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怎么也是没有想到,战火一下子就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新娘秒变旁观者,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很快贾管事就被金繁带来了大殿,他跪在几人中间,看着眼前站立的几人,害怕的神情溢出了眼眶
尤其是宫远徵,他就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金繁之前在徵宫查验百草萃时,曾无意间发现徵宫下人正在焚烧过期草药
可过期的草药都有专人运输出宫门之外焚烧,决不允许私自处理
这不免让人起了疑,下人走后,他将这件事告诉了宫子羽,还在烧毁的草药之中捡到一张字条,上面就写了一个‘翎’字,他还捡了一些未烧毁的残渣带回去
可他们都不认识草药,但又不能向徵宫询问、知道宫远徵一定不会帮他
金繁想到这里,就从其他地方找来一个姓月的男子
他这才知道,手里的草药乃是灵香草,此药和百草萃里的核心神翎花极为相似
但虽说外表相似,但作用却为不同,神翎花乃是百草萃的核心,若是没有它,百草萃就起不了任何作
同理,若是将神翎花换作灵香草,亦是毫无作用
由此宫子羽便合理的怀疑,他父兄所服用的百草萃就是被换取了核心药物的百草萃,所以就起不到任何防毒作用
但是神翎花的问袋子里为何装的是灵香草,此事还需调查一番
而后他便让金繁将那个焚烧草药的下人抓来仔细审问,可是金繁去的时候那个下人已经不见,又看见贾管事鬼鬼祟祟好像在做着什么、
顺手就将他抓去了羽宫
宫子羽原本还感觉很诧异,但在听到他鬼鬼祟祟时,又将审问的人换成了他
毕竟他也是徵宫的管事,知道的必定比那个下人知道的多的多
刚开始审问室,贾管事还是硬骨头,不肯说、
之后再宫子羽的一番威胁之下,他还是妥协了
贾管事告诉他,自己也是受人胁迫,不得已才做出这些事,而且罪魁祸首就是徵宫宫主宫远徵
由此宫子羽才会抓着贾管事不放,在大殿上宫远徵对峙
宫子羽自信十足的看着眼前几人道:“贾管事,把你之前和我所说的话,和他们也说一遍!”
贾管事在这种场合也不敢乱来:“是!”
他抬起头偷偷的看了一眼宫远徵,深呼吸一口气说:“命老奴把制作百草萃所需的神翎花,换作灵香草的人,是……宫远徵少爷!”
宫远徵自问清白,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但也决不允许他人这样污蔑与他,上前就要动手:“混账东西,放什么狗屁!”
他一把揪住贾管事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宫子羽见状急忙上前阻拦,也权当他是做贼心虚
宫远徵本就不服他,自然不会听从于他,一把将其推开,宫子羽防不设防险些摔倒,幸好被身后的金繁扶住
花长老见两人又要动手,立马出声大吼道:“住手,成何体统!”
可三位长老的威慑在宫远徵这里起不到半分作用,他气愤至极,认为定是有人买通了贾管事,以此脏他:“是谁指使你栽赃我,说…”
宫尚角见他不听从长老的话,立马出声喊道:“远徵!”
宫远徵听见,这才退回了宫尚角的身边
花长老指着贾管事大声呵斥:“贾管事,说清楚!”
贾管事被这突然的一下吓了一跳,变得极为慌张,面上全是惊恐,说话的声音也是止不住的颤抖:“少爷…下命令的时候,老奴…只是以为…少爷又研究出了…更精良的药方,有所…替换,老奴不知道…老执刃和少主会因此丧命,否则…就算是借老奴一万个胆子,老奴也是万万不敢的,长老们明鉴!”
贾管事说着说着就开始磕头哭了起来
长老也是变得紧张起来,身子往前探,想要听得更加真切
被自己宫里的人栽赃,无疑是最致命的,也是最有可能让人信服的,若是贾管事再被宫远徵杀死,那便更加死无对证,毕竟人死之前所言必真
宫子羽就是其中一个,他已经相信了贾管事的话
但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相信自己的血脉家人,这一点就让宫尚角对他的意见更大、
在场所有人都不信宫远徵,他也只能向一旁的宫尚角求助,他转身委屈祈求着宫尚角信他:“哥,我没做过!都是宫子羽买通了这个狗奴才诬陷我!”
宫尚角自是无条件信任宫远徵,但在真相面前,必定也是要还他一个真正的清白
出事的必要原因在于百草萃,贾管事又是徵宫的人,宫远徵也是拿不出证据证明此事不是自己做的,两人都是口头说明,这也证明不了什么:“远徵弟弟和贾管事各执一词,不可偏听偏信,事关重大,不如先把贾管事押入地牢严刑审问!看是否有人,栽赃陷害!”
贾管事听着也是害怕起来
宫尚角望着宫子羽,意有所指,宫远徵亦是如此,他咬紧后槽牙,眼神里也满是杀气与怨恨
宫子羽就认定了宫远徵是罪魁祸首,对于宫尚角的做法满是不服,势必也要将宫远徵也送进那地牢深处:“人证物证具在,还有什么好审的!再说了,你自己说不可偏听偏信,那要审也是两个人一起审!”
宫尚角毫不犹豫将宫远徵推了出去:“远徵弟弟交给你,你尽情审!”
