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程安扶着叶老夫人,听见围观百姓议论纷纷,脸色瞬间铁青,赤红着双眼说道:
“林沐瑶你说话有必要这般刻薄吗?”
林沐瑶眼中满是鄙夷:“叶程安我说话这么含蓄你都受不了?
你们母子刚刚诋毁锁锁的时候,说话可比这恶毒的多。
你这人一直都是这样,只看别人的短处,却从不自查自己的品行。
叶程安我说你这么多年的书,读到狗肚子里都算是抬举你了。
今日之事你我心知肚明,别在这跟我上演苦情戏。
京兆府定会查出今日纵火之人,你们叶家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你,好咱们走着瞧。”叶程安见占不到便宜,连拖带拽把叶老夫人带走。
百姓们扑了一夜的火,身心俱疲。
热闹看完,也纷纷散去。
林沐瑶心底不免升起一阵悲凉,她没想到叶程安狗急跳墙,不仅想杀了她,连叶锁锁都不放过。
简直是狼心狗肺。
傅砚修背着手,走近一脸阴沉的林沐瑶:
“放心吧,京兆府尹一定会查出幕后主使。”
叶锁锁抱住林沐瑶的大腿:“娘亲,别生气,跟他和离。
和离后让我太子爹爹娶你,这样我们一家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傅砚修心潮澎湃,满意的想要给叶锁锁加鸡腿。
只听林沐瑶道:“你这个小人精,胡说八道,你太子爹爹是要娶高门大户的小姐才能匹配。
你放心吧,娘亲就算和离了,也饿不到你。
以后咱们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定会过得更加开心,男人这种东西,以后娘亲都不要,根本没用。”
说着抱起叶锁锁进了叶府。
傅砚修的脸都结冰了,长卿和星灼看到这样的主子,一步不敢靠前。
蛋黄摇着尾巴仔细端详:
“哎,挺好个太子殿下,可惜了,人家看不上。
你可以称作史上最惨太子爷。”
说完,摇晃着尾巴去追叶锁锁。
太子突然很疑惑,这狗怎么活到现在的?
临睡前,叶锁锁告诉他有好戏看。
果然惠心苑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带着长卿和星灼赶到的时候,叶锁锁和蛋黄竟然先到一步。
这群放火贼一看就是业余选手,可能是想在放火的时候顺手偷些财物,结果因为贪心,被倒塌的房梁全部埋在大火当中。
傅砚修喊来人,将现场保护起来,想必京兆府尹,定能查出这放火之人的真实身份。
刚刚看叶家人的脸色便能猜出来,这些纵火贼他们一定认识,而且关系匪浅,只要顺藤摸瓜,一定能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
叶老夫人走到半路上的时候,人就已经醒了,她边走边哭,心疼她那亲弟弟。
两人跌跌绊绊走回叶府临时落脚的宅院,刚要进门,就被白氏婆媳一把拦住去路:
“大姑姐,我男人和儿子、孙子都死了,你准备这件事怎么办?”
小翠花放声大哭:
“呜呜呜…你们叶家要做这伤天害理的事,自己不去,却怂恿我们家的男人们,现在我们家人都快死绝了,剩下我们孤儿寡母,让我们怎么活啊……呜呜呜……?”
叶老夫人被两人的喊叫声,吓得面色惨白,赶紧拉着白氏婆媳进院子:
“别喊、别喊……这要是被人听见了,咱们两家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有什么事咱们进屋商议。”
四人进了叶老夫人的房间,白氏彻底不控制,放声大哭:
“呜呜呜……大姑姐,我们孤儿寡母不能活了,我男人和两个儿子,还有三个孙子,全死了。
都是为了你们叶家死的,你说吧,这件事你们准备怎么办。
今日我把话放在这里,要是没有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婆媳也活不下去了,天一亮,我们就去府衙自首。”
叶老夫人本也是伤心欲绝,立刻拉着白氏的手说道:
“死的也是我亲弟弟,我能不伤心吗?
这件事,肯定是林沐瑶母女两人做的孽。
只是放把火而已,没想到她们这么狠心,竟然反手就致人死地。
这不共戴天的仇,我们叶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小翠花感觉叶老夫人说话,明显在推卸责任,立刻起身瞪着眼睛说道:
“姑母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是你们叶家想要烧死林沐瑶母女的,怎么能把错赖到人家头上。
在平安县的时候,林沐瑶对我们一家也是非常照顾的,给我们家人看病,从来都不收银钱,我们家心里是感激她的。
要不是您和程安想要霸占人家林沐瑶的家产,怂恿我们家男人去放火杀人,我们是坚决不会去干这缺德事的。
现在您把责任一句话推到林沐瑶的身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要去找林沐瑶要说法吗?
姑母,做人要有良心,您这是逼着我们孤儿寡母去死啊?”
说着,小翠花上前就去拉白氏的胳膊:
“母亲,咱们走,这里没人给咱们说理,咱们到衙门去说理。”
叶程安见三个女人吵的不可开交,跺着脚喊道:
“好了,别吵了。
咱们都是一家人,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咱们更应该团结一致。
舅母、嫂子,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对你们负责的。
你们说吧,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
叶老夫人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安抚住白氏婆媳,于是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啊,咱们坐下说话,都是一家人,以后咱们还是要互相扶持的,程安也答应了,以后定不会让你们难生活的。
有什么需要你们就开口吧。”
白氏跟小翠花一唱一和,见达到了目的,于是由小翠花开口:
“现在家里就剩下我和婆母加上两个年幼的孩子,我们家男人都没了,没有了挣钱的劳动力。
首先我们要一处房子,不用太大,我看你们现在住的这个院子就勉强可以。”
叶老夫人刚坐下的屁股,立马被吓的抬起来,喊出口的声音都变了腔调:“你说什么?你们要这处院子,这怎么可能?”
小翠花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抿一口,淡定的说道:
“姑母您先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们光有房子住可不行,以后我们孤儿寡母还要吃饭穿衣,将来孩子大了还要读书娶媳妇,这些哪样不需要银钱。
您看我弟弟程安,这么有出息,年纪轻轻就是当朝三品大员,以后肯定前途无量,定是没有把这些小钱看在眼里。
咱们都是实在亲戚,我们以后还指望程安做到一品大员的时候,把我两个小儿子都送到朝廷去当官呢。
先给我们一千两银子,以后每个月再给我们五十两银子花销,这样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