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沐柠接到我的电话后,心急如焚,一路飞奔着赶来为我治伤。
她风风火火地冲进屋,脸上满是焦急。
连发丝都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两侧。
“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
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赶忙蹲下身来查看我的脚伤,眼神里透着心疼。
我满心懊悔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田沐柠忙前忙后的身影,忙安慰说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
“公主,您现在不比从前,肉体凡胎的,总要小心才是。”
田沐柠化身小姨妈,唠叨个不停。
她检查一番,将大家用法力熬制的汤药打开,侍候我喝下。
本以为能让脚伤快点好起来,可哪曾想到,耳边却突然传来王母那冰冷无情的声音。
“恭喜,陈淮安寿命 -1。”
听到这话的瞬间,我只感觉脑袋 “嗡” 的一声,整个人都懵掉。
我想要把刚喝下去的汤药吐出来,可一切都为时已晚!
“我翘,怎么会?”
我绝望地喃喃自语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原来在王母设下的这个残酷的渡劫系统中,我竟然不能和任何法力沾边!
喝个药都不可以!!!
就因为我这几口汤药,他就要少活一年?!
可陈淮安是无辜的,却要因为我的莽撞而遭受这样的惩罚。
我心里悔恨交加,忍不住在心里痛骂王母。
“这个狠心的老太婆,怎么能这样对我们?
既然有这种规则,为何不早说???
简直是诚心刁难!!!”
可我刚在心里骂了没几句,王母那冰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恭喜你,陈淮安寿命再减 1。”
我翘!
不要~~~!!!
我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心中的愤怒瞬间被恐惧所取代。
我赶忙住口,不敢再在心里有任何对王母的不敬之念。
我现在才深刻地意识到,我只能乖乖听话,否则不知道还会给陈淮安带来怎样更严重的后果。
幸好,那汤药见效很快。
冬日的清晨,阳光虽有却透着丝丝寒意。
我特意早早起身,精心打扮了一番,想着待会儿要去见他,心里就满是期待。
我从衣柜里挑出一件米白色的长款羊毛大衣,上身一件黑色塑身毛衣,下身配一条深咖色的毛呢半身裙,裙子有着细腻的纹理,走起路来微微摆动,透着一种含蓄的优雅。
我又仔细地戴上一条奶白色的针织围巾,将它绕了两圈在脖子上,两端自然垂下,随风轻轻飘动,宛如冬日里的一抹温柔云絮。
手冷~我又找出一副浅灰色的毛线手套戴上。
我希望能在他面前展现出最好的一面,让他看到如此美好的我。
就像这冬日里的暖阳,能给他带去一丝别样的温暖与惊喜。
我满心欢喜地跑去敲陈淮安的房门。
回味着昨天美好的约定,心里就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然而,当我敲响房门后,等了许久,却始终没有人回应。
我心里不禁 “咯噔” 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又用力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动静。
我只好跑去楼下,想着说不定他已经在楼下支起摊子准备写对联了呢。
可当我跑到楼下时,却发现那个熟悉的摊子并没有支起来。
小区里人来人往,大家都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只有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茫然地站在那里。
我没有陈淮安的手机号码,只能在小区的长椅上坐下来等他。
心想他说不定只是出去一会儿,很快就会回来。
于是,我就这么坐在小区的长椅上。
从早上等到下午。
又从下午等到晚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也一点点地往下沉。
我一会儿站起身来,焦急地在长椅附近来回踱步,一会儿又坐下,不停地搓着手。
心里满是担忧,不知道陈淮安到底去哪儿了。
就在我等得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终于,我看到陈淮安匆匆从小区外赶了回来。
他的身影刚一出现,我原本黯淡下去的眼神瞬间又亮了起来,我赶忙站起身来,想要迎上去。
可还没等我迈出脚步,就那么一眼,便瞧见了他脸颊上带着隐隐的唇印。
那唇印在他白皙得如同羊脂玉般的脸颊上显得格外显眼,仿佛是一道刺眼的伤疤,狠狠地刺痛了我的双眼。
我只感觉心里像是猛地被人攥了一把,一阵酸涩和疼痛瞬间蔓延开来。
可我还是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硬着头皮与他笑脸相迎。
只是那笑容里藏着多少的苦涩与难过,大概也只有我自己知道了。
陈淮安一见到我,先是猛一拍额头,脸上露出满脸愧疚的神色。
他朝我快步走来,解释着说,“真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
我今天一早去送姜梨,不想她却撒了谎。
明明是傍晚的飞机,她却让我一早去送,结果去到机场之后,她又...”
“我不想听你和别人之间的事,再见。”
我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上楼。
我努力让自己的脚步走得又快又稳。
我怕一回头,就会看到他那带着唇印的脸。
怕自己会忍不住心软,更怕自己会再次受到伤害。
回到家后,我 “砰” 的一声关上房门,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上,终于忍不住独自抽噎起来。
我静静地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只觉得自己好傻,满心都是无尽的懊悔与自责。
在这个残酷无情的渡劫系统里,一切都仿佛是一个巨大而又可怕的陷阱。
我就这么懵懵懂懂地一头栽了进来,不仅害陈淮安的寿命平白无故地减少,而且还让自己陷入了这般痛苦不堪的境地。
就如同深陷在一片黑暗的沼泽之中,越挣扎陷得越深,丝毫看不到一丝解脱的曙光。
王母那老太婆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只要我渡劫成功,便会确保陈淮安长寿无虞,也会放过齐治国。
可这所谓的成功,却像是一团迷雾,根本没有一个清晰明确的标准。
到底怎样才算成功呢?
是要历经多少磨难,还是要达到怎样特定的条件?
这老太太总是惜字如金,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而且,她对我的惩罚也总是后知后觉,从不提前给我哪怕一点点的提醒。
每次都是等我犯下错误,那可怕的后果就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将我淹没。
让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我知道,或许刚刚我真的不该朝他发脾气的。
他又何尝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呢?
他只是被蒙在鼓里,无辜地承受着这一切的后果。
或许,我应该多一些耐心,好地等他解释,不该像刚刚那样甩脸走开。
可是我又害怕,害怕姜梨那丫头真的对他做了什么。
我在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之间来回徘徊,内心的纠结如同乱麻一般,越缠越紧。
然而,终究还是那份对他的心疼占了上风。
我实在不忍让他就这么难过下去,我只想见到他,和他说些软软和和的话,只求让他不再因为我的那番话而暗自神伤。
当我打开门时,却见他正站在门口,抬着手正准备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