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见此,立刻冲上去,冷宫的门年久失修,其实没有那么结实。
只是几个来回,便轰然倒塌。
此刻,趴在墙头上看热闹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大门里面更是空无一人。
钟长安总感觉哪里不对,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御林军便一股脑的冲进去。
果然如钟长安猜想的一样,一阵黄色粉末从天而降,撒了御林军满脸。
钟长安闭紧双眼怒骂:
“该死的小杂种,你到底有多少的药粉,还有完没完,就不能正大光明的打一场吗?”
叶锁锁从墙上露出头,笑嘻嘻道:
“咯咯咯……药粉我还有很多,你放心,肯定管饱。”
钟长安真想飞上去打死她,但是他不敢飞,他怕小孩撒他一脸的奇怪药粉。
他伸头看向院子里面的御林军,他们竟然没有挠脸,更没有互殴。
心想药粉应该不是都有用处。
他破门而入,对御林军喊道:
“给我冲进去杀了他们。”
半天后,御林军们也没有回响。
他侧头看向身边最近的人,只见他好似想要说话,可半张着嘴,却半天发不出一个字。
钟长安看着他,仿佛被一种无形的枷锁束缚,以一种怪异的迟缓的姿势在向前蠕动。
每一个动作像是都无比的艰难,仿佛在浓稠的胶水中艰难挣扎。
钟长安回头看向另一个御林军,跟刚才的人一模一样。
他四肢沉重的如灌了铅一般艰难挪动,每一次的抬动都像是耗费了极大的力气,时间在他们面前,如同拉长了无数倍一样缓慢而陌生。
叶锁锁喊道:“怎么样,这个蜗牛小粉末是不是很有意思,你的人都变成蜗牛了。”
钟长安真的是够够的!
此时不远处跑过来两个人,慌乱的喊道:
“大皇子,不好了。
皇城已经被攻破了,咱们的人死伤惨重,您快点逃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此时奄奄一息的大皇子跟贤贵妃,满脸是血的依靠在大树旁。
原本脑子还不是很清醒,可一听说皇城被攻破,像是被打了强心针,立马苏醒过来。
大皇子扶起贤贵妃,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母妃我们筹谋了二十多年,怎么就功亏一篑了呢。”(ˉ―ˉ?)
钟长安恨得咬牙切齿,他是鬼王的时候被小阎王给打死,他认。
毕竟当时他们的武力值悬殊,他是真的打不过。
可是现在小阎王的能力,并没有苏醒,连金身都没有。
他若还是输了,岂不是没脸见江东父老吗?
只见钟长安飞身上前,也不管小阎王手里还有没有那些奇怪的药粉了,他今日就算是再死一次,也要拼死跟她同归于尽。
叶锁锁预判了他的预判。
翻身骑上蛋黄,两小只动作迅速的与钟长安,擦身而过。
钟长安没想到小小的一只狗,速度如此之快,他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叶锁锁离自己最近的刹那。
只见一股粉色小药粉,迎面袭来,迷了他的双眼。
钟长安措手不及,直接撞在了墙上,逗得叶锁锁哈哈大笑:
“欧吼……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钟长安撞的眼冒金星,眼睛也模模糊糊看不清小孩身在何处。
等他勉强恢复视力以后,原本没想说话的嘴巴,突然不听使唤的开口大喊:
“我是个鬼,还是一个没有道德廉耻的鬼,我睡了皇帝的贤妃,还跟他生了一个孩子。”
钟长安不敢相信,自己的嘴巴,已经完全跟他脱离,人和嘴完全不能同步。
“我这是怎么了?”
他伸手用力捂紧自己的嘴巴。
可惜已经来不及。
扶着贤贵妃的大皇子目瞪口呆,脸色苍白的看向钟长安:
“你在说什么?你胡说八道。
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儿子,我明明十五岁才遇见你。”
钟长安虽然捂着嘴巴,但是完全挡不住它拼命想要说话:
“我在你没出生时就认识你的母妃,那时候她急需要一个皇子稳固自己的地位,我便跟她做了交易。
我跟贤贵妃生下你。
保证你将来登上皇位,而我做国师。
可是我跟你母妃慢慢产生了感情,这么多年我们一直背着皇帝来往。
儿啊,你千真万确是我的儿子。
这一点绝对不会错。”
叶锁锁在旁边助威:
“太好了,太好了,真言药粉太好用了。
原来我皇祖父带了绿帽子啊。”
正德皇帝:(′._.`)
有必要这么大声喊出来吗?
傅砚辞满眼不敢置信的看向贤贵妃:
“母妃,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不是皇子,我是个野种?你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他在胡说,对不对。”
贤贵妃这些年,真的跟钟长安产生了感情。
皇帝心中只爱一个人,就是死去的皇后,沐玲珑。
她在一次次的失望中,转移了对皇帝的感情,慢慢爱上了钟长安。
傅砚辞看见贤贵妃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这荒妙的事,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内心是骄傲的,因为他是皇家血脉,即使用不光彩的手段想要夺得皇位,他也觉得理所应当。
可现在不同了,他只是一个野种,别说是登上皇位,他一想到母妃跟钟长安苟且的画面,就令他无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
傅砚辞脸色巨变。
“噗……”
一口鲜血吐出来,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变的眼神无光,痴痴傻傻,他大声狂笑:
“哈哈哈……我是个野种,我竟然是个野种…。”
贤贵妃赶紧捂上傅砚辞的嘴:
“儿啊,你别胡说,你不是野种,你是尊贵的皇子,你还是未来的皇帝。”
“哈哈哈……你是谁,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一个野种,我是母妃跟野男人生下的野种,啦啦啦,太好了,我是个野种……”
傅砚辞用力甩开贤贵妃,冲出冷宫,一边跑,一遍大喊:“我是野种……”
傅砚辞疯了。
贤贵妃筹谋多年,都是为了傅砚辞,现在儿子疯了,她眼里的光也没了。
她眼神期期艾艾的看向钟长安:
“你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
她静静伫立,眼神中满是决绝与哀伤。
突然……她伸手拔出侍卫的剑柄,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芒。
她微微仰头,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不远处,传来援军的怒喊声:
“杀了叛贼,救下圣上,给我冲啊……”
贤贵妃知道自己终究是败了。
她将剑横于脖颈处,用眷恋的眼神看向钟长安,嘴唇蠕动,但没有发出声音。
可是钟长安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