儿子看了过去所写的手札,似乎有了些熟悉之感,然而对此前的事仍旧毫无印象。”
“三皇子殿下,这手札能借我看看吗?”彤彤刚看了几个字,便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下了泪水,她透过手札,仿佛能看到云安哥哥那颗滚烫的心。
就算三皇子失忆,再也想不起两人之前的事,彤彤也想保留下云安哥哥留给自己的东西,这样就好像云安哥哥从来不曾离去一样。
云安看着彤彤的泪眼,满心不解:“这些都已经烧毁了,你还想要?”
彤彤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微微颤抖,带着说不尽的渴望:“可以吗,三皇子?”
说完后,她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云安,生怕他会拒绝,一颗心也悬在了半空。
“云安哥哥!”
就在云安要答应彤彤的请求时,兰若突然冲了进来。
她满脸惊愕,万万没想到自己明明已经烧掉的手札,此刻竟然出现在了云安的手里。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要将这手札彻底毁掉!
听到兰若的声音,云安面露担忧之色,急忙大步走向兰若,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兰若贝齿轻咬着嘴唇,声音细若蚊蝇地说:“你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人家心里担心你。”
说完之后,她又隐晦地瞥了一眼彤彤。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县君答应了吗?”兰若紧接着问道,目光在云安和彤彤之间来回游移。
听到这话,云安方才忆起自己尚有正事未办,他朝彤彤一抱拳,语气中带着几分恳切:“县君,小兰的手不慎受伤,可否劳烦县君相赠雪莲霜一瓶,以解燃眉之急?”
兰若见状,适时地举起自己那白皙如玉的手,其上赫然一道伤口。
她故作娇柔,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云安哥哥如此心疼奴家,生怕奴家留下疤痕,县君应该不会如此小气,连这小小的雪莲霜都不愿相赠吧?”
彤彤自兰若踏入门槛的那一刻起,便已迅速收敛了情绪,将泪水拭去。
她冷冷地瞧着兰若,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这雪莲霜可是父皇亲自赐予母后的,整个大夏国仅此一瓶,何等珍贵。区区一个奴婢的手受了伤,县君又怎会轻易将这等宝物赠予他人?”
便是喂了那阿猫阿狗,她也绝对不会便宜了小兰!
兰若闻言,心中怒火中烧,她一把从云安手中夺过那手札,眼神中满是怨毒:“她竟是如此瞧不上我,觉得我不配拥有这等好东西!”
她一边说一边竟像是发泄一般,狠狠地将那手札撕成了碎片,纸屑纷飞,等到云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小兰,你怎可如此做,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云安沉下了脸来。
兰若一脸疑惑地望着云安,眼眶中满是不解,朱唇轻启,话语中带着委屈:“这不是一些废纸吗,小兰连撕废纸云安哥哥也要凶我?”
她那娇俏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哀怨之色,眼神中透着无辜,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看着她这般模样,再瞧向她手背上的伤,云安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无奈。
他微微叹气,轻声说道:“我没有想要凶你,唉,算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纠结,深知这种事就算是和小兰说也难以说清,反而容易引起她的误会,思及此处,便也不再多言,打算就此作罢。
彤彤紧紧盯着兰若,见她眼神中的得意,哪还不知道她就是故意的!
她心中暗道:呵,若是旁的事情也就罢了,自己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可她竟敢毁了云安哥哥的手札,自己又怎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朱唇轻启,声音轻柔地说道:“三皇子可是觉得遗憾?”
云安静静地看着彤彤,眼眸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但他并未言语,然而他的眼神却已然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他确实渴望知晓自己过去与彤彤究竟是怎样的关系,自己又为何会对她爱得如此深沉。
只是可惜,那手札已然消失不见,皓月阁又遭遇大火,恐怕很难再寻得第二件了。
就在此时,彤彤缓缓走近他,云安甚至能够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散发着的带着些许药香的味道。
紧接着,彤彤伸出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手,柔声说道:“要是觉得遗憾,我那里还有。”
当彤彤握住他的手的那一刹那,云安的身体竟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渴望,这只小手仿若他人生的信仰一般,一旦瞧见,便再也不想放下,不想松开。
云安竟然不由自主地跟着彤彤朝着坤宁宫的方向走去,就连兰若喊他都没有听到,兰若本想上前拦住他,可当她对上淑妃那满含凶光的眼眸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惧意,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就这么短短一会儿的工夫,云安与彤彤已然走出了很远一段距离。兰若心急如焚,赶忙加快脚步追了过去。
待她匆匆赶到之时,云安已然和彤彤一同进入了坤宁宫,而小兰则被坤宁宫的人拦在了门外。
小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朝着临水轩的方向走去......
“这就是云安曾经给我写的信。”彤彤拿出了厚厚一摞的信。
她已然许久未曾看过这些信了,今日将它们重新拿出,彤彤的脑海中瞬间涌现出那些她碰都不敢轻易触碰的记忆,往昔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在她心间翻涌。
那些或甜蜜、或忧伤的过往,仿佛就发生在昨日,是那般清晰,却又带着丝丝缕缕的惆怅。
这些回忆让她的身子都几乎有些支撑不住了,她轻声对云安说了句:“你慢慢看吧。”
话语中透着深深的乏力,仿佛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已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