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青莲从屋外进来,手上拿了一件白色戴帽毛领斗篷,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囊袋
她进屋行礼:“公子,徵公子,天凉了,奴婢来给雪小姐加衣,送手炉!”
宫尚角看着她一身单薄的衣裙,朝青莲点了点头,她刚要上前,就被宫远徵接了过去,将斗篷围在她身上,又将手炉塞进她手里说:“下去吧!”
青莲看了宫晴雪一眼后,就退了下去
过了良久,两人开始说起,调查无名的事情,最后将目标怀疑到了雾姬身上,宫晴雪听着说:“其实月长老遇害当晚,青莲来找我时,我就让她去了趟羽宫!找了雾姬夫人!”
两人好奇,宫远徵问:“你找她做什么?”
宫晴雪说:“宫门出了那么大的事,我想着雾姬夫人一个人不安全,就让青莲代替我去看了一下,青莲和我说,当日她好似染了什么病,吹不得风,就将门窗全部禁闭,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留!听她自己说是年纪大了,不想被人打搅,所以才遣散了下人,之前觉得没什么,现在想来倒觉得有些可疑!”
宫远徵摸她的头调侃道:“哟!我们的小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还知道查案了呢,值得表扬!”
宫晴雪双手抱胸,一副洋洋得意,鼻孔朝天的模样道:“我一直都很聪明的好吗,今天我的智慧蹭蹭往上涨,爆发出来我怕吓死你啊!哼……!”
她说着话,还朝宫远徵做出一个爆炸的动作,好似真的要吓死他一般
宫远徵不与他计较,憋不住的笑意,溢出眼眶,看了眼宫尚角后说:“就今天往上涨吗?其他时候都是往下降?”
宫尚角看着两人打趣的模样,甚是有趣,嘴角绽开一抹笑意:“好了,那小雪说说,你调查的雾姬,有什么可疑之处!”
宫晴雪想了想,尴尬说:“没有,就是直觉告诉我,她……你笑什么!”
宫晴雪转过头就看见宫远徵憋不住,在一旁偷笑:“直觉!!如果都靠直觉,那还查什么案啊……”
说着说着,就看见她一脸的怨气,再次调侃道:“你要是穿个红衣,夜里这样看我,指不定还能将我吓个半死!”
宫远徵笑她,宫尚角却很认真在听她讲,见她没说完,想让她继续说完,即使是没用的话,也没关系
不能破坏小孩的探查心不是:“之后呢?直觉告诉你什么?”
宫晴雪见宫尚角问她,笑嘻嘻的看着他说:“侍女仆人不在,门窗紧闭,这雾姬夫人到底是在屋里休息,还是出了门,谁又知道呢,而且管事以上,能轻易接近月长老的外来者,除了黄玉侍金云峰,还有宣管事,也就只有她了吧!”
两人对视笑了笑,宫尚角说:“看来小雪也看过了人员档案了!”
宫晴雪说:“在万象阁,还是挺方便的!”
宫尚角欣喜道:“以你的能力,能查到这些,也实属不易,但你查到的,我都已经全部知道,记住,若是想要查案,就要一查到底!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宫晴雪疑惑:“查到底?”
宫远徵帮着说:“哥哥的意思是说,查案就要一直追溯以前,就连她的过往,也要一并查出来!”
宫晴雪说:“可是档案里,没有她之前的资料啊?难不成还要去她江南老家查,那么远!”
宫尚角义正言辞道:“要想查案,就得如此!”
宫晴雪嘟嘟嘴端起面前的茶水,看了眼身旁的两人,感叹自己还是嫩了些:“脑子不够用,没有权力这还真查不了!”
宫远徵轻笑一声说:“要不怎么说你还是太年轻呢!哥既然现在已经有了眉目,是否要去找宫子羽对峙!”
宫尚角却说:“不急,此事……事关月长老,还是要找长老商议较好!”
宫远徵点了点头也表示赞同:“哥若是有什么要我们做的,尽管吩咐!!”
