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宁发话,“大家都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明天中午食堂,我请大家吃饭。”
他们又累又困又饿的,点了点头,就纷纷撤了。
宋景宁也往家走。
韩香茹不放心,一直没睡,就坐着等他回来,这下看到人回来了,才真正放下心。
“妈,不是让你睡吗?这干坐着干嘛呢?”宋景宁看了她一眼。
“我不放心你啊,还能干嘛,从你出去那天我这眼皮就使劲儿跳,这又不知道你情况怎么样,还下雨,那么远的路,我能不担心吗?”
“行了,这不回来了吗,睡觉去吧。”
“知道了,你也早点睡吧。”韩香茹说着回了房间。
宋景宁把自己收拾干净后,并没有回房间睡觉,而是坐在门口抽起了烟。
他知道今晚的事大概会瞒不住,只希望那周大队长别太死板。
他没事先找他汇报也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又是填写申请单,又是签字,登记什么的,跑来跑去的,那也要浪费不少时间,反正事情也给办好了,不就完了嘛。
但是他忘了,周新是部队出来的,把纪律,规定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林薇薇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上多了只手,吓得忽的转醒,往边上挪了挪,怒斥道,“干什么?”
宋景宁把手收了回来,瞥了她一眼,“我就摸摸孩子,还能干什么?你放心,孩子在我不会对你干什么的。”
“我是说,你在这干什么?”
“睡觉啊,还能干什么?这房间我没份啊?这都几点了,还让我去宿舍啊?你这缺心肝的。”宋景宁在一旁躺了下来,又继续说,“既然你不想要孩子,等他戒奶了,让我妈带回京城吧。”
“这是我生的,凭什么让她带回去。”
“你不是不想要吗?你能带得好他吗?”
“那是我的事。”
宋景宁歪头看向她,“那还是我的种呢,再说要不是我,你这毒蝎心肠的女人,孩子早没了。”
林薇薇起身怒瞪着他,“你还敢提这事,你这死骗子。”
她气得随手抓起边上的木枕头就朝他砸去,宋景宁一个躲避不及,脑袋就被砸到了,砰的一声,又掉在了地上。
他手捂着额前,那枕头的尖角直接把皮给戳破了,血流了出来。
在隔壁本来就睡眠浅的韩香茹,刚才那声音她也听到了,然后又是开门的声音。
她赶忙起床,一打开门就看到儿子额头上的血,“老天爷诶,你们不睡觉,这又是干什么?”
宋景宁朝她摆摆手,“先别问了,赶紧给我找块布去,晚了你就没儿子了。”
“这能止住血吗?要不去找医生看看吧?我去找楠筝,她家里有药。”
“不用,就是破了皮,能止住,你别搞这些丢人的事。”
韩香茹凑近看了下,“你看这都流个没完,怎么止住,你们还怕丢人啊,这里谁不知道你们俩是什么玩意儿啊,真是的,等着。”
她呵斥了声,然后不顾宋景宁的反对,回屋穿了件外套就匆匆出门去了。
姜楠筝眨了眨眼睛,听到外面旺财的声音,伸手去摸旁边的男人,“旺财在叫,是不是有什么事,快去看看。”
徐砚修也被吵醒了,掀开被子起来,“你继续睡吧。”
他出了房间,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韩香茹在和旺财说话,“旺财,嘘,是我,我找人,不偷东西。”
门被打开,她看了眼里屋站着的徐砚修,一脸抱歉的说,“真是不好意思,把你们给吵醒了,我们家那俩王八蛋玩意儿又干架了,景宁脑袋都被砸破了,在流着血呢,我想找楠筝拿点儿药给他敷一下,要不然这等天亮那血都流干了。”
徐砚修眉头皱了下,“很严重吗?”
“我就看着那捂着的手都被血给染红了,应该挺严重的。”
“什么事啊?是韩阿姨吗?找我吗?”房间传来姜楠筝的声音,徐砚修说,“你在这等一下。”
韩香茹点了点头,应了声好的。
徐砚修走回房间,“宋景宁脑袋破了,在流血,你睡吧,我去看看。”
他说着换了身衣服,又出了房间,然后拿上需要的东西往外走。
韩香茹看向他,“就这些就行了吗?”
“先看看情况。”
韩香茹也不懂,愣愣的点头,跟着走。
宋景宁疼得龇牙咧嘴的,因为他用水给洗了伤口,弄得那毛巾上都是血。
韩香茹走进来看到后,走过去一巴掌就乎他手臂上,“你这死玩意儿在这乱动什么?砚修来了,让他给你看看。”
宋景宁看了眼跟着进来的徐砚修,徐砚修也看向他,严肃道,“你没点常识吗,这伤口流着血不能用水这么洗,万一感染了呢,要看就赶紧坐好。”
韩香茹拉着他在椅子上坐好,又看向徐砚修,“砚修啊,真是麻烦你了。”
徐砚修走近些放下手上的东西,检查了下那还在流着血的伤口,还挺深,整块皮都快被弄掉了。
他用棉花沾着酒精将伤口周围做了下消毒,然后撒上药粉,没多久,血就止住了。
韩香菇在旁边看着因为疼痛而忍得额头青筋暴起,不停冒汗的儿子,她心都跟着揪了起来,这会儿看到不流血了,才放下。
徐砚修也是有几分佩服他,这消毒,上药,包扎整个过程竟然一声不吭。
他将纱布给绑好,顺便叮嘱了句,“伤口注意别到碰水,三天后换一次药。”
韩香茹拉着他,一脸感激的说,“砚修啊,真是谢谢你了,想不到你还会这个,我送你出去。”
徐砚修点点头,收拾了下东西,就往外走。
韩香茹跟了出去,客客气气的将人送到门口。
“快进去吧,别送了。”徐砚修回头看向她,韩香茹点点头,看着人走远些了,转身进去将门关上。
然后就听到房间里又传来声音,她吓得赶紧走过去,而刚走到房间门口,又停住了脚步。
她听到了什么?
宋景宁手指指着床上的林薇薇,“看我伤成这样,你满意了?出气了?刚才是徐砚修给我包扎的,你不知道吧,他还是医生呢,心里是不是对人家更崇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