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璃指尖停在王冠上,“这是当年苏富比拍卖行在拍卖会上的那一款吗?”
“是的。”女主管俯下身回答她,“这款祖母绿钻石王冠是世上唯一的,无法复刻的珠宝,它由38颗罕见的水滴形绿色祖母绿和钻石制成,总重量达 500克拉,也是当年苏富比拍卖行在拍卖会上最畅销的那一款。”
独一无二才珍贵。
“嗯。”
江若璃点点头,继续往下翻。
蓝钻、粉钻、各种类型的钻石在她眼前划过,没有一枚是低于10克拉的,鸽子蛋算什么,简直不值一提。
她一页一页地往下翻,女主管站在旁边,恭敬地伺候着。
手机铃声响起。
霍行舟做了个接电话的手势,离开客厅。
等他一走,江若璃干脆把IpAd往沙发上一放。
女主管一脸疑惑。
作为亚太地区的负责人,她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但为霍家服务,还是第一次。
传闻霍行舟喜怒无常,不近女色,对珠宝的爱好也仅限于它有没有投资价值,这种矜贵高傲的男人,居然对自己的太太出手如此大方。
而眼前这位霍太太,面对奢华的珠宝首饰,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难道一点都没入她的眼?
果真是被霍行舟宠上天了。
江若璃不说话,女主管也不敢轻易开口。
客厅静谧无声。
霍行舟接完电话,从门外进来,江若璃听到声音,侧过头,娇嗔地叫了一声,“老公,我选不出来。”
“你帮帮我好不好?”
女主管:.....
工作人员:......
果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穷和单身都可以。
霍行舟解开衬衣袖口的扣子,挽起,走到江若璃身边坐下,他眸色深沉,嘴角却带着笑意,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垂眸问她,“选不出?”
“嗯。”
“没有特别中意的?”
其实都很中意,江若璃心里想,但她还是装作一副苦恼的样子,故意说,“看着都很漂亮,要是都买下来的话,应该要花很多钱吧?”
“钱?”霍行舟侧头,在她额角轻轻碰了一下,语气很淡,“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虽然没有多少钱,但简简单单几个亿的资金支配还是有的。”
江若璃:“......”
简简单单?
几个亿的支配资金?
没有钱?
这是人说的话吗?
财大气粗。
霍行舟见她纠结,指尖勾了勾她的发丝,浅笑,“既然选不出,那就全部买下,到时候慢慢挑。”
最后。
除了那顶祖母绿钻石王冠以外,江若璃并没有按照霍行舟说的全部买下,只挑选了珠宝箱子里最低调的两款项链,据说是Aditudo设计师的作品,全球仅此两条,正好跟闺蜜同款。
不是她不想要,而是看到霍行舟身旁的好感值摇摇欲坠,生怕自己太贪心,一夜回到解放前。
逃跑计划再缜密,没钱等于白搭。
她准备循序渐进,一点点从霍行舟那里薅钱,薅到离婚为止,到时候谁还不是个富婆呢?
......
傍晚的时候。
江若璃打算约唐酒酒出来见面,刚出门,就接到江家人的电话,说白静因为老太太的事,闹自杀进了医院,现在家里一团乱,让她回去一趟。
她直接挂断电话。
没多久,江母李文慧又打电话过来,态度不像之前那样嚣张,反而缓着语气跟她打商量,说希望她看在白静是妹妹的份上,让霍行舟出手帮帮她。
江若璃始终相信清者自清,更何况,搪瓷水杯里的水被检验出含有铊的成分,而水杯上的指纹除了张老太,就是白静。
她逃脱不了责任。
“静静她真的没有给老太太下毒,她是被人陷害的。”江母近乎哀求的语气,“阿璃,妈求你,你帮帮她好不好?要是背上杀人的罪名,她这辈子就毁了。”
江若璃不想跟她争辩,那样两人之间的隔阂永远解不开。
在江母一声声的哀求下,最后还是同意跟白静聊聊,但前提是,她不会回江家。
羊入虎口,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谁知道江家人是不是故意演戏,到时候她孤立无援,吃亏是还是自己。
见她答应,江母连连说好。
两人约定,在医院的VIp病房见面。
......
病房内。
护士进来给白静调点滴,发现她把针头拔了,针眼没有按压,暗红色的血流了一手背。
“白小姐!”
护士吓了一大跳,连忙帮她处理手背,等把血迹擦干,才发现她根本不是拔针,而是直接把针头拽了出来,白皙的手背上被划开了长长一条口子,看起来特别的触目惊心。
而白静,在被护士处理伤口的时候,全程都没有抬眼,整个人仿佛失去灵魂。
护士很担心,准备去叫医生,一转身,看到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江母带着江若璃走了进来。
“我跟她单独聊聊。”江若璃说。
江母点头,“好,我在外面等你。”
两人离开后,病房内只剩下江若璃和白静。
白静靠在床头,仰着苍白的脸,自嘲一笑,“江若璃,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吧?现在满意了?”
“满意?”江若璃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撩了撩长发,笑着说,“就你现在这幅鬼样子,我还不够满意。”
白静:“你......”
白静一口气噎在胸口,大声质问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因为你,我失去爱情,失去事业,原本属于我的一切都被你夺走了,难道你还不满意吗?”
江若璃缓缓抬眸,清媚的脸上冷若冰霜,“白静,你觉得这样做有意思吗?要是真对老太太下毒,那就大大方方承认,如果没有,就想办法替自己澄清,闹自杀?你以为谁会同情你?粉丝?网友?她们除了吃瓜看戏,能为你做什么?”
“还有,失去爱情?你哪来的爱情?霍行舟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你,这一点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从来没有夺走你任何东西,自己守不住,就别怪别人。”
“那样只会显得你愚蠢至极!”
她的话,像一把利刃贯穿了白静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