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里的人都这么不知道规矩?一个妾无诏也敢私入皇宫,入宫便也罢了,谁给你们的胆子来朕爱妃的宫里耀武扬威?”
临溟川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苏愉卿乌黑柔顺的发丝,嘴上却毫不留情地讥讽着。
苏意莞咬了咬牙,咽下心中的那抹屈辱,畏畏缩缩地抬起头,水光盈盈的眸子深情地望向临溟川。
这么一看,倒也是个秀丽的人儿。
“陛下恕罪,是臣女太过思念哥哥,这才斗胆请长公主向太后娘娘请旨进宫。”苏意莞盈盈一拜,眸中积着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却不曾想让陛下和哥哥误会……”
临溟川眸色透着几分凉意,投向苏意莞的眼神里染上一抹嫌恶。
他母后算盘倒是打得叮当响,一边防着他一边又给他身边送人。
“别哭了,难看死了。”苏愉卿嗤笑道,起身走近苏意莞。
苏愉卿嘴角噙着微笑缓缓蹲下,手上却用力地捏起苏意莞的下巴,一脸认真地打量着这张脸。
“你想我什么?想我早点死么,嗯?”
苏意莞眸子里积蓄的泪还在涌出,内心惊讶于苏愉卿的改变。
印象中的苏愉卿总是天真单纯,好骗得很,打她骂她也没有一句怨言,哪会露出这种捉摸不透的神情。
“哎哟,这小脸蛋儿白皙又嫩滑,手感真不错。”
苏愉卿略微冰凉的指尖轻抚过她的脸颊,发出一声饱含欣喜的感慨。
“怎么哭了,嗯?”苏愉卿不悦地蹙起眉头,指尖替拭去苏意莞她脸上的泪水,拉长的调子,“女孩子可不能哭,哭多了就不讨喜了,不讨喜的东西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呢……”
苏意莞这下可以完全确定了,苏愉卿真的不一样了……
现在的苏愉卿怕是没那么容易掌控了,还得从长计议。
“看也看了,这便出宫了,如何?”苏愉卿歪了歪头,明明是在笑,凤眸里反而是满满的警告意味。
苏意莞不甘心地将眼眸余光瞥向那丰神俊朗的帝王,希望他能够留下她。
临溟川放松整个身子,倚靠着金丝楠木制成的椅子,假寐。
此时无声胜有声。
“陛下要休息了,妹妹这便出宫吧。”
苏意莞咬了咬唇,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满怀怨恨地随自己的娘出了宫。
——
“陛下真该戴上面具才是。”苏愉卿的手抚上临溟川那迷人的俊脸,嗔怪道。
长这么好看,光是站着都招蜂引蝶,就该戴上面具牢牢遮住才行。
之前不都戴着面具,怎么最近都不戴了,这男人想要勾引谁?!
听到苏愉卿泛着酸味的的心里话,临溟川欣喜若狂,原来她也不是不开窍的人。
至少现在她会对自己有占有欲。
这读心的能力倒还算有用。
“朕的身体是爱妃的。”临溟川睁开眼一把搂过苏愉卿,拉过她一只柔软的手附在他的左胸上,“就连朕的心也都是爱妃你一个人的。”
临溟川的墨眸深邃,赋予了魔力一般诱惑着她与他一起沉沦。
苏愉卿单手挑起临溟川的下巴,吐气如兰,强势地吻上他的薄唇,一触即离。
“再敢勾引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吻完之后,苏愉卿就后悔了。
怎么回事这?!再这样下去,她沦陷了咋办啊?
临溟川喜欢的是男人,可不是女人!
以后不能亲他,他也不能亲自己。对,就这么办!
“好,日后爱妃管着朕。”临溟川呼吸有几分错乱,打横抱起苏愉卿就往内殿走去。
分别这两日,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股无法自拔的滋味。
他今日便要全数讨回来。
“爱妃,你既然身子无大碍,那今日便侍寝如何?”
“朕好想你,想你的声音、想你柔软的唇、想你不盈一握的腰肢……”
“朕好想你真正属于朕~”
苏愉卿呼吸一滞,伸手堵住他喋喋不休地嘴巴,“那你就想着吧。”
“咳,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玉子倾才一只脚踏进殿门就看到了如此暧昧的画面,另外一只脚也不知道该不该踏进来。
苏愉卿凤眸迸射出一道璀璨夺目的亮光,子倾大美人,简直来得早不去来得巧啊,正好能救她一条命。
“子倾大美人,你有什么事么?”
苏愉卿急忙给玉子倾递了个眼神,希望他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
玉子倾掩唇轻笑,俊逸的面容更显魅力,最后道出的四个字让他禁不住红了耳朵,“陛下,愉卿的身子还未好全,暂时不能行鱼水——之欢。”
临溟川如遭雷劈了一般,直愣愣地抱着苏愉卿愣在原地。
那他的性——福可如何是好呢?
他只想要苏愉卿,想要她从里到外都沾上他的气息,让所有觊觎她的人都知难而退。
苏愉卿满意地眯眯眼。
子倾大美人真是她的及时雨,救了她一条小命儿啊!!
临溟川高大的身子散发出幽怨的气息,颇为可怜。
“那朕何时能与她亲近?”
此亲近非此亲近。
玉子倾挑了挑眉,带着哄人的语气温柔道:“陛下怕是要等到一年后。”
一年后,一切都该尘埃落定了。
一年……
一年?!
临溟川咬了咬牙,有气无处撒,他现在这身体,这怀里的人随便一撩拨那都是熊熊烈火。
要等一年,他怕是王朝最憋屈的皇帝了!
苏愉卿憋笑憋得脸都红了,嘴唇用力抿着以防自己笑声溢出。
“陛下难道不想贵妃娘娘身子好全么?”玉子倾一脸调侃,另一只脚终于踏进了承安殿外殿的殿门。
临溟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抱着苏愉卿就往内殿走去。
玉子倾眉眼含笑,跟上。
看来陛下的确对这位贵妃娘娘动心了。
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只希望这位贵妃娘娘不要背叛陛下,让他失望才是……
承安殿内殿
玉子倾神色镇定自若地替苏愉卿把着脉,“贵妃娘娘身子较先前倒是好了些,再好生修养个一年半载的定能好全。”
“听闻贵妃娘娘今日头疼,不知是怎么回事?”
玉子倾收回手,顺嘴一问。
一旁静坐着临溟川竖起耳朵,等着她说话。
苏愉卿眸光微闪,接着浅浅一笑,“估计是马车坐久了,加上那个特殊情况,就晕得厉害。”
玉子倾了然地点点头,微侧过身子看向端坐着的临溟川。
“朕自然知晓事情轻重。”临溟川无奈一笑。
他就是再想要与她亲近,也不可能一点都忍不住,大不了他多去泡几次清泉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