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颗晶莹剔透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是……”我疑惑地望着他,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却又不敢确定。
“这是用雪莲冰心炼制的解药,太医说,只要服下它,你和孩子都会平安无事。”宋谨言的眼底满是血丝,声音沙哑,却难掩喜悦之情。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晕眩,宋谨言连忙扶住我,将我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上。他身上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衫传递过来,温暖着我冰冷的身体。
“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宋谨言焦急地问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自责。
“我没事,只是有些虚弱。”我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这个为我奔波劳碌的男人,心中涌起一阵感动。
这时,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他仔细地检查了我的身体状况,又仔细地查看了宋谨言带回来的雪莲冰心和药丸,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样?太医,我的身体是不是好些了?孩子是不是也能保住了?”我焦急地问道,紧紧地抓着宋谨言的手,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太医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回禀娘娘,雪莲冰心确实是治疗您体内寒毒的良药,但这药性过于霸道,而您身体虚弱,腹中胎儿又尚且不足三月,贸然服用,恐怕……”
“恐怕什么?太医,你但说无妨!”我急切地追问,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太医看了看我和宋谨言,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即使大人能够承受,腹中胎儿也未必能够保全……”
太医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我和宋谨言都愣在了当场。我的心瞬间跌入谷底,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浑身无力。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喃喃自语,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双眼。
宋谨言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温暖而干燥,却无法驱散我心中的寒意。
“阿悦,你别怕,我们还有时间,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宋谨言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他此刻的内心一定比我更加痛苦,更加煎熬。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现在不是绝望的时候,我必须振作起来,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的孩子。
我看着太医,一字一句地问道:“太医,如果服用这雪莲冰心,我有几成把握可以活下来?”
太医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不足三成……”
“那如果放弃治疗呢?”
“放弃治疗……”太医惊愕地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放弃治疗,您恐怕……”
“我还能活多久?”我打断了太医的话,语气平静得可怕。
太医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知道,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转头看向宋谨言,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脸上满是痛苦和挣扎。我知道,我的选择对他来说同样残忍,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谨言,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一句,“让我再好好想想……”“阿悦,看着我。”宋谨言捧起我的脸,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我也害怕,可是我们不能放弃,我们还有孩子,你还有我,我们都要勇敢地活下去。”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相信我,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陪着你,我们一起承担。”
他的话语像是冬日里的暖阳,一点点融化着我心中的冰雪。是啊,我还有他,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李公公和小顺子也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老天保佑,娘娘吉人自有天相……”
我看着他们,心中五味杂陈。我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他们如此真挚的对待?
“太医,如果我选择服用雪莲冰心,你需要多长时间准备?”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太医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激动地说道:“回娘娘,老臣只需一个时辰即可准备好一切!”
“好,那就有劳太医了。”我点点头,示意他退下。
宋谨言握着我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给我力量。我知道,我即将做出一个赌上性命,赌上一切的决定,但我并不后悔。
我看着宋谨言,一字一句地说道:“谨言,我……”
“谨言,我决定服用雪莲冰心。”我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异常坚定。
宋谨言猛地抬头,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震惊,随即是满满的爱意和担忧:“阿悦,你想好了吗?这……”
我握紧他的手,打断了他的话:“谨言,我们之间从来不就是在赌吗?从我选择你,选择留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我相信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我相信我们之间的爱能够战胜一切困难!”
我的语气坚定,我的眼神决绝,我的内心平静。看着宋谨言因为我的话而渐渐平静下来的神色,我知道,他懂我。
“好!我们一起面对!”宋谨言反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我。
太医领命而去,整个寝殿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李公公和小顺子来回踱步,时不时地看向内室,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担忧。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努力保持着清醒,我要亲眼看着希望的曙光降临。
一个时辰后,太医端着药碗,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娘娘,药已经煎好了。”
我接过药碗,深吸一口气,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苦涩。我毫不犹豫地将药汁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却丝毫掩盖不了我心中燃起的希望之火。
“娘娘……”宋谨言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的每一个表情都刻在心里。
我对他微微一笑,示意他安心。然而,药力很快开始发挥作用,我感到一阵阵眩晕袭来,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
“阿悦!”宋谨言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我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千斤重,最终,我眼前一黑,陷入了沉睡……
“娘娘!您感觉怎么样?娘娘……”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了太医焦急的声音,还有宋谨言慌乱的呼喊,但我无力回应,只能任由自己沉沦在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