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田颖,几个月前,与我关系不错的同事张萍萍的父亲去世,她请丧假回了老家。可丧假结束后,她却没有按时返回,而且手机一直无法接通。
我担心她家里出了什么大事,便在下班后买了些水果去了她家。
张萍萍家在离市区不远的一个村子里,她父亲早年办了个小型加工厂,赶上好时候赚了些钱,在村里盖了栋二层小楼。
我去的时候,张萍萍正和她母亲刘姨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人脸上都带着悲伤,但神情却有些恍惚,见到我,张萍萍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安慰了她们几句,问赵叔叔的丧事是不是已经办完了,张萍萍叹了口气说:“办完了,可是我和我妈心里都有个坎儿过不去。”
我问是什么事,张萍萍的母亲刘姨叹了口气,抹着眼泪跟我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张萍萍的父亲赵叔叔在几年前患上了脑血栓,虽然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留下了后遗症,行动和语言功能都受到了影响,身边必须有人照顾。
刘姨的身体也不好,有严重的心脏病,照顾赵叔叔力不从心,张萍萍又要上班,也不能总请假,于是赵叔叔便提出找个保姆。
后来通过家政公司,他们找到了一个叫王桂香的保姆。
王桂香五十多岁,为人利索,干活也勤快,赵叔叔对她很满意,刘姨和张萍萍也都觉得不错,便让王桂香留了下来。
王桂香在赵家一干就是三年多,期间赵叔叔又犯了两次病,多亏王桂香照顾得周到,赵叔叔才转危为安。
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赵家人对王桂香非常尊重,不但每个月按时给她开工资,逢年过节还会额外给她红包,平时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也会给王桂香留一份。
王桂香对赵家人也很感激,照顾赵叔叔更加尽心尽力,甚至晚上都睡在赵叔叔隔壁的房间,方便随时照应。
村里人见王桂香对赵叔叔照顾得这么周到,便开始传起了闲话,说王桂香是不是看赵叔叔有钱,想图点什么。
对于这些闲话,赵家人都没往心里去,毕竟王桂香在他们家这几年,确实尽心尽力,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
而且赵叔叔由于生病,那方面功能早就丧失了,王桂香想图他什么也不太可能。
可就在去年年底的时候,赵叔叔由于病情加重,再一次住进了医院,而且这一次没有抢救过来,去世了。
赵叔叔去世以后,赵家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王桂香也一样,哭得死去活来,张萍萍和刘姨都很感动,觉得王桂香真是个难得的好人。
可让她们没想到的是,就在赵叔叔去世的第三天,王桂香却跟她们提出了一个要求,而且还是一个让她们无法接受的要求。
王桂香说她想和赵叔叔结婚,而且态度非常坚决。
刘姨一听就火了,说:“老王,你在我家干保姆这几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我对你感激不尽,可你怎么能提出这么荒唐的要求呢?我家老赵都已经死了,你怎么能和他结婚呢?”
王桂香抹着眼泪说:“刘姐,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荒唐,可是我也是没办法啊,我和老赵是真心的,不信你看看这个。”
说着,王桂香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刘姨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一张结婚证,而且上面的照片还真是赵叔叔和王桂香。
刘姨气得浑身发抖,说:“这……这肯定是假的,肯定是伪造的,我家老赵怎么可能和你结婚呢?”
王桂香说:“刘姐,这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民政局查一查,我和老赵上个月就登记了。”
刘姨一听,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她没想到赵叔叔竟然瞒着她和王桂香领了结婚证。
张萍萍也很震惊,她瞪大眼睛看着王桂香,说:“王姨,你和我爸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王桂香低下头,嗫嚅着说:“我……我也是怕你不同意,所以没敢告诉你。”
刘姨缓过劲儿来,说:“就算你们真领了结婚证又怎么样?我家老赵已经死了,你还能和他过日子吗?”
王桂香说:“我知道,我就是想有个名分,毕竟我和老赵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刘姨说:“名分?你要什么名分?我告诉你,你休想占我家一点便宜,我们家老赵的遗产你一分也别想得到!”
王桂香说:“刘姐,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和老赵是合法夫妻,他的遗产我也有份。”
刘姨一听,更加生气了,说:“你做梦!我们赵家的钱,你一分也别想拿走!”
