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赵春绿气得哆哆嗦嗦。
“金宝呀,我为什么只打你们不打别人,你有没有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想想看自己做错了什么,要多反思自己,少指责别人,懂吗?”
姚佑溪一巴掌拍在姚金宝后脑勺上,语重心长给他洗脑。
姚金宝害怕的抱着膝盖,拼命点头,哭得稀里哗啦。
姚佑溪意满离,嘴里唱着自编的小曲。
“你生气来,我不气,气出病来,我高兴,住进医院,拔氧气,挖坑埋土,我拍手打气。”
“妈,姚佑溪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家里哪还有我们的地位,她连小孩子都不肯放过,瞧把弟弟打得,心肠也太歹毒了。”姚小丽低低啜泣,手死死攥紧。
姚佑溪现在完全变了个样子,谁的话也不听,还三番两次动手打人,她必须得想个办法惩治她。
“妈,我身上好疼,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姚金宝嚎啕大哭,小霸王在家猖狂惯了,只有他打别人的份,哪被人打这么惨过,吵着要赵春绿给他报仇。
赵春绿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哄住姚金宝,心里也恨得牙痒痒,任凭搓扁捏圆的二房脱离了掌控,她哪能接受?
“小贱蹄子,你不仁,休怪我不义”赵春绿眼神狠毒:“小丽,咱们这样……”
姚小丽听完眼睛一亮:“好,妈,就这么办,我要让她身败名裂,人人唾弃。”
母女俩眼神对视,仿佛在彼此眼中看见了姚佑溪凄惨的模样。
“妈,爸去哪了,我们去了两次公社都没找到他。”姚小丽有些抱怨。
“我哪知道他去哪了,家里发生这么多事也见不着人影。”赵春绿都要气死了。
“对了,妈,你手里还有没有钱,给我点,我的都被偷光了。”
姚小丽恨不得生撕了小偷,自己500多块的私房钱,还有各种票,雪花膏,丝巾,好点的衣服裙子,啥都没了,她的心疼得滴血。
“我哪还有钱,我的钱也全被偷了。”赵春绿眼神闪躲。
她也就回娘家时拿了35元傍身,给了娘家妈20元,后面又给了五元,身上也只剩最后10元,是万万舍不得拿出来的。
姚小丽看出来她妈在说谎,哼,有钱也不肯拿出来,心里连她妈也怨恨上了。
……
这次,姚佑溪走了小路,因为小路比大路要近20分钟,只是人烟比较稀少,要翻过一座密林斜坡,下去后直走二公里就到了县城。
这会儿,人们都在地里挣工分,路上空无一人。
姚佑溪走到密林深处,突然,微弱的闷哼声从远处传来。
自打她上次又吃了一个赤灵果,听力灵敏不少,能听见常人听不到的声音。
姚佑溪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慢慢靠近,清晰的对话声钻进耳里。
“快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你儿子。”噗嗤,一声尖刀刺进血肉的声音。
“啊……”被刺中之人好像被堵住了嘴,只得痛苦呜咽。
“你把我儿子放了,我就告诉你,如果他死了,东西你休想拿到。”女人的声音悲痛。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你不说,我就慢慢折磨他,把他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让他痛苦死去。”
姚佑溪躲在一处小土坡下面,悄然探出头,尽管距离有些远,可她视力极好,看到地上绑着一男一女。
男的好像是马波,被绳子困住,身上遍体鳞伤,一只手腕以不正常的姿势弯曲着,女的应该是他妈妈,哭得泪流满面。
马波虽然被堵上了嘴,但不断哼哼唧唧,祈求女人救他。
那名凶手穿着黑衣黑裤,手上拿着滴血的匕首,带了顶帽子,头压得很低,背对着姚佑溪,不知样貌。
马波怎么没被革委会抓走?姚佑溪疑惑。
马家的事情还没传到她们大队,所以姚佑溪不知道马波是被抓走又放了出来,她今天到公社除了寄信,本来也想打探下马家的情况。
原本马波回家后,何敏想带他连夜逃走,可任佳先前告诉过她,有人在监视她们。
她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照常出行。
天一亮,她就挎上篮子出门买菜,把监视的人引开,让马波拿着任佳给的钱票和证明逃走。
她其实是打算牺牲自己让马波逃走。
只是没过多久,强子发现何敏太过平静,一般人遇见这种情况都会心神不宁,他察觉不对,丢下她,立马去追马波。
马波一路逃到这处密林,被强子抓住,随后何敏也追了过来,强子发现了她,双双被擒。
“我说,我说,我把东西交给了吴主任的妻子任佳,你不要再伤害我儿子,求求你放过他。”
当妈的哪能受得了儿子被折磨,她表情绝望,无奈开口。
“怎么会是任佳?你最好没有骗我,否则你知道后果!”凶手刻意压低声线,听上去粗哑暗沉。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给任佳了。”何敏表情认真不似作假。
“你们先跟我回去,等我拿到东西在放了你们。”
何敏没有办法,只得咬牙答应。
黑衣凶手正想拽起马波,倏然,一颗石子划破空气,重重砸在凶手头上。
鲜血霎时飙出,凶手脑袋晕眩,踉跄两步。
紧接着姚佑溪只觉眼睛一花,咻地一下一道人影飞过,一脚狠狠踹中黑衣人胸口。
同时,黑衣人将手中的短刀掷出,直直向来人射去。
来人身形一闪,灵活地避过黑衣人射过来的短刀。
那短刀一直往前飞去,朝着姚佑溪藏身的地方射来。
姚佑溪暗骂一声倒霉,身子就地一滚,躲过了短刀的攻击。
等她再次望去,只见黑衣凶手已被踹到地上,抽搐不止。
而陆南林正解开地上女人的绳子,绑在黑衣人手腕上。
做完一切,陆南林抬起头将视线移了过去。
姚佑溪刚刚的动静,完全暴露了自己的藏身之地,她只好颤巍巍走过去,装着很胆怯的样子:“啊,杀人了,好多血。”
她拿出了毕生演技,希望不会被看穿。
毕竟,一般人遇见这种场面都应该害怕,人设得保持住了。
陆南林眼眸幽暗,静静地看她表演。
她刚刚明明是在看戏,哪有半点害怕的样子,现在倒是装得挺像。
“姚同志,好巧。”
“陆同志,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好吓人。”姚佑溪脸色惨白惨白,似乎真的被吓到了。
“有一罪犯行凶,现在已被逮捕,姚同志不必害怕。”陆南林自自觉放轻。
“那就好,陆同志,我怕附近还有罪犯同伙,不如我们一起走吧。”既然已经被人发现,也没隐藏下去的必要了。
“好,那走吧。”陆南林拾起马波的绳子,并未解开,手中攥住绳子另一端,让何敏他们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