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利亚靠着强大的自愈力,左臂已经慢慢恢复,右臂骨头连接处还没有长好,含章喂了她一片黑灵树叶,毒性已消,伤口愈合需要更多时间。她在门口发现了阿卡,并不像含章他们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反而很平淡,看起来不像队友,更像熟悉的陌生人一般。
“没想到你还能活下来...”
阿卡垂着头有气无力的回道:“我也没想到,看来你变了阵营”。
“我不想在那样卑微的活着,我是人。你又为什么找来呢?”,塔利亚吊着右臂,居高临下的看着阿卡,没想到往日嚣张跋扈的阿卡也有这样一面。
“帮个忙,我快撑不住了...”,阿卡苦笑着,那碗汤药只是减缓了毒性,下半身早已没了知觉,如今肚子如刀绞一般,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头上突然一阵清凉,阿卡睁开眼,周颢他们围在他身边,含章正端着一碗水想要泼醒他...
“咳...下次麻烦换个方式叫醒,我快死了,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你愿意指证雷顿的罪行吗?”,含章眼露威胁,看来草药的效果并不理想,周颢他们不愿浪费黑灵果叶在阿卡身上,除非他愿意作证。
“你能救我吗?”
阿卡死到临头还在耍心眼,含章嗤笑一声:“你有时间跟我讨价还价吗?看来你对自己的身体情况还不够了解”。
阿卡摇摇头:“不!我只是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你们身上,我的...兄弟们还在等我,拜托你救我,我会作为你们安插在A国的一枚钉子,将雷顿所有计划全盘告诉...”
阿卡断断续续地说着,喘息声越来越大,眼珠子向上翻,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含章取出一枚翠绿树叶塞进了阿卡的嘴里...
黑灵果叶一进嘴没多久就化成了绿水,随后顺着咽喉往下流,绿水缓缓修复起被蜥毒损伤的五脏六腑,周颢将阿卡翻过身,仰面朝天。
只见他的脸色一步步缓和起来,黑色褪去转为苍白,死气逐渐消散...
阿卡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夜晚,嘴里好苦,这是他的第一反应,可随后他发现内脏不再绞痛,人也有了精神,只是胃里饿的咕咕叫,他强撑着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火堆旁,面前放着两块拳头大小的粗粮饼还有水。
他一把拿起狼吞虎咽地吃着,头次觉得粗粮饼这么好吃,两块饼不到两分钟下了肚,他却依然很饿,左右张望寻找起其他食物...
“你几天没吃饭,肠胃虚弱,再吃身体会受不了”。
隔着火堆他对上了含章的双眸,对方端坐在那里,有种勾魂夺魄的美,宛若仙人一般,阿卡突然感到有些自惭形秽,他不禁低下头避开了含章视线。
“我的腿!”
阿卡胡乱摸着双腿,不管怎么敲打都没有反应,甚至伴随着敲打一块块腐肉剥离,露出森森白骨...
“抱歉,你的双腿早已坏死,我没办法”。
阿卡咬牙强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双腿都使不上劲,甚至一个用力拗断了右脚掌。
他失神的望着双腿,嘴唇颤抖,十几秒后终于下定决心,向周颢要来一把刀,狠心向腿砍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阿卡眼中复杂带着一抹恨意,他喉头哽了哽,毫不留情的将两条断腿扔进火堆,火堆噼啪噼啪的继续燃烧,莫雷动了动唇,将话咽了下去。
萨尔这几天总有些心神不定,舰艇迟迟没有归来,定位也被拆除,两名船员更是不见踪影。那晚看见雷顿将军发出的信号,可派出的直升机居然绕过丽壤,不知道去了哪里,机组人员也没回消息。
他命鲁文前去打探,鲁文驾着一艘渔船远远的观望,只看见岛上有几处在燃烧,既没发现蜥群,也没看到人烟。
萨尔心中的不安更甚,到底发生了什么?雷顿将军为什么不辞而别?甚至不通知他一声。焦躁在心中发酵,他甚至没有心情玩乐,也很长时间没有去地窖查看自己兄弟的情况...
地窖里,朱尔轻舒一口气,在吸收三颗能量石后,身体已恢复大半,经脉中气血流畅,虽然还未到巅峰状态,可他知道自己早晚会出去的,他等待着,期待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王和王后他们...”,察觉萨尔的眼神充满不善,鲁文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他低着头继续说道:“那四名...犯人没有异常,和往常一样”。
知道鲁文对自己的忠诚,萨尔并没有怀疑,他玩把着手里的银器,心里烦躁愈甚,这时,大门被一把撞开,波彻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身边:
“萨尔王子!周颢他们带着一大帮人乘船回来了!说蜥王被他们杀死了...”
“什么?!”
萨尔又惊又怒,难道计划失败了?!
“您稍等一会儿,萨尔王子马上就到”,丽壤的接待人员哈着腰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不大宽敞,中间摆着一张长条形桌,搭配着两边十几张木椅,陈设有些老旧,和萨尔屋内的精致装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次回去那些老领导不知道该高兴成什么样子,不仅识破雷顿的计划,还一举拿下蜥岛和半个离岛资源...周颢真有你们的!”
说话的人正是花国外交司长沈天石,接到周颢传来的消息蒋斌乐坏了,立马派出两艘大型驱逐舰和300名军人,连还在休假的沈天石也薅起来,力求尽快签署合同完成接管...
莫雷他们与有荣焉,没想到这个任务还真完成了,想到A国的雷顿将军不仅计划失败还失去了好几名得力战将,莫雷忍不住笑出了声。
虽然过程很艰苦,但结果是很好的嘛!
萨尔站在会议室门口深吸一口气,听着里面的笑声,他打定主意,一定不能承认被杀死的是蜥王,否则离岛产出的大量高能量矿石就要分一半给花国,他一想到这里就心如刀绞,恨不得抽死当时信口开河的自己...
“嘟嘟嘟...”
敲门声传来,沈天石正襟危坐,收起了笑容。萨尔强装镇定地走进来,身后跟着波彻和几名贵族,室内十来双眼睛瞬间转向盯着他,他咽了口口水,坐到了沈天石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