说完,刘姨就把王桂香赶了出去。
王桂香被赶出去以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三天两头地来赵家闹,要求分割赵叔叔的遗产。
刘姨坚决不同意,两人便吵了起来,后来王桂香干脆一纸诉状把刘姨和张萍萍告上了法庭。
法院经过审理,认为王桂香和赵叔叔确实是合法夫妻,有权分割遗产,便判决王桂香分得赵叔叔一半的财产。
刘姨和张萍萍不服,提起了上诉,可是二审还是维持了原判。
刘姨和张萍萍没想到,她们竟然会败诉,她们觉得一定是王桂香用了什么手段,否则法院不可能这么判。
她们不甘心,决定继续上诉,可是她们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这场官司到底能不能打赢。
我听完刘姨的讲述,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我安慰了刘姨和张萍萍几句,说:“刘姨,张萍萍,你们也别太悲观,毕竟法律是公正的,我相信法院一定会给出一个公正的判决。”
刘姨叹了口气说:“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就是不痛快,老王在我们家干了这么多年保姆,我们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这么对我们呢?”
张萍萍也说:“是啊,她在我们家这几年,我们可从没把她当外人,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我叹了口气,说:“人心隔肚皮,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有别的目的呢。”
刘姨和张萍萍听了我的话,都陷入了沉思。
从张萍萍家出来,我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我没想到赵叔叔和王桂香之间竟然会有这样的感情纠葛。
虽然王桂香的做法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仔细想想,其实她也挺可怜的。
她一个农村妇女,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本事,一辈子辛辛苦苦,就想找个依靠。
在赵家干了这么多年保姆,她一定也对赵叔叔产生了感情,否则也不可能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得那么周到。
而赵叔叔呢,由于生病,那方面功能丧失,心里一定也很苦闷,王桂香的照顾和陪伴,也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和关怀。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两人才会走到一起,领了结婚证。
可是他们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们的行为伤害了刘姨和张萍萍的感情。
毕竟刘姨才是赵叔叔的妻子,张萍萍才是赵叔叔的女儿,她们才是他最亲近的人。
王桂香的做法,无疑是在她们心上捅了一刀,让她们难以接受。
回到家,我心里还在想着这件事,不知道这场官司最后会怎么判,也不知道刘姨和张萍萍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张萍萍打来的。
我接通电话,张萍萍的声音有些急促,她说:“小颖,不好了,我妈住院了!”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怎么回事?刘姨怎么突然住院了?”
张萍萍说:“我也不知道,今天我下班回家,发现我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我就赶紧把她送到医院了,医生检查说她是急性心梗,需要马上手术。”
我一听,也急了,说:“那你现在在哪里?医院吗?”
张萍萍说:“嗯,我在医院呢,可是手术需要一大笔钱,我手里没那么多,你能不能先借给我一点?”
我说:“行,没问题,我这就给你送过去,你别着急。”
说完,我挂断电话,拿了些钱,打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我见到了张萍萍,她正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神情焦急。
我走过去,把钱递给她,说:“张萍萍,你别太担心,刘姨一定会没事的。”
张萍萍接过钱,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说:“谢谢你,小颖。”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咱们之间还用说这些吗?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问问医生手术的情况。”
说完,我去了医生办公室,问了问手术的情况,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但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我松了口气,回到手术室外的长椅前,对张萍萍说:“手术很成功,你不用太担心了。”
张萍萍点了点头,眼泪却流了下来,说:“小颖,我真的很害怕,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啊?”
我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说:“不会的,刘姨一定会好起来的,你要坚强,别让她担心。”
张萍萍在我怀里哭了一会儿,情绪渐渐平稳下来。
我们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一直等到刘姨从手术室里出来,医生说她已经脱离了危险,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陪着张萍萍在医院照顾刘姨,刘姨的身体也渐渐康复起来。
可是她的心情却一直不好,毕竟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换成谁心里都不好受。
而且她还在为和王桂香的官司发愁,不知道这场官司最后会怎么判。
我劝她别太担心,说法律是公正的,一定会给出一个公正的结果。
可是她却摇了摇头,说:“小颖,你不懂,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一场官司那么简单了,它关乎到我们赵家的脸面,关乎到我女儿的将来。”
我一听,顿时愣住了,意识到这件事背后的复杂性和严重性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轻声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吧?”
她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无奈:“我们只能尽力而为,找到最有利的证据,证明我们的清白。同时,也要为女儿的未来打算,不能让这件事成为她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我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仍有诸多疑问和担忧,但我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我必须站在她身边,支持她,共同面对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