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呼啦一声,御花园的门口涌进大批身穿侍卫服饰的人。
正跪伏在元丰帝身边的几人见状,面面相觑。
来的人没有一个是认识的,全是生面孔。
瞬间意识到大事不妙。
“政变,他们才是凶手。”
作为几名侍卫的队长,万言低吼一声。
“跟他们拼了。”
“拼了。”
“杀出去,还有一条生路。”
……
一人拼命,万夫莫当。
薄暮中,
万言拎起放在地上的腰刀大吼一声,当先扑向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名对手,抬手一刀狠狠劈去。
猝不及防之下,跑在最前面的那名‘侍卫’瞬间被一劈两截。
一招得手,万言更不留手,仿佛一头雄狮杀进了鬣狗群。
劈、剁、抹、砍、刺。
所有的刀法被尽情施展开来。
进攻、
进攻、
再进攻。
他只希望在自己死亡之前多拉几个垫背的。
四个手下看到队长如此拼命,也是怒吼一声。
挥刀而上。
那些涌进御花园的人看到对手不但不束手就擒,反而奋起反抗、拼命。
一时间,一个个心生胆怯,向后退去。
在元丰帝面前做侍卫的哪一个不是经过千挑万选出来的。
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战斗技巧、以及对敌经验,都是相当的丰富。
尤其是在拼命状态之下。
无人可挡。
仗着对皇宫里的道路熟悉,趁着夜色,万言带着四个手下飞快地向着宫门突围。
……
五日后,
清晨的阳光照在潼关城头,早已冻得极其坚硬的冰甲反射出绚丽的光彩。
城外的战场已经被哥舒克派人打扫得干干净净。
缴获刀枪类兵器一万多件,弓弩箭矢不计其数,收缴的粮草也向城里拉了三十多车。
城主府,
柳小龙坐在桌案旁,喝着茶水,目光凝重。
潼关城距离咸阳不过三百多里,即便是驽马一天也能到达,为什么潼关胜利的消息上报已有五天,却没有给自己回复呢?
这可是大捷!元丰帝再怎么糊涂,也不应该押着这样的消息不让国人知晓吧?
即便是不犒赏三军,起码也应该来个口头表扬吧!
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不正常,
太不正常?
柳小龙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蹊跷。
就在此时,哥舒克从外面跑了进来。
“大帅,大事不好,皇上驾崩。”
“元丰帝驾崩,什么时间?”
柳小龙猛然站起身来,紧盯着哥舒克问道。
金罗公主曾跟自己介绍过她的父皇,四十多岁的年纪,身体健康,平时并没有什么病痛。
更何况,宫里还有太医在呢。
怎么会突然驾崩呢?
看到柳小龙疑惑不解的模样,哥舒克上前一步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回禀大帅,事情发生在五天前,据外界传来的消息,是被刺杀的。”
五天前,不正是自己上报胜利消息的日子吗?
怎么会如此巧合?
“刺杀,刺客抓到了没有?”
“刺客据说是几个宫廷御前侍卫,在皇宫里大杀了一阵,无人可挡,让他们给逃跑啦。”
“御前侍卫造反,当刺客,还逃跑啦?”
柳小龙心里嘀咕着,目光看向西方,一脸的不相信。
御前侍卫的选拔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各种考察,这种人又怎么会行刺皇上。
这里面有问题,
有大问题。
“朝廷的事情,听听就好,切勿外传。”
“大帅放心,属下明白。”
哥舒克挺直腰板,信誓旦旦的回应。
与此同时,
大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圣旨到,柳小龙接旨。”
“大帅,是不是我们的犒赏到了?”
哥舒克一脸兴奋地小声询问。
“嘘,先出去接旨。”
柳小龙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心绪,示意哥舒克千万不要乱说。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柳小龙不遵大顺律令,擅自免除金山县、彭城郡、博州郡,海州郡、兰陵郡、庐州郡三年赋税、徭役。
不征兵役。
致使我大顺朝国库空虚,兵力不足。
着革去柳小龙兵马大元帅兼四海都招讨之职,即刻押送刑部问罪。
钦此。”
“柳小龙接旨吧!”
传旨太监眼神斜睨着看向柳小龙,尖细犹如女人般的嗓音清晰传到现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公公,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可是刚刚打了一个大胜仗啊!”
得到消息,刚刚赶来的黄飞鹰上前询问。
“嗯,你是在质疑当今圣上?”
传旨太监一脸严肃地看向黄飞鹰,面白无须的脸上,神色是相当的傲慢。
见柳小龙没有回应自己,再次高声说道。
“柳小龙接旨。”
“我接你妈的旨。”
南宫燕上前一把扯过圣旨扔在脚下,又使劲踩了几脚,还啐了几口唾沫。
传旨太监见状,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一只翘着兰花指的手一指南宫燕,说道。
“你,你敢对皇上大不敬,小心诛你九族。”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大厅内久久回荡。
“你、你敢打我?”
传旨太监仿佛见了鬼似的盯着南宫燕,尖叫说。
“老娘还敢杀了你,你信不信?”
南宫燕的眼睛里闪烁着压制不住的怒火,被诛灭九族是她的切肤之痛。
“退后。”
陪传旨太监一起前来的两名侍卫见势不妙,上前一步挡在传旨太监的身前,一拉腰刀,对着南宫燕厉声呵斥。
“尼玛,反了你们了。”
南宫燕哪里能够容忍别人对自己如此不敬。
腾身跃起,一记鸳鸯腿,正踢中两人的脖颈咽喉。
扑通、扑通。
两人来不及反应,像是一根木桩般栽倒在地。
“别动,动一动要你们的命。”
南宫燕步枪一指两人的脑袋。
“柳小龙,你想造反不成?”
传旨太监看见陪伴自己的侍卫被打倒在地,急忙怒斥站在一旁的柳小龙。
“你一个太监,不待在宫里好好伺候皇上,你跑潼关前线来干什么,万一被北蛮胡人抓住,可就死无全尸喽。”
柳小龙上前一步,用手拍了拍传旨太监那张白白净净的脸。
“拿开你的脏手。”
传旨太监厌恶地一扒拉柳小龙的手,却发现根本扒拉不动,心头一惊。
“我的脏手?哈哈哈!不是老子的这双脏手,北蛮胡人早打到咸阳城了,还轮得到你在我面前叫嚣。
不长眼的狗东西。
来人,把他们通通给我绑到木桩上,全身浇透水。”
“柳大人,这……是否不太妥当啊!”
哥舒克看向柳小龙讪讪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