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儿,你守着妹妹,你把手搓热了帮她捂捂脸蛋和手脚,不能太用力哦。现在还不能烧炕,免得一下太热妹妹受不了。我去熬点粥,等会大家都喝一点。”老妇人交待道。
“奶奶,你去吧,我会照顾好妹妹的。”易深答道。
易深脱掉鞋子爬上炕,果真一次次来回搓着他的小手,待搓热了就往易浅的脸上、手上、脚上捂。
易浅内里是个老祖宗的芯儿,让一个小男孩照顾自己,觉得很是羞惭。虽然清醒了过来,但也只得闭上眼睛享受着小暖男的贴心照顾。
老妇人很快熬好了米粥,让易深去灶下喝粥吃窝窝头。自己则端着一碗粥进来喂易浅。
“浅儿,来,饿坏了吧,奶奶喂你喝粥,喝了粥好好睡一觉,明儿就好了。”老妇人一边扶起易浅,一也嘀嘀咕咕地说道。
就着老妇人的投喂,易浅喝了大半碗粥,觉得差不多了就不再张嘴。老妇人叹了口气,放她睡下盖了被子,自己才出去吃晚饭。
老妇人饭后又烧了热水,帮易浅仔细地擦洗干净脸和手脚,往炕里烧了一把火,让炕微暖,才在易浅的身旁睡下。
易深也在炕的另一头睡下,一家三口很快地睡着了。
小黑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跳上炕头,蜷缩在易浅的身边,也眯缝着眼儿养神儿。
第二天早上,易奶奶很早就起来忙活,打扫庭院,煲糙米粥,热窝窝头。
一切准备就绪,才进房叫两个孩子起床。
易浅其实在易奶奶起床时已醒来,只是不出声。她尝试着像上辈子那样运转功力修炼一番,可身上只剩那么一丝儿的灵力,运行功力遇到很多的阻滞,经脉根本不通畅。
看来还需要找个灵气浓郁的修炼场所,从头再来过。
她感受到身旁小黑猫的存在。易浅熟悉它身上的气息,知道它正是自己飞升失败的罪魁祸首——大猫妖。此刻根本不想理它,任由它趴着。
“深儿,起来吃早饭了。”易奶奶把易深叫醒,让他起床。正打算叫易浅的时候,却对上了一双黑黝黝的清澈透亮的眼眸,这是她从来没有在以前每天都浑浑沌沌的易浅身上见过的。
易奶奶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了,她的眼睛瞪大,眼神变得呆滞,仿佛被定格在了那一刻。她的嘴巴微微张开,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好像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奶奶!”易浅决定入乡随俗,用现在易浅的身份活下去,继续修炼。于是带着几分娇滴滴地味儿喊着老人。
“唉,唉!浅儿,你醒了!”易奶奶愣了几息才反应过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
“妹妹,你不傻了?说说看我是谁?”易深在一旁兴奋得手舞足蹈,大叫出声!
“去去去,我们家浅儿从来就不傻!”易奶奶带着几分维护道。
易奶奶慈爱地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帮她穿好衣服,扎好头发。才看向一旁的小黑猫,问易浅道:“浅儿,这黑猫是昨晚在陷阱里和你在一起的,想不到它跟着回家了。你和它是怎么遇上的。”
易浅决定好好编个故事,把自己借尸还魂、鸠占鹊巢的事忽悠过去。于是对易奶奶道:“奶奶,这件事说来话长,等一会我和你详细说说。”
“好好,我们先去吃早饭,吃饱再说。”易奶奶赶紧答应下来。
只是,坐到缺角少腿的桌凳上,易浅才深切地感受到这个家的贫寒,吃的更是简单而粗糙,每人一小碗糙米粥,配一个黑乎乎硬梆梆的窝窝头,还有一小碟不知用什么野菜腌制的小咸菜。
易浅喝了两口粥就不吃了,一旁的小黑猫“喵喵”地叫着。易浅有些头痛,桌上的东西小黑猫铁定是不吃的,难道让它去抓老鼠吗?
她倒无所谓,只是小黑猫铁定不干。
易浅只得先抱起它,决定先把奶奶和哥哥忽悠过去再说:“奶奶,哥哥,这么多年大家都叫我小傻子。其实浅儿不傻的。是因为有一天我的师尊从我们家经过,他看到我身上颇有慧根,就带我的魂儿回师门修炼去了。本来我要到十岁才能学成归来,可昨天师尊算到我有一劫,不回来会肉身不保,于是就让煤球陪我回来了。只是这样一来,我的法力就削弱很多,又要从头修炼了。”
小黑猫——从天上下来历劫的一只大猫妖,于是有了一个让人不忍直视的名字:煤球。不过,倒也挺贴切的。
“啊?妹妹,你的师尊为什么不把我也带去?”易深失望地问道。
“你这傻子。刚才浅儿不是说修炼得有慧根,不带你去就是你没有慧根!懂了吗?”易奶奶很擅长抓重点,用手拍了一下易深的脑袋。
“哦。”易深听说自己没有慧根,很是失望。
“哥哥,以后你跟着我,妹妹负责教你,你也能学些拳脚功夫的。”易浅决定让身边的人也强大起来。
“妹妹,你说的是真的吗。”易深马上激动起来。
“道术没有慧根是学不了的,但拳脚功夫每个人都可以学上一些,只是学功夫会很辛苦。”易浅道。
“我不怕辛苦,学会功夫我就可以保护妹妹和奶奶了。以后看谁还敢来欺负妹妹,我揍死他。”易深看来决心还是很坚定的。
“奶奶,以后我早晚要重新修炼起来。您能不能单独给我准备个房间,我不需要暖炕的。”易浅干脆一次性解决问题,和易奶奶、易深住在一起实在不方便。
“你敢去住你爹娘住过的房间吗?”易奶奶黯然道,“你或许不记得了,你爹病逝了,你娘受不了苦,改嫁了。”
“奶奶,我敢的。”易浅道,“奶奶您别发愁,浅儿回来了,会和哥哥一起孝顺奶奶的。浅儿一定让奶奶和哥哥过上好日子的。”
“乖浅儿,你和深儿健健康康长大奶奶就心满意足了。奶奶过什么日子都没关系。”易奶奶撩起衣襟擦着眼泪,“等会我就帮你收拾房间,今晚你就有地儿修炼了。”
“喵喵喵……”煤球在一旁不停地叫唤。
“知道了,再吵把你丢进灶间当柴烧。”易浅恨声道。
“妹妹,你听得懂煤球说话呀?”易深惊讶地问道。
“听得懂的。煤球要吃鱼,让我们去河里给它抓鱼呢!”易浅解释道。
易奶奶一听急了,赶忙说道:“浅儿,你冻着了,身体还虚着呢,可不能往外跑。再说河面都被冰冻上了,哪儿可以抓得到鱼?”
“奶奶,浅儿没事了。你别管,您在家等着吃鱼就行。让深哥哥多找两个人拿上冰镐和鱼网,我保管大家能抓到鱼。”易浅道。
“那我去叫大伯和海哥一起去。”易深听说能捕到鱼,话未说完就飞也似地跑了。
易浅带上两个窝窝头,又吭哧吭哧地提起两只空木桶,跟着出了门。煤球敏捷地跳到她的肩上蹲着,一副二大爷的样子。