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掉头就跑,跑的慢的还被前面一个突然转身的一镰刀捅穿了肚子,带钩的镰刀抽出来时,把肚腹划了个大口子,连肠子都被勾了出来。
跑的快的头都不敢回,一路逃窜的没了踪影,几个被踢碎了某处的也忍痛一瘸一拐地拼命往外逃。
老徐头和那个拿着铁锹的男人站在原地,看着拿镰刀的男人一步步姿势怪异的往回走。
他先走到拿铁锹的男人身边,再次举起了锋利的镰刀。
男人想用铁锹去阻拦,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就这样被人砍断了脖子。
老徐头惊恐的发现自己连脚都不受控制了,他举起柴刀,砍向镰刀男的头,镰刀男也举起镰刀扎向他的胸口。
秦苑抱着絮絮,默默地看着这一系列的变故。
最后镰刀男满头鲜血的倒在地上,黑子胸口正中央扎着那把镰刀站在原地。
絮絮忽然浑身一跨,摊在木木肩上:“絮絮,好累。”
她没电了。
秦苑赶紧从她的小黄鸭口袋里翻出两粒晶核塞进她嘴里。
老徐头忽然回过头来,他发现控制他的那股力量消失了。
他拎着沾满血的柴刀,恶狠狠的看向秦苑三人:“是你们,杀了小荣。”
秦苑看看地上满脸是血,眉眼和老徐头有几分相像的青年,心中了悟,这还真是上阵父子兵啊,带着儿子来打劫的,她也是第一次见。
老徐头举起柴刀,向秦苑冲过来,被秦苑手里的伞挡下,不等他第二次攻击,秦苑抬脚狠狠踹在他胸口的镰刀上。
镰刀瞬时捅穿了他的肺腑,他痛的颤抖,仰面摔了出去,手里的柴刀再也拿不稳掉在地上。
挣扎了好几下,也无法再爬起,血沫灌入了他的口腔,他拼尽全力爬到了那个叫小荣的男子身边,伸手想要拽住他的手。
就在这时,田地里忽然又冲出来了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她径直冲到老徐头身旁,捡起了他掉落的柴刀,狠狠一刀劈在他伸向小荣的手上。
一刀。
两刀。
三刀。
血从他手上飞溅出来,他疼的哀嚎。
小姑娘的力气不小,但是手还不太稳,老黑的手被剁的惨不忍睹。
他嘶吼着,抬起另一只手去抓小姑娘,小姑娘吓得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上,手里的柴刀狠狠地劈在了他脑袋上。
老黑终于死不瞑目的倒在了血泊里。
小姑娘坐在地上,满脸泪痕的喘着粗气。
但她抬头看向秦苑时,脏兮兮的小脸上居然还扯出了一抹笑容。
她说:“谢谢。”
刚才沧泽就提醒她有个小孩躲在田地里了,她没出来,秦苑也没在意
现在看来她大概是和老徐头有仇的,但田口村的恩怨与她无关,所以她只是点点头,就准备带着絮絮离开。
远处传来一个小孩的哭声,小姑娘爬起来就往田埂上跑。
远远的,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女孩跌跌撞撞的往这边跑。
“小草,小草你怎么了?慢点跑,姐姐过去找你。”小姑娘慌忙往妹妹身边跑。
“姐姐,姐姐。”田埂不算长,小姑娘又跑的飞快,姐妹俩很快汇合。
小草扑到她怀里:“你快去救救妈妈,他们说大伯杀了村长,把她抓走了。”
小姑娘一听,也赶紧拉着妹妹就往村里跑。
她犹豫了一下,回头看看秦苑,想了想,还是没说话,扭头继续带着妹妹跑远了。
秦苑叹气,她要真开口求她帮忙,说不定她就能直接拒绝了。
现在可咋办?
絮絮挣扎着下地,拉着秦苑的手把她往田埂上拖。
秦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絮絮现在居然也都学会自作主张了?
沧泽发出低低的笑声:“她明明是看出你想管闲事给你递了个台阶的,你还不跟上?”
秦苑撇撇嘴,任絮絮拉着她往前走。
她转念一想,不对呀,刚才小草说,村里人说大伯杀了村长。
所以她们的大伯就是那个老徐头?
看小姑娘挥刀砍人的动作,秦苑还以为他们是世仇呢。
俩小孩熟门熟路的,跑的飞快,秦苑三人跟到村口的时候,早就不见了俩人的踪影。
但是这样的事也不是小事,听听哪里最热闹跟着去准没错了。
沿着一栋栋独门独院的小楼,秦苑很快来到村中心的一个大广场。
这个村子看起来很富裕,几乎家家都盖了三四层的小楼,中间的大广场上也铺了水泥地,旁边的铁门边还有好几块牌子。
E城区古方镇田口村村民委员会。
还有监督委员会和股份经济合作社之类的招牌。
难怪场地这么大,敢情是功能特别多啊。
广场上很热闹,至少末世后秦苑很少在车队以外的地方见过这样毫无顾忌的上百人热闹聚会了。
奇怪的是这个村子里居然也没有丧尸,还挺干净的。
几人都没有立刻进去,沧泽一手一个将絮絮和秦苑都拎到门口的一棵大杨树上坐着。
秦苑觉得末世这几天她几乎爬完了这辈子的树。
树上的视野很好,秦苑可以清楚的看见广场中间被人五花大绑的跪着一个女人。
一个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黑胖男人站在正中央,举着个扩音喇叭,正在口沫横飞地细数她的罪状。
一堆废话提取的重点就是,这个黑胖是就是村长的儿子,老徐头罪大恶极杀害了村长,所以他家里的人,要付出性命来替他赎罪。
秦苑无语,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村子能动私刑的?
这些人脑回路清奇,明知道被杀的几个人都是她动的手,偏偏因为不敢和她硬碰硬,所以就找妇孺下手,还能冠冕堂皇的编出无数个理由来。
俩个小姑娘扒开人群,冲向跪在地上的年轻妇人,一人一边死死抱住哭求:“别杀我妈妈,你们不要杀我妈妈。”
妇人原本死气沉沉的脸上,一见到她们便露出了慌乱:“小风,小草,不是让你们赶紧走吗?回来做什么,赶快走啊!走!”
俩孩子被吓得哇哇哭。
絮絮灰白色的大眼睛里,慢慢爬上了一抹猩红。
黑胖男子一脚踹开小草,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你们两个贱丫头一个也跑不了!”
举起手里的菜刀,一刀向年轻妇人的头上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