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任,你可想到了什么法子?”
就在百官沉默不语,等待曹操发号施令说散会的时候,曹操忽然转身,走到了正眯着双眼闭目养神的高林身前。
“曹丞相莫不是忧虑过度,乱了分寸?”
“哼!这可是历朝历代无数先贤都没能解决的问题?区区高林?”
“就算他懂得些诗词歌赋、奇技淫巧、经商之策......还能逆转天命,抗衡天灾不成?”
见到曹操向高林求助,诸如大宗正、光禄大夫、太仆一众高官忍不住低声失笑起来,曹孟德这是病急乱投医啊!
“呵呵......诸位做个见证,那高林如果能够解决蝗虫之患,某愿将他高府的屎全部吃了。”
“光禄大夫好气魄,算我一个!”
眼见光禄大夫周坊捧腹失笑,执金吾丞刘铭同样开口附和。
“既然如此,也算某一个!”
不少汉室一脉文臣的目光在众多曹氏文武身上掠过,看着神色铁青的荀攸、夏侯惇等人,又有数名汉室一脉的文臣站出。
不过,这朝堂群臣,并不是所有人都似刚刚那几人自我感觉良好,有的曾经在高林身上吃过刮落的老臣,此刻面色阴沉,隐隐约约有种不详的预感。
“天子当面,诸位可要信守承诺啊!”
在曹操期盼眸光中,高林缓缓抬头,锋锐的目光在群臣面上扫过,最终定格在了坐在最上方的刘协身上。
“陛下,臣有一计可定蝗灾,可使关中之地幽而复明。”
“什么?那高林果真有治蝗的方法?还好老夫没有跟风,不然又要被强行灌粪。”
“是啊!刚刚老夫也有一种冲动,不过还好冥冥之中有种心悸,按捺了下来,不然这次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在群臣渐渐响起的议论声中,光禄大夫周坊、执金吾丞刘铭几人的面色瞬间发白,强撑着那慌乱的心绪厉声喝道:“高林,天子当面,百官当朝,你安敢胡言乱语?”
“是与不是?等某说完,做完!一切都将一清二白。”
“只希望,诸位莫忘了方才所言,不要逼高某用强。”
听着高林那淡漠的声音,周坊、刘铭几人的心态顿时崩了,直觉告诉他们,高林是真有那个把握的。
高府上下,如今怕不下数十人之多,再算上曹操派过去的虎卫,怎么也有百十人之多,就算只吃一天的量,就他们几个全上,恐怕也要吃上个十天半月。
“哕.......”
有人在疯狂的脑补下,似乎已经吃到了吐,直接当着朝堂群臣的面干呕起来。
“子任,别管他们,若真到了那天,某亲自绑了他们,将他们送到高府的茅房。倒时,不将高府的茅房吃干舔净,谁也别想活着出来。”
“咳......子任,还是快点将你的计划道出,毕竟我们的行动越快,关中的那边的灾情就会越轻一些。”
见到曹操毫无当朝丞相的风度,在这朝堂之上与高林一起胡来,荀彧不由苦笑一声,连忙打断了曹操的恫吓。
“诸位,刚刚荀令君曾提到,如今关中大部区域的蝗虫,尚处于独居状态,尚未形成遮天蔽日的蝗群!”
“陛下,丞相!臣请下旨,购买或征召兖州、豫州境内的鸡鸭送往关中,至于数量,不得少于十万只!”
“呵呵......我道是什么高明的计策?让鸡鸭去灭蝗虫,何其的可笑?”
“就算翻遍史书,恐怕也找不出高太常讲出的笑话来!”
“高太常,没有办法就没有办法,谁也不会多说什么,何必打肿脸充胖子,故作高深?”
“怎的?若是治蝗失败,高太常是不是打算将罪责推到那些鸡鸭鹅身上?”
“高林,你也不过如此,黔驴技穷尔。”
寂静的大殿内,陡然爆发出巨大的喧哗,诸如光禄大夫周坊、执金吾丞刘铭等,在长舒了口气的同时,开始对高林冷嘲热讽。
就连曹氏阵营的文武,此刻看向高林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疑窦......拿鸡鸭鹅对治蝗,这听着可比道士做坛祈雨还要玄乎。
“都给本相闭嘴!!!”
“在子任未说完之前,再有人刻意捣乱,休怪本相刀下无情。”
眼见曹操动了杀意,群臣顿时安静了下俩,只不过......看向高林的眸光中,还是带着说不出的讥讽。
“诸位身居高位,不食人间烟火,不知道这些连寻常平民百姓都知晓的常识......也不会奇怪。”
“蝗虫虽危害巨甚,可它也有天敌,比如说青蛙、蜘蛛、各种雀鸟,还有我刚刚提到的鸡鸭鹅,这些都是蝗虫的天敌。”
“如一只青蛙,一天可吃三四十只蝗虫,那么一只鸡鸭鹅,一天就能吃一百到两百只,乃至更多的蝗虫。”
“如果将十万只鸡鸭鹅,乃至更多的鸡鸭鹅投放至关中地区,不仅可以节省大量人力生物灭蝗,还能在短时间内让鸡鸭鹅变的更加肥美.......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貌似......真如高太常所说,我记起来了,在我幼年时,曾去过族中的庄子上,那时我亲眼见过,鸡鸭鹅是真的吃蝗虫的。”
斟酌了片刻,大鸿胪韩嵩有些复杂的望向了高林,他想不通,似高林这种精通诗词、奇技淫巧的人,为何还如此博学,观察入微?
他若能早点回忆起来,或许今日在百官面前也能出一出风头。
“大鸿胪德行高尚,他说的话,定不会有假。”
“可是,如果大鸿胪说的是真的,那岂不是说,高林他的法子真能治蝗?”
听着耳边传来的低语,一时间周坊、刘铭几人的脸色瞬间变的铁青,双腿发软,有种瘫倒的倾向。
高林此人,害人不浅!
既然有治蝗之策,为什么不早说?非要等到他们跳出来?
“文若!征召鸡鸭鹅的事情交给你去办,不止兖州和豫州,徐州、冀州、司隶......能弄来多少就弄来多少,不论代价如何,本相要看到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