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然后把夫人送回厉宅。”
厉砚修不管林岚此刻是什么表情,车停稳后便立马离开。
“砚修?砚修你回来!”她气的火冒三丈,脸色紫青。
但不论她怎么呼喊,他绝决地再没回过头。
回到寰宇集团,夏杰便匆匆过来汇报消息。
“厉总,章律师在熙月阁定了包厢,下午6点的。”
厉砚修原平静如水的眼睛,在短短几秒钟之内掀卷起风暴,仿佛深海中潜藏着的暗流,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性。
他的淡唇抿成一字线,深邃的眉眼里惹着不受控制的起伏。
他原以为警告过章若宇,他会知难而退。
没曾想厉砚修反倒拔苗助长,莫名其妙地助攻了一波。
因上次他帮了沈秋池解决沈氏谣言,还介绍人脉跟资源给她认识,她为表达感激,把他的微信和电话号码都从黑名单里移了出来。
【下午把时间腾出来,我们谈谈。】
厉砚修快速把这条消息发送给沈秋池。
没过几秒,她回了。
【今天不行,有点事。】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面的惜字如金,压抑的怒火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随时都可以冲淡他佯装镇定的外表。
夏杰看着厉砚修冷如寒霜的面孔,悄咪咪地退出办公室,以免撞枪口。
【谈离婚的事情。】
他没别的办法了,只能拿这个理由当幌子。
因为这有这个理由,沈秋池不会拒绝。
厉砚修看着备注栏上面的“正在输入中”,心跳莫名加快,指尖不自觉地点着桌面,显露出此时的不安,甚至还有几分未知的矛盾在脑海盘旋。
【知道了,时间,定位。】
他顿时松了口气。
【6点,皎月阁。】
沈秋池看到这条消息后,顿时愣住。
这难道是巧合?
还是厉砚修故意为之?
皎月阁是熙月阁的分店,据说是老板的妹妹在经营,两家店相隔不远。
章若宇早上刚跟她约好了时间,现在临时变更去见厉砚修,对他有点不尊重,但厉砚修那边要跟她谈离婚的相关事宜,不去也不行。
沈秋池有点为难。
但更让她心如刀绞的是,厉砚修的态度突然转变。
她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层厚重的阴霾笼罩,难以言说的针刺感慢慢从胸膛蔓延,就连浑身的力气都被侵蚀,体温也变得冰冷。
可能是白清歌跟他说了什么吧。
毕竟她才是厉砚修心中的真爱。
沈秋池的感情在此刻变得一文不值,比路边的野草都要轻贱。
直到离婚的字眼摆在面前,她才真正意识到,原来她渴求的自由,这么痛。
她仰着头,试图将眼眶中的泪水忍回去。
可情绪就像长了蝙蝠翅膀的小恶魔,不断地催化着生理反应,任由炙热的晶莹从眼角滑落,几道透明的泪痕挂在面颊上,压抑又破碎。
沈秋池调整好状态后,给章若宇发了微信,打算约别的时间。
但他态度坚决,非要今天。
无奈之下,她只能推后一小时,7点跟他见面。
跟厉砚修谈事情,一小时绰绰有余。
夜幕低垂,如同舞台剧落幕般,将大片的黑丝绒幕布覆盖在城市的天空中,星星点点的灯光闪烁着,犹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散发柔和而神秘的光泽。
沈秋池下班后,便开车去了皎月阁。
但到了包厢后,迟迟不见厉砚修的人影。
她频频看着腕表,心急如焚。
“都快半小时了还不见人,放我鸽子?”沈秋池不悦的嘟囔。
厉砚修此时推门而入,正巧听到她的这句抱怨,嘴角弯起翘弧,“我不过会议结束的迟了点,厉太太就开始嚼自己丈夫的舌根了?”
她回眸狠狠剜他,“让你坐在这里等半小时,你是什么滋味?”
“要谈赶紧谈,我还有别的事情!”
厉砚修嘴角的笑容倏然淡了。
他眸底浮起一抹阴沉,皮肤因情绪波动而显得僵白,额前几缕碎发看起来有点乱糟糟的,甚至还有几缕发丝轻荡荡地落在眼皮,增添了几分烦躁的气息。
看来沈秋池并不是只跟他一个人约。
章若宇好大的胆子,敢跟他厉砚修抢时间?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跟我离婚。”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秋池,眸子毫不遮掩地直露凶色,抬手便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
“可惜,得让你失望了。”
厉砚修的微微垂下眸子,将目光放在她水润粉嫩的唇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指腹蹂躏着她的唇角,不顾她咬齿怒瞪的反抗,“你越想离,我越不离。”
沈秋池听闻他所说的话,一股无名火从脚底瞬间升腾。
他居然耍她!
“厉砚修,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你既然那么爱白清歌,就别来招惹我!”
沈秋池说的激动,泪失禁的困窘让她羞耻地想逃,但她根本挣脱不开厉砚修的禁锢,只能昂着头,倔强又愤愤地淌着热泪。
他看着她哭了,内心瞬间柔软下来。
声音也跟着回温:“我跟白清歌之间......”
厉砚修话还没说完,沈秋池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便响了。
他侧瞄了眼,备注名是宇哥哥。
她感知到他的力气松了几瞬,用尽全力将他推开,一把抓起手机就往外跑。
可走了没几步,沈秋池便被厉砚修抓住了手腕,猛劲拽回怀里。
她惊呼,没挣扎几下,手机就被他抢夺。
“难怪你这么着急,原来一边挂着我,一边还惦记别的男人。”
厉砚修不顾沈秋池的反抗,捏住她的脸便霸道地吻了上去。
他压着力道将她推倒在桌面上,她的双腕被他宽大的单手噙住,举过头顶,她瞬间像只被任由宰割的猎物,除了扭动着小腰,什么都做不了。
厉砚修沉黑着脸,视线落在沈秋池盈盈一握的蛮腰上,心头的火瞬间被点燃,喉咙灼热又干渴,甚至还勾起一丝痒。
“只要你说,会留下来陪我,我便什么都不做。”
“否则......”
厉砚修微微俯身,音色暗哑地拂过沈秋池的耳畔:“你整晚都别想出去。”
“你简直就是个禽兽!”她后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