宫远徵不可置信的看着宫尚角,犹如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般无助
宫子羽继续说:“徵宫有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屈打成招,黑白颠倒!也不是不可能!”
宫尚角接着说:“我们用什么刑什么药,你们就同样用什么刑什么药,没有的话,我让徵宫给你送过去!”
宫子羽见他这样理直气壮,更是不服,觉得其中必定有猫腻
贾管事在徵宫这么多年,里面的毒药他没试过,也是知道一二,这一切原本就是他编造的一个谎言,那地牢里的刑具,他必定是受不起的
无论如何都是个死字,趁着众人不注意,他就想开溜,被眼尖的宫远徵率先一步发现
若是他逃了,岂不是就坐实了他的罪行,那可不行
他眼疾手快拔出刀来应对:“站住!”
宫子羽亦是厉声喊道:“贾管事!”
贾管事扔出身上的暗器,一整白色毒物人大殿里散开,所有人都做出防御姿态
宫子羽和金繁下意识的躲起来,宫远徵也是如此,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上官浅和云为衫也是下意识用袖口挡住口鼻
烟雾之中,每个人都在提高警惕
云为衫放下挡住口鼻的袖口,肆意让毒烟侵袭自己的身体
她转头看着用袖口捂住口鼻的上官浅,善意摇头提醒,毕竟她不想成为嘶哑的狼,或者被撕咬的狼
上官浅看着她也是心领神会,立马改变策略,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毕竟她的人设可是体弱多病
但她突然表演做作的样子实在让人讨厌,云为衫也是在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之后也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见准时机,假装晕倒
烟雾之中传来倒地的声响,毋庸置疑,就是那两个新娘
宫子羽察觉大事不妙:“糟了!”
一下冲进烟雾之中,金繁想拉都拉不住:“执刃!”
见他进去,自己也就跟着一起进去
对面拿着刀防御的宫远徵将他们的所作所为看得一清二楚
邪魅一笑,嘴里吐出一个字:“蠢!”
宫子羽在烟雾之中迅速找到云为衫,将百草萃塞进她的口中,还将腰间的狐狸尾毛垫在她的头下,还让她好受一些
起身时,金繁找到他,两人背靠背警惕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所有人都在进行自我保护,唯有一个人,默默退至长老身前,运转周身内力,将毒雾驱散
宫远徵手拿三枚暗器,在烟雾之中寻找着什么,忽然听见看门的声响,三枚暗器瞬间向声音来源发射过去
待到毒雾散尽,众人来到门外,就只看见贾管事趴在地上,宫远徵就双手抱胸的在一旁看着他
侍卫们听见声响也迅速聚在一起
几人走近一看,贾管事背后被刺入三枚暗器,眼睛虽然睁着,但已经没有丝毫气息存在,明显已经气绝身亡
宫子羽不可置信的看着宫远徵,叫道:“宫远徵!”
宫远徵不屑的看着地上的尸体,余光瞟了一眼宫子羽,语气极为轻蔑道:“我怕他逃跑!”
宫子羽却说:“所以你就是趁乱下毒手!想死无对证是不是!”
宫远徵冷笑一声,觉得他简直愚蠢至极,也不知道长老究竟看上他那一点,让他来做执刃:“宫子羽,你好歹也是宫门的人,说出来这种话,也不怕让人笑话,我这枚暗器上淬的是麻痹之毒,只是让他经脉僵硬无法行动,他是自己咬破齿间毒囊而死!”
宫子羽不甘道:“一面之词!”
宫远徵不屑道:“你把尸体送去医馆,验一验不就知道了!”
宫子羽气愤至极,对他的态度极为看不惯道:“我自然会验,但真相出来之前,你脱不了干系!”
宫远徵继续说:“他刚刚畏罪潜逃,还不足以证明我的清白吗?”
宫子羽不说话,宫尚角却站出来说:“既然现在宫远徵的嫌疑最大,那便先将他收押了吧!”
宫远徵听着刚刚还趾高气昂,瞬间气馁下来。抱着胸的手,也垂在两侧,他眼巴巴看着宫尚角叫道:“哥!”
宫尚角转身对着长老行礼道:“后面还请三位长老,派出黄玉侍卫进行调查,若真能证实是宫远徵所为,必不轻饶,但若查明,有人设计陷害远徵弟弟,或者严刑逼供,甚至用毒迫害,那我必定让他拿命来偿!无论是谁!”
他一手搭在宫远徵肩膀,在众人面前展示他对自己的重要性
他是百分百相信宫远徵,向长老请调黄玉侍调查,也是为了防止有人从中作假
他说罢,意有所指的看着另一边的人
宫远徵轻声道:“哥,我听你的!可是小雪那边怎么办,她……”
宫尚角说:“我会去说,别担心!”
宫子羽下命令道:“金繁,押下去!”
金繁领命,上前一把将宫远徵制住
宫远徵奋力挣脱:“放开,地牢的路我认识!我自己走!”
他想着既然宫尚角这样做,那必然是有他的一番道理,但是金繁又是个什么东西,押他真是笑话
踏出一步,他又转头带着轻蔑与嘲讽的语气的对着宫子羽说:“哦对了,你需要什么药,我可以派人给你送过来!”
而后便被金繁推着去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