他说着,还给两人斟满茶水,过了不久,宫子羽从屋外走了进来,金繁紧随其后
经过之前的事,宫晴雪把雾姬的算计,还记在心上,虽说之前她对她还算不错,但她现在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任凭她再好,宫晴雪也不想再理会,势必是要找机会报复回来的,她不信雾姬,不信云为衫,觉得宫子羽就是头蠢猪,已经完全沉溺在云为衫制造的温柔乡里
他与云为衫认识才多久,就全身心交付,真是愚不可及
宫远徵原本就不怎么待见他,见他不请自来,也是不屑的端起面前的茶水,冷眼相待孩故意出言挑衅:“真是晦气!”
大清早的就看见不想看见的人,确实晦气得紧
宫子羽蹙眉看了眼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什么,就只能给了他一个白眼,以泄心中不满
他转眼看着坐在宫远徵对面,身着一身华服的宫尚角,他今日来找他,无非也是想看看他的十日之约,进行得如何:“角公子曾夸下海口,说十日之内必定查出无名,如今期限已到,按理说,应该由角公子来羽宫向我汇报,但我担心角公子,真相未破,无颜见我,所以……特意前来询问!”
宫远徵轻笑一声,直接反怼回去:“不是无颜见你,是不想见你!我哥早有眉目了,已经准备去长老院汇报了!”
宫子羽狐疑看着两人:“哦?是吗?”
宫尚角嘴角轻挑,缓缓转过头,难掩挑衅的眼神看向宫子羽:“无名的身份,已经排查清楚,我原本打算去长老院,同长老一同商议,但既然羽公子,亲自登门,那我不妨先告诉你,只是不知羽公子,能否承受的了!”
他看着转头望向对面的两人,一口热茶下肚,好为之后的一片长论做准备
宫远徵嘴角完成一个好看的问弧度,一副准备看戏的心态,实在让人看不惯
宫尚角喝完之后,双手整理自己的衣袍,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宫晴雪看着,伸手抓紧了身旁人宽大的袖袍,宫远徵有所察觉,但也并未理会,任由她胡乱拉扯,一只手,被她从桌上拉到了桌下
宫远徵这才转头看她一眼,可她的眼里,却全都是宫尚角的身影,很认真的在听他讲话、
宫尚角越过凭栏,像个少年将军一般,饶了一个圈,去到宫子羽身前,说着自己调查到的证据:“可疑目标有三,一是月长老的黄玉侍卫,二是长老院的管事,可这两个人都暂时排出了嫌疑,那就剩下第三个嫌疑人了,雾姬夫人!”
宫子羽蹙紧眉头,之前怀疑他不是宫门嫡系,特此还大费周章到处打听找证据,昨日雾姬又给自己证明了清白,推翻他们之前的理论
由此怀恨在心,又将矛头对向了她,真是被逼急了,什么都敢往外说:“你这是被逼急了,想故意栽赃是吗!”
宫远徵闻声,立马纠正道:“哎……是有理有据!”
宫子羽偏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当初你们在长老院质疑我血脉的时候,也一样振振有词有理有据,怎么脸被打得还不够痛!”
宫远徵听闻,立马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想起昨日的场景,依然愤愤不平:“就是因为够痛,才不会让你得意第二次,而且也正好想让你尝尝被打脸的滋味!”
宫尚角说:“我们分别审问了当晚巡岗警戒的侍卫,然后得知,月长老遇害当晚,只有他们三人,行踪不定,而这三人,都能轻易接近月长老!”
雾姬在宫子羽这里,无疑是值得信任的,尤其是在长老院,她给自己证明时,便更加值得信赖
所以对于宫尚角的怀疑,他是不信的:“那你凭什么单单锁定雾姬夫人,你的别有用心,也不稍微掩藏一下!”
宫晴雪从宫远徵身后站出来说:“你急什么,哥哥这不是还没说到重点嘛!”
宫尚角蹙眉继续说:“宫门规矩,下人和侍卫,大多都是从旧尘山谷中选出,山谷中的百姓,大多都世代生活与此,基本不会武功,很难出现什么无锋细作,黄玉侍的首领和长老院的管事,都来自旧尘山谷!”
宫子羽依旧蹙眉反问:“仅凭这一点,就能排除嫌疑,未免也太